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盡力氣想推開他,但在這張不過一張榻榻米大的床鋪上,她就算逃得開柳晏飛,也逃不過自己。更何況她思念了他十年。
「別走。」柳晏飛拉住她的手,用力一帶,她整個人又回到他的懷中,他順勢縮緊雙臂,將她攬近自己,雙雙跌落在床上。
朱朱搞不懂這致命的吸引力從何而來。昨天以前他們還在玩著我追你逃的游戲,此刻卻有某種詭譎的分子在醞釀,她控制不住場面,也阻止不了自己勃發洶涌的春心。
柳晏飛一個翻身就壓在她身側,一手撐起上身,一手則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他的手再度來到她胸前,食指輕輕一劃,內衣的扣子應聲跳開,渾圓的雪峰立時展露在他的眼前。
「啊!」朱朱驚訝地低呼一聲,還來不及抵御,他一只大掌已經罩住了一只花蕾,輕揉、慢捻地挑逗它,而他豐厚的唇則吞下了她更多的申吟。
「柳……柳……晏飛……」她忍不住申吟出聲,在他的下,她整個人變得敏感而脆弱,小骯間悶燒著一團火,渴求著地更多的踫觸。
「別怕,我想愛你。」他饑渴的唇離開她豐沛的櫻唇上,開始優游于她美麗的大眼、俏挺的瓊鼻中,最後來到了兩只造型可愛的小耳垂旁。他愛憐地將她一只小耳朵含入嘴里,慢慢地啃嚙著她敏感的耳垂。
又是一陣被燦爛金光包圍住的快感,朱朱閉起眼楮承受他的恩澤,感覺他用愛織成的情網將她密密地包圍、融合。
柳晏飛的喘息粗重,他的已如一匹月兌韁的野馬,再也不受駕馭了。他要她、渴望吻遍她的全身,讓他的堅硬深深嵌入她的柔軟里。
她的身子是這麼的柔軟與甜美,他雙手從背後托起她,火熱的唇則在她全身烙下吻痕。當他的口含住她的時,他听見她吟哦的輕喊,那令人銷魂的低喃和蠕動的肢體,無疑在他失控的欲火上加油,烈焰霎時沖天。
他起身褪下全身的衣褲,再回到她身邊,全果著精健的身體與她交纏,熟練的技巧引導她進入他的世界,在幾乎要被灼傷前,他們隨著高漲的欲火,密密地結合在一起……
當朱朱感到疼痛時,她已經無法回頭了。陷入情焰中的柳晏飛像只狂猛的野獸,再容不得她撤退,他只是持續地在她耳旁訴說著綿綿情話,撫平她乍現的痛楚,然後,帶領她再度跌入交織的深淵之中,奔赴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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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以為她會就此死去,可是當門鈴聲在屋內回□,拉回她迷離的神智時,一切又回歸了正軌。
她依舊好端端地呼吸著,柳晏飛強壯的手臂溫柔地圈住她,兩具汗濕的身體還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事情變得不一樣了。蜷在他懷里,她悶悶地想著,他會抱她,是不是表示他終于肯正視她、接受她的感情了?也許再過不久,她就可以披上白紗,為這十年的相思劃下完美的句點。
想著、想著,她不由滿足地笑了,在這激情的午後………呃!掃興的門鈴仍然響個不停,會是誰呢?雖然很不想離開他的懷抱,但她不得不去應門。
「別走。」柳晏飛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在她耳畔響起,他加大力道抱緊她,不住地親吻她的發鬢和耳垂。「不要理他。」
「我也很想。」她笑著伸出食指制止他使壞的唇。「但知道我家門鈴在哪里的只有未央,而我不能不管她。」
知道她沒有什麼朋友,儲未央算是唯一的特例,她又是蔣森嚴的老婆,最近「神偷門」對蔣森嚴做了一些不大好的事,雖然不致影響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但事情的發展誰也料不到百分之百,他只能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你不能出來喔,未央若發現我在房里偷藏男人肯定會嚇死,而我則會被罵死。」她吐吐舌頭,得到自由後,立刻轉身給了他一記獎賞性的吻,匆匆找件衣服套上身,跑下樓應門去。
柳晏飛躺回床鋪,一只手留戀在尚保留著她溫暖香氣的被褥上,他們終于也發展到這個地步,到底是幸?抑或不幸?
