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嘛!那我現在幫你想嘍!」他眼珠子轉了兩圈。「你爹地喝不喝酒?我剛進來的時候听人說地下室有紅酒展,要不要買瓶紅酒給他?」
「哼哼哼……」她俏眼睨著他。「買紅酒給我爹地做生日禮物啊?怎麼不說你也很好奇紅酒是什麼滋味,想趁這個機會見識一下?」
「我不信你沒好奇心。走啦!少假了。」
「你就會帶壞人。」
「不用我帶,你就已經夠壞了好不好?」是誰國小三年級就會拎著球棒痛揍學長?那人絕對不是他。
「胡說,我不知道多乖呢!」
這邊,雲芸和夏侯封斗嘴斗得不亦樂乎,卻不知那一方,南宮肇找不到雲芸,急得都想報警了。
八層樓的百貨公司,他逐層逐層的找,找了兩遍,實在找不到人,只好去服務台廣播找人。
他心如火燒,好不容易找到人,附帶一個夏侯封也就算了,但那兩個人……瞧瞧他們酡紅的臉,遠遠走來,一陣酒香。
「你們未成年居然敢喝酒!」他氣得想打人了。
雲芸嚇得躲到夏侯封背後。「不關我的事啊!」
夏侯封忙安撫南宮肇。「冷靜一點,南宮,我們不是喝酒,只是小小品一下而已。我們要買紅酒給小芸的爸爸做生日禮物嘛,恰巧地下室有展覽,還有專人解說,所以去逛了一下,純粹是為了買禮物,沒其它念頭,你千萬別誤會。」他沒說謊,解說員本來還不肯給他們酒試喝,是他舌粲蓮花說服人家,就每個牌子倒那麼幾滴給他們品一下味道。
只是……幾十個牌子加起來,差不多也喝了有一小杯了吧!才弄得兩人醉暈雙頰。
南宮肇認識夏侯封和雲芸這麼久,會不了解他們的個性嗎?
「買禮物?那酒呢?為什麼沒有看到酒?」
「這個……」夏侯封把手一攤。「我們听見廣播,急著來找你,來不及買,現在去買。」
南宮肇對他翻了個白眼。「少來,再讓你們去‘舌忝’酒嗎?就算用舌忝的,那麼多牌子的酒逐一嘗過一遍,量也很驚人,我還不想拖兩只醉貓回家。」
夏侯封和雲芸對視一眼,悄悄扮個鬼臉,被看穿了。
「未成年不準喝酒!」南宮肇實在快被他們氣死了,尤其雲芸還穿得這麼性感,可愛到他都有點不好意思看她。他指指她拿在手中的校服。「把上衣穿起來,這件洋裝實在太暴露了。」
「老古板。」雲芸扁扁嘴,但還是听話地照做了。沒辦法,她和夏侯封都是人來瘋的性子,愛玩愛鬧,難免行事出軌,總是南宮肇出面替他倆收拾善後,日子一久,她也被管得有些習慣了。
「不準再去地下室了,我們去六樓的家電部。」看他們實在鬧得不像話,南宮肇果斷為今日這趟行程決定目標。「今天主要是為小芸的爹地買生日禮物,我先前提的那些東西小芸都不喜歡,那干脆就買一個鍋子,由小芸親手為你爹地烹調幾樣小菜作為禮物。」
「但我不會做菜啊!」她連白菜跟高麗菜都分不清楚,是從不入廚房的。「況且要做菜,我家就有鍋子了,何必再買一個?」
「新鍋子只是借口,重點不在鍋子,而在你主動做菜給你父親吃。至于不會做菜,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食譜,我們去買一本,你回家照著做就行了。做得好不好吃是其次,送人禮物,貴在心意,你這樣討好父親,父親只會高興,不會在乎味道的。」南宮肇發起威來,也是很有氣勢的。
雲芸不敢再辯,其實心里也有一點覺得他說得有理,更訝異他也有這樣機靈的時候,便乖乖跟在他身後準備買鍋做菜去。
至于夏侯封,他純粹是來玩的,買什麼東西當禮物他也不在乎。
