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老人長噴口氣,畢竟皇家家務事,他實在問不出口。
「長老可是想問莫里尼表哥的事?」莫納倒是自己說出來了。「我以為這件事純粹是表哥咎由自取,但我會負一半的責任。」
「莫納不可以褻瀆死者。」總是養了三十多年的兒子,盡避不是自己親生的,不能將王位傳給他,但莫卡多國王對莫里尼並非全無感情。
「我明白,我只是不贊成報仇。」莫納緩緩說出莫里尼之死的原由。「表哥先後主動對付‘青龍’、‘朱雀’和‘白虎’的人,一意孤行想獨吞秘圖,毀掉其余三幫人,對方沒有合作起來,給我們‘玄武’一個迎頭痛擊,最後還願意與我們分享秘圖,已經算是相當厚道了。」
「唉!這莫里尼……他就是太自負了。」莫卡多國王不勝唏噓。「這件事怪不了別人。」他看著底下眾人,同是一族人,同仇敵愾是難免,但須分清楚是非曲直,不能有所偏頗。
柄王此話一出,底下議論紛紛的眾人俱都無奈地閉上嘴了。事實雖然難堪,但也無人可以顛倒黑白。
只有一、兩位麗氏家將們臉現不平之色,莫里尼一死,莫納的地位再也無法動搖,他們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等于毀于一旦,這教他們如何能夠甘心?
「莫納,昨天那架飛機和季水柳小姐又是怎麼一回事?」莫卡多國王問道。
「飛機……」莫納別具深意的眼神掃過場中兩名麗氏家將,銳利的眸光帶著熾烈的極熱,像要穿透人心,直看得兩位將軍垂首輕顫,無顏以對。「我想大概是機械故障吧?得請專家查驗過才知道。至于水柳……她是我的朋友。」
柄王輕額首,了解莫納並不想對麗氏家族趕盡殺絕,他本人也贊成,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希望王後能夠省悟。
「既然如此,飛機的事就算了吧!鎊位還有事要說嗎?否則今天的早會就到此結束了。」
「送陛下。」百官們齊躬身恭送莫卡多國王離去。
「莫納,你跟我來一下。」國王拉著莫納退出議事堂。兩人並肩,走在御花園內。「你喜歡那位季小姐?」
「呵!伯父,您什麼時候也開始干起月老這一行了?」
「我只是要提醒你,長老團們一向非常重視聯姻對象的家世背景,你那位季小姐……除非你能想個叫長老們不得不接受的理由,否則她想進王官……你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事,長老不會答應為她戴冠的,你好自為之了。」國王象征性地拍拍他的肩膀,以茲鼓勵,春風滿面地笑著離去。
老狐狸!莫納輕碎一口。「我不會先上車後補票嘛!」自己心里也明白,他想娶水柳,除非叫她母憑子貴,不然……唉!鐵定十分麻煩——
水柳迷路了!
想不到「蘇格里」王宮這麼大,廊道庭院不計其數不打緊、九彎十八拐的宮殿、花園、小橋、流水……這根本是一座特大迷宮嘛!
完了,追丟莉莉安公主,要讓她隨便把婚訊亂傳出去?哦,上帝,她不敢想像會有什麼後果?
莉莉安實在是太多事了!但她真的表現得如此明顯嗎?想著莫納、掛著莫納,可是他們兩人實在差太多了,她一直提醒自己,別痴心妄想。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接近他的目的是做朋友,一對共患難、無私情的好朋友。只是想不到……唉,她居然連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都騙不過。
「你真丟臉,季水柳!」萬一她的泄漏了出去。她還能再待在他身邊嗎?
「啊!討厭死了——」她忍不住尖聲大叫。沮喪地坐在蓮花池畔,雙手交叉支著下巴,煩得好想去把莫納抓出來痛扁一頓。
那個白痴家伙到底跑哪兒去了?放她單獨一個人在這麼大的王宮里,面對一屋子豺狼虎豹,也不曉得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哪天她被人莫名其妙地害死了,都沒人知道。
「莫納,大笨蛋——」
「干什麼無故無緣罵我?」他納悶委屈的聲音驀地在她背後響起。
「莫納!」她轉頭,喝!一張超級英俊的臉龐突然映入眼簾,嚇得她不小心咬到舌頭,痛死了。「你……你怎麼在這里?」止不住的紅潮一波波地直往她粉頰上涌現,就這麼注定教她的心上人听見她罵他,天啊!買捆面線來讓她上吊吧!
「我剛在議事堂開完會,走出來就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這里,你……」他忽地坐到她身邊,濕熱的呼吸輕拂向她的耳畔。「我不知道你這麼想我,才一個小時不見,就耐不住地到處找我。」
「誰……誰想你了?」她支吾地撇開頭。心髒狂跳得像要爆出胸膛。
「當然是你哩!」他伸出舌頭在她耳垂上輕輕舌忝了一下。
她立刻全身僵硬如石。「你……你想干什麼?」
「吻你!」
「你……」她才想罵他神經病,他的手忽地攬住她的頸項,將她拉近,兩片火熱的唇將她的小嘴堵住。
乍然的親密接觸讓兩人心神都為之一震。莫納本來只是想試試她心里是否真有他,他必須為兩人的未來做好計劃。
但一踫到她,那如火般的熱流立刻刺激得他心神蕩漾,他忍不住包加擁緊她。
水柳有些迷眩,怔楞地瞪圓大眼望著他,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為何要吻她?還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樣,這種情形是否可以解釋為他喜歡她?她不是一個人單相思,事實上,他們是兩情相悅。
這項認知給她封閉的心靈生起了一把烈火,燒毀一切對現實的防範與畏縮,像被禁錮多年的籠中鳥終于得到了自由,興奮難抑地振翅直奔晴空。
「哦!莫納……」那是混合痛苦與愉悅的懇求,她的頭無力地擱在他的肩膀,左右不停搖擺著。
「寶貝,水柳,我想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對你最好的安排,相信我,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的,我的幸運女神。」他的呼吸沉重,聲音粗嘎難听。天知道要這樣突然停下來有多困難,但他不能毫無交代就硬要了她,她是他要珍惜一輩子的寶貝啊!
她睜著一雙嫣然的眼楮迷惘地注視他,嬌小的身子無意識地在他強壯有力的臂彎里掙扎了一下,當她胸前的柔軟再次刷過他結實的胸膛,莫納只能無力地發出一聲更深的嘆息。
「哦!寶貝,你的天真會淹死我。」
她朝他露出一抹似懂非懂的天使笑容,美得好似清晨含珠吐蕊的青荷,額上幾許散亂的發絲半遮住那配紅欲醉的嬌顏,她的胸前因為他的侵入而半敞露出大片玉一般雪白晶瑩的酥胸,就像剛從海中誕生出來的美神維納斯。
他再也忍不住低頭捧起她的螓首,饑渴地吻向那張輕合半啟的朱唇,特屬于青春少女的芳香盈滿他的鼻息,他發覺自已的腿正在顫抖。
「水柳,我想我們得換個地方才行,你真是個教人欲罷不能的寶貝。」
他打橫抱起她走向「渨陽宮」。
一張加頂的超大銅床上,水柳嬌喘吁吁地躺在莫納身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朦朧間已有所領悟。但她從未想過抗拒,或許是這一連串的事故已經改變了她,殺死那略顯軟弱的一面,釋放出她原本狂野奔放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