他沒把握可以給她幸福,一點都沒有。他的職業說好听點兒是「紳士怪盜」,但追根究柢還不是個賊,一名不知何時會失風被捕的小偷。
以他的盜竊紀錄,哪一天被捉到,大概連審都不用審,等在他前方的鐵定只有一條吊頸環。這樣的他,還可以要她嗎?
他煩惱地下床著衣,不該沖動抱她的,他很害怕終究會傷害她。唉!男人果然像追雲老是罵逐風那樣,都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禽獸。而他又比小弟更蠢上百倍,因為他的下半身連思考力都沒有,它只會沖動。
在朱朱房里等了近半個小時,奇怪,她搞什麼鬼?應個門需要這麼久的時間?他疑惑地下樓,在大門口看到兩個抱在一起哭的女人。而其中一個居然還睡著了,老天,饒了他吧!
「別叫了,她睡著了。」他邪邪地倚在門邊笑道。
「該死的!我不是交代過,叫你別隨便出來的嗎?」朱朱轉過身去,跺腳滇罵了句。
「是嗎?那我再進去好了,你自己把她扛進來吧。」他一張斯文、俊朗的臉龐淘氣地笑著。
「喂!」朱朱急忙喊住他,差點忘了,她可抬不動未央。「來幫忙啦。」
「沒誠意,我不要。」他對她咧了咧嘴。
「你……」這討厭的家伙,就愛捉弄人,朱朱暗惱在心。「好啦!
偉大的柳先生、晏飛公子,可以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與小女子計較,義助一手嗎?」
「當然沒問題。本大善人最喜歡做好事了,來吧。」他一把抱起未央,走進屋里,將她放在客房里。「現在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未央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了?
她很少哭的,這回會哭得這麼傷心,一定是踫到大麻煩了!我想先讓她在這里睡一夜吧。」朱朱心疼地撫著好友蒼白、憔悴的臉龐。
同時面對未央與柳晏飛,她心里總有股深深的愧疚,柳晏飛是要來偷蔣森嚴東西的,若站在朋友立場,她應該通知未央防範,但因為她愛柳晏飛,她隱瞞了許多事實,倘若這些事情就是造成未央心碎的原因,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別瞎操心,她不會有事的。」看她心神不寧,他也不好受。
「晏飛,你告訴我,你沒有做傷害未央的事對不對?」恁多的聰明才智,處在這種愛人與摯友的敵對關系間也是沒用的。
「當然沒有,我答應過你的,不會傷害她的,你忘了嗎?」他緊緊擁住她微顫的細肩,輕聲安慰道。
「其實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但我告訴自己要相信你,你不會騙我的。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只是一種達到成功的手段,一個過渡時期,很快幸福就會來臨,可是……」為什麼未央會變成這樣?難道她想錯了嗎?一旦走錯了一步,事情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
「你不要胡思亂想,只要我拿到圖,一切都會沒事的。」他只能這麼說了,因為做過的事再也無法回頭,他是設計了蔣森嚴,但他一直緊守諾言未對儲未央出手,倘若這樣仍對她們的友誼造成了傷害,他也無能力了。
「晏飛,給我你的保證,告訴我,你絕對不會騙我,拜托。」她的心無法安定,若是找不著一個穩當的依靠,她會崩潰的。
「我保證。朱朱,我保證絕不會傷害儲未央,不會騙你。」他一字一句鄭重地說著,等于在自己執行任務的路上埋下了無數的阻礙,危險增多了,但他不後悔,全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