「真的嗎?」
「為什麼會被開除?」
大家馬上圍過去議論紛紛,雖然早有預料,不過還是想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再來好好慶祝。
那位同事先喝了口水,潤了潤喉。「我听說他被下游的一些廠商招待,晚上去喝花酒,還有性招待,結果有人看不順眼,偷偷跟去,用手機拍下來傳給副總,所以今天早上副總親自下公文把他開除,要他明天就不必來上班了。」
听完,個個都不敢置信。
「他還真是不知死活。」
「是啊,他以為他是總經理的女婿,就這麼大膽……」
「不知道告密的是誰,要給他加薪。」
「那總經理呢?」
「現在公司是副總經理在當家,就算是總經理也不敢吭氣,何況搞出這種事來,傳出去有多難听……」
冰宛蓉听著同事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風情萬種地晃到沈昊的座位旁,將臀部倚著桌緣。「現在副理被開除了,這個缺就空了下來,不知道會是誰來頂這個位子?」
「等人事命令下來就知道了。」他作勢按了按有些酸痛的脖子,希望這個女人能自動離開,不要自找苦吃,逼他提早動手。
她嬌笑如花,說起悄悄話。「我覺得你的機會很大,因為副總相當器重你,會破例升你當副理也不會讓我們感到意外。」
「比我資深的大有人在。」沈昊不置可否。
「資深有什麼用,要有才華可就難了。」她刻意的將上半身倚向沈昊,襯衫的扣子開得很低,可以窺見白女敕的,和里頭性感內衣,有意無意的散發誘惑的氣質。「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可以請我吃飯嗎?」就算是已婚,也想挑戰一下禁忌,玩起來才刺激,也不怕他不幫自己。
他看了下她低垂的領口,卻是不為所動。「這樣算是性騷擾嗎?」真是沒有羞恥心的女人,敢在他老婆面前挑撥是非,這個仇可是一直記在心里,他這個人就是心眼小,有仇必報。
「你!」郭宛蓉為之氣結,原以為他老婆現在懷孕,房事應該不太順,想說給他嘗到一點甜頭,還怕這男人不上鉤?沒想到他這麼不識相。
見她忿忿地回座,沈昊低嗤一聲,最看不起這種不靠自己的實力,只想利用美色勾引男人來得到權位的女人,再說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比得上他老婆,就算她全身月兌光了,他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不過想到方才那通電話,笑意倏地斂去、隱沒。
很好,既然自己找上門來了,那可不能讓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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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喜飯店——
威利準時晚上七點踏出房間,大搖大擺地來到一樓的咖啡廳,朝服務生勾了勾手指,要他們送咖啡過來。
看著手上昂貴的鑽表,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還不見沈昊到來,臉上淨是不耐煩,脾氣也火爆起來了。
「我要的咖啡呢?動作這麼慢,到底會不會做生意?」顧不得還有其他客人,威利劈頭就罵,雖然服務生的英文不太好,可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好惹,趕緊將東西送過去,店長也馬上過去賠不是。
他啜了口咖啡,指節不斷敲著桌面,制造噪音,引起其他客人的不滿,不過依然我行我素。
「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可惡!你給我記住。」威利恨恨地喃道,早知道就讓賽門來就好了,自己何必受這種窩囊氣。
等到咖啡都喝完了還不見人影,氣得他是咬牙切齒,才要起身走人,就看到姍姍來遲的沈昊,正不疾不徐地走過來。
「你居然讓我等半個小時?」威利拉開嗓門咆哮。
沈昊冷眼一瞟。「我要上班。」
「上什麼班?你以為我很閑是不是?」威利繼續開炮,自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要配合他的時間才對。
「難道不是這樣嗎?」他臉上掛著大大的諷刺。
威利的臉孔氣得比豬肝還紅,還想要開罵,又不得不忍耐。「好,我不跟你說這些,坐下來再說。」
待沈昊落坐之後,服務生才怯怯地將菜單送上。
「一杯熱紅茶,謝謝。」
威利不知道在心里咒罵了多久,終于說出真正的目的。「我要你辭掉台灣的工作,跟我回美國。」
「為什麼?」沈昊挑起一道俊眉,覺得可笑地看著他。「你們不是巴不得我離開美國,永遠不再回去?」用他們說過的話堵回去。
威利一臉猙獰,差點大罵粗話。「自從你離開之後,其他的設計師也一個個走了,案子嚴重的延宕,客戶非常生氣,這樣下去,公司的信用會降到最低點,不會再有生意上門,所以我要你馬上回來上班。」
沈昊一派閑適執起杯耳,啜了一口服務生剛送來的熱紅茶。「意思是要我回去收拾殘局?」果然如他所料。
「你……」威利恨聲地磨著牙。「要怎麼樣才肯答應?你可不要獅子大開口,妄想要分財產了。」
沈昊一臉笑謔地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拿起湯匙攪拌幾下。「你可以求我,或許我會答應。」
威利表情驟變。「你說什麼?!」
「沒听清楚嗎?好,請你看著我的嘴形——」沈昊說完便把上身往前傾,睇進威利那雙爆凸的藍眼中。「求我!」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威利暴怒不已的舉起手掌,要去揪住他的領口,早就防範到這一招,沈昊很快地躲開。
「是你有求于我,可不是我。」他挑起一眉,狀似天真地輕笑。「威利,你還沒有看清事實嗎?TAO的未來如何,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何必再為它賣命,你說對不對?」
砰地一聲,威利用力槌下桌面泄憤,差點打翻杯子。「你要讓TAO倒閉,讓所有的人看笑話是不是?」
「TAO又不是我的,就算別人要看笑話,也絕不是看我的。」沈昊扯了下唇,漫不在乎的樣子。
「它可是老頭子畢生的心血結晶,你真的狠得下心?」
「那又如何?」沈昊笑他還沒看出來。
威利愕然地瞪著他,怎麼也想不透他會是這種反應,也覺得眼前的他好陌生,好像有另一個人透過他在說話。「你……」
「唉!還沒想出來嗎?」他鄙夷地笑嘆。「TAO會變成這樣,爸爸早就應該猜到了,既然他也不在乎,那我又有什麼好惋惜的。老實說,我也很高興能看到TAO關門大吉。」
「什麼意思?」威利傻了。
他冷嗤一聲。「為什麼總是要我重復同樣的話?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長在你脖子上的那顆腦袋到底留著做什麼?」
威利張口結舌地瞪著沈昊,那眼神活像他被外星人附身了。「你、你……你怎麼……這是怎麼回事?」
「你說呢?」沈昊扯高嘴角,眯著眼微笑,但眼底一片森冷。
「你……」威利像是被人當頭棒喝,在這一瞬間恍然明白了。「你這是在報復?你早就想毀了TAO?」
他緩緩地舉起雙手,贊許地拍了拍手。「真是好不容易,你終于想通了,我以為會等到頭發都白了。」
威利抖動肉肉的下巴。「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因為我高興。」沈昊笑得一派純真。「這不就是你和賽門常說的話,只因為你們高興,所以就常常找我麻煩,無所不用其極地讓我在別人面前丟臉,處心積慮地要趕我走,看我受傷、難過,你們就越開心,我只是學你們,想讓你們嘗一嘗那種滋味……再說,把TAO留給你們這兩個扶不起的阿斗,抱歉,你大概不知道這句中文的意思,我就說得淺白一點,因為你和賽門只是一個空長了腦袋的笨蛋,TAO遲早會毀在你們手上,不如讓我把它玩完,還比較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