最後雲父的生日禮物定為雲芸的首度下廚作,做父親的能嘗到女兒的廚藝心里自然是高興的,但胃嘛……因為雲芸的廚藝實在不怎麼樣;所以當晚雲父是吃了兩顆胃藥,才撫平了翻騰的腸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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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過喔!雲芸躺在床上,喘出來的氣息帶著灼灼熱意。
有夠倒霉的,好不容易考完大學聯考,可以輕松一下,她卻得了重感冒,整個人軟趴趴地癱在床上,連翻個身都全身痛。
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是,她父母都出差去了,而她又為了自由,自作主張讓司機和鐘點佣人放大假,結果現在家里一個人也沒有,她早上沒吃、中午沒吃,到現在下午兩點了,她快餓死啦!沒辦法,只好打電話向夏侯封求救,他答應立刻來照顧她,但足足過了一小時,人還沒到,他再不來,她就要死了。叮咚叮咚!她正在心里將夏侯封罵得臭頭,門鈴聲就響了。
「夏侯!」以為救兵到了,她連滾帶爬地翻下床,掙扎著去開門,途中還因為頭昏眼花,不小心一腳踢到茶幾,小腳趾冒出血來,疼得她眼淚掉個不停。
足足花了快十分鐘,她才模到門邊,轉開大鎖,一張焦急的面孔探進來。「小芸,我剛才听到砰好大一聲,你沒事吧?」
「南宮!」怎麼不是夏侯封?但……來的是誰都無所謂啦!能救她就好。
看到熟人,她淚又掉得更急。「嗚嗚嗚,南宮,我好難受,肚子好餓,腳又好痛。」
南宮肇看她燒得整張臉通紅,再看她的腳,右腳小趾還在流著血,嚇了一跳。「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除了哭著點頭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喉嚨太疼啦!
「你還能走嗎?」
她點點頭,但邁了一步,就疼得眉頭直皺。
南宮肇看她的腳趾又冒出血了,忙掏出手帕,替她裹住傷口。
「還是我背你吧!」他轉過身,彎下腰。
她想了一下,實在沒力氣走,只好趴到他背上。
很難想象,斯文的南宮肇背很寬,背起人來又平又穩,雲芸讓他背著走了兩、三分鐘,平緩的律動已晃得她上下眼皮子直打架,若不是陽光太烈,曬得人腦袋發昏,她真的會睡著。
可是——
「南宮,你……沒有摩托車嗎?」莫非他要一路背著她走到醫院?
「我要明天才滿十八歲,沒有駕照,哪里會有摩托車?」
她不想睡了,她想昏倒。甭說摩托車了,就連汽車,她跟夏侯封早早在高一時就偷偷開過,現在哪有男孩子真的這麼乖,沒有駕照就完全不踫車?
「那你是怎麼來我家的?」
「我坐公車到路口,再走路到你家。」
「所以你現在是要背我去等公車?」
「你現在實在不適台站大太陽底下等公車,我準備背你到路口,我們叫計程車去。」
她想念夏侯封,如果是他,一定會開車來接她,哪里會弄到如今這樣狼狽?
「南宮,你怎麼知道我感冒?」
「夏侯打電話給我,說你病了,他打工還有兩個小時才下班,所以要我先過來看看你,他下了班就會來的。」其實南宮肇也在便利商店打工,但听到她病了,他就已定不下心工作,匆匆找同事代班。
懊死的夏侯封,沒空來看她也不早說,她自己打電話叫救護車就得了,何必苦苦在家里等他?不知道她燒得渾身發疼,純靠意志強撐著在等他嗎?
現在……唔,好累、好難受,太陽好大……
「南宮……」雖然他的背很舒服,但現在她更需要一個涼爽的地方休息啊!「還要多久才會到醫院,我很不舒服。」
「這……」南宮肇也很頭痛,不想坐計程車時,總覺得它滿街跑,一待需要它,卻怎麼也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