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面子,她明白,但擺酷到連句愛語都不肯對她說,就實在太過分了。雖然她可以從他的舉止,眼神輕易地察覺出他的關懷與眷寵,可是得不到一句諾言總叫她心里難安,所以嘍!誘惑他、引他說出那三個字,就成了她當前最重要的任務。
「未央,你……」一看幾個路過的員工滿含興味的笑臉,蔣森嚴更著慌了。「快進來。」他忙不迭將太座請進辦公室里,關起門、落上鎖,艷艷紅潮這才從脖子升上頭頂。
未央實在好佩服老公這項非人本領,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連臉紅都能控制到沒有外人在的時候才爆發,此仍真神人也!
「森嚴,早上爸爸請人送了好多補品到家里,我熱了一鍋湯,又做了幾樣菜,我們一起吃午餐吧。」
「哦!」蔣森嚴接過她手里的湯盅和飯盒,老家伙最近怎麼回事?好似很關心未央,他不覺有些擔心,父親該不會把主意打到孫子身上,想叫他兒子繼承「青龍」之位吧?這一點他無論如何是不會答應的。他要他的兒子快樂、平安、健康地長大,未來兒子想做什麼,就由著他做什麼,所有他童年失去的幸福,都要在這時彌補到兒子身上。那會是一個快樂的孩子,一定。
「人參雞湯、炭烤鰻魚、涼拌鴨掌、三鮮筍絲、青韭夾心。瞧,都是你愛吃的菜。」她殷勤地幫他挾萊添飯,看著他一雙銳利的鷹眼漸漸溫柔,散發出迷人的光彩。
「未央,謝謝你。」不擅說甜言蜜語,但他確實體會到了妻子的深情,他會更寵她、更疼她,絕不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唉!真是個沒情趣的男人。按照電視上演的,這時候他不是應該說句「老婆,你真能干,我愛你。」可是……
算了,對于笨拙的男人,暗喻是行不通的,明示吧!
她一手攀住他的頸項,吐氣如蘭地在他耳畔吹拂著。
「森嚴,我好愛你耶!你愛不愛我?」說著,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更是肆無忌憚穿透他的西裝、襯衫,侵襲他如火般結實的胸膛。
「未央!」他渾身輕頗,拿碗的手一抖,要命的反應又在下月復部集中。「別這樣,辦公室里,會被人笑話的。」
「有什麼關系?門鎖上了又沒其他人。」她的唇覆上他的唇,靈活丁香纏綿地挑逗著那兩片造型完美、性感的薄唇,她的熱、貼著他的冷,這樣的堅硬會吐出她心目中的愛語嗎?「說嘛,森嚴,你愛不愛我?」
「未央……」他低喘一聲,放下手中的碗,忽地將她拉進懷里,不管了,先吻再說。
心頭的激動狂戀上那抹紅艷,大掌似有自覺地主動流在她因懷孕而愈加豐滿的蓓蕾上,掌握不住的感覺誘惑著感官的刺激,燃起他細胞里的火,蠢蠢欲動似要竄燒而出。
她在他的懷里嬌吟、吁喘,為他的火熱而心悸,他的愛比蝶戲花蕊更加輕柔、深情,像蛛絲般,一團團、一縷縷,密縫線地糾結在她身上、心頭,前所未有的酥麻和愉悅沖破體膚,不停地放射出炫麗的七彩光華,緊緊圈住他與她,任兩具身體交纏成一顆悸動的心,如火如荼地迸散滿屋子的旖旎。
「森嚴……」她倚在他的肩窩處輕喘,雙手抱緊他埋在她胸脯里的腦袋,感覺他的舌輕刷過山峰,調皮的齒總愛那粉紅色的花瓣,一陣陣的輕顛自背脊升起,叫她全身如浴火般地發燙、瘋狂、理智盡失。
「呼……」他長喘一口氣,依然薰然的瞳眸盯住她俏臉上被火灼燃的紅櫻,它像一窪甘蜜,引誘著沙漠中饑渴難奈的旅人食指大動,情不自禁猛然握住她的唇,濕濡、靈活的舌再度侵入與之嬉戲。
纏綿直到兩口氧氣幾乎耗盡,他氣喘吁吁地懷抱著她,額頭頂著她的額,兩眼平視望進一雙似水秋瞳里,款款柔情幾乎醉了他的心神。
「未央。」輕喚著她的名,雙手留戀地撫模著她嫣紅如花的粉頰,這樣的柔女敕與溫情是他最心愛的。
「我好愛你,森嚴。」她低聲呢喃著,小口小口地喙吻他的雙頰。「你愛不愛我?」
「我……」他尷尬地僵直身子,為什麼女人都愛听那些沒營養,又肉麻兮兮的話,叫他一個大男人如何說得出口?
「都老夫老妻了,還談那個做什麼呢?乖,吃飯了好不好?」
溫柔地抱起她,幫她穿好衣服,溜過她胸脯的手指不期然僵直了一下,懷孕期間,為了不增加她的負擔,他一直控制著自己的,就算忍不住,頂多也只是她而已,可是天知道,他想要她,想得心都痛了。
等吧!等到她生產過後,做完月子,他一定要好好地疼愛她,每天都要擁抱著她。
「說嘛,森嚴,你愛不愛我?」會輕易放棄,她就不叫儲未央了。
「乖,把雞湯喝了,對你和寶寶的身體有幫助的。」他體貼地盛了碗湯,仔細吹涼,慢慢地喂著她喝。
「森嚴……」剩下的話叫一口湯給沖下肚了。失敗!未央手指攪著衣擺,看這情勢,今天是誘不出他的愛語了。也罷,反正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今天就暫且撤兵,好好享受他的溫柔吧!「你也喝。」她愛嬌地賴著他,你一口、我一口,其樂也融融。
至于蔣森嚴呢!他面泛微笑地喝著美味的雞湯,心里卻正在打顫,好險,總算逃過一劫了,老天保佑——
「森嚴,醒醒,森嚴……老公……」
凌晨三點,蔣森嚴睡眼朦朧地被親親小老婆吵醒,揉著一雙困頓的眼,他下意識爬到她腳邊。
「怎麼?又抽筋了,今天好像比較早喔!」手指自動撫上她因懷孕而浮腫的雙腿,小心按摩著,一顆大腦袋仍不停地上下點動,舍不得離開周公殿。
「不是啦!」她伸手拍拍老公的腦袋,用力搖醒他。」我要生了啦!」
「什麼?哦!要生……」他無意識地呢喃著,半晌,突然驚喊。「什麼,你要生了?」
「嗯。」她抿著唇頷首,感覺陣痛一波強過一波。
「別怕,別怕!」他拍著胸脯喊著,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我立刻送你上醫院喔!」
他跳下床穿衣服,抖著手,扣子扣了半天也扣不好,不禁跳腳。「什麼節骨眼了,衣服居然給我縮水,改天非拆了那家爛制衣公司不可。」
「森嚴,衣服沒有縮水,你拿的那件是我的。」未央皺著眉提醒他,這可憐的大男人緊張得快發瘋了。
「哦……哦!原來如此。」他趕緊換件衣服,仔細穿妥後,方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未央,你別緊張哦,我馬上去開車。」
他三步並作兩步沖出臥房,跑進車庫,開出了他的黑色賓士,停在大門口,又進來扶她。「小心點兒,慢慢走。」
未央跟著他定到車旁,蔣森嚴幫她開了車門。「等一下,包包還沒帶呢!」
「哦!對,包包。」他又跑進屋里拿包包。三分鐘後,提了一個大皮袋丟進車里,砰一聲,關上車門。「全都準備好了,未央,我們走吧!」他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咻地朝醫院奔去。
「森嚴、老公,我還沒上車,我……」她站在陰暗的門扉旁瞪著遠去的車子發呆,這是那個向來冷靜、謹慎的蔣森嚴嗎?天啊!她無奈地搖搖頭,只好又走進去撥電話。「喂!左輔嗎?我是大嫂,我要生了,請你即刻開車過來,送我上醫院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