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被欺負,不過看你這麼關心大姐,大姐听了很高興,也不枉費大姐平時那麼疼你。」她拍拍他的頭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他撥開她的手。
「是,你已經長大,現在都是大學生了。」宛莛不想跟家人說太多,免得讓他們操心。「很晚了,快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
見大姐不肯說實話,曹家小弟只能把擔憂放在心里,回自己房間去了。
宛莛瞪著關上的房門發呆,她當然看得出父母嘴里不說,眼神卻已經說明一切,其實他們真的想問,卻又怕傷了她的心,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不孝,當初只想到自己,沒有多為他們著想,以為只有一年,很快就過去了,可是對父母來說,為子女憂心是無時無刻的。
必上電腦,她有些意興闌珊地躺在床上發呆。
結婚不止是兩個人的事,還有雙方的家人都得算在內,除了相不相愛之外,如果得不到認同,也不懂得尊重對方,只會讓彼此痛苦,更難走下去,這就是宛莛對于這段日子的體認。
「結婚」真是甘苦參半,不是每個人都玩得起的。她無法否認,當戴斯皓外面的女人來跟她嗆聲那一刻,她只是故作不在乎,可是想到他曾和她們上過床,未來也會,而她連抗議的資格也沒有,宛莛真的沒辦法假裝不知道,所以她逃走了,原來她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看得開……
天啊!她在嫉妒……
宛莛倏地彈坐起來,兩手抱著頭喊。
她真是個傻瓜,以為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不會愛上他,結果連自己已經陷進去了都沒有感覺,這世上還有誰比她笨,她真是個白痴。
這時,手機響起來電鈴聲。
「喂?」
對方先靜默兩秒,說了句︰「出來開門!」
「呃?」宛莛本能地挺直上身。「你、你是哪位?」這個聲音好像是……應該不可能,他不可能會打給她的。
「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來了嗎?」戴斯皓冷冷地嗤哼。「快點開門!」
「你……在哪里?」宛莛一臉愕然。
「我在你家門口。」他說。
「你在我家門口?」她大叫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
「快開門!」他又下令。
驚疑不定地掛斷手機,然後趿著室內拖鞋沖出房門,當她打開大門,覷見站在外頭的高大身影,那種又冷又臭、好像她欠了他什麼似的表情,確定是戴斯皓沒錯,這讓宛莛更為錯愕了。
「你怎麼來了?」她怔怔地問。
戴斯皓瞪著眼前穿得一身輕便的女人,悠閑快活得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就滿肚子的不舒服。
「我不能來嗎?」說完便越過她身邊進屋,來到玄關,月兌掉皮鞋,直接穿著襪子走進客廳。
一下子反應不過來,等他登堂入室了,她才趕緊關上大門,跟了進去。「現在都幾點了,有話要說也要等明天……噓!你小聲一點啦,我爸媽他們都已經睡了,不要吵到他們。」
他回頭橫她一眼。「你房間在哪?」
「這一間。」宛莛指了下其中一扇房門。
沒有經過主人邀請,戴斯皓自顧自地開門進房。
「喂!你到底想干什麼?」宛莛壓低嗓音質問他的目的,見他在月兌西裝,不禁傻眼了。「呃,雖然你的身材真的很不賴,但是地點也要選一下。」
他將西裝隨手一扔,接著拉掉領帶,松開襯衫上的兩顆鈕扣。「你什麼時候要回去?」他氣勢凌人地瞪著她,好像她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
她怔了怔,驚訝的情緒也跟著緩和下來。「我不回去不是更好,我想除了二媽,不會有人希望我回去。」
「一年的婚姻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戴斯皓沉下俊臉。「現在才過多久,居然就想臨陣月兌逃了。」
「我沒有要逃!」她心虛地反駁他。
戴斯皓斜睨著她的眼神像是在說「你還在說謊」。
「我只是想回來住幾天,過兩天就會回去了,我沒有騙你。」宛莛眼神有些閃躲。「難道你們戴家家規里頭有媳婦不能回娘家的規定嗎?」
「是沒有這一條。」他眸光轉深。
「這不就對了,我過兩天就會回去了。」被他莫名其妙的詭異舉動搞得暈頭轉向了,她不太敢正視他的眼。「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
宛莛登時張口結舌。「你在說什麼?」
「我要跟你說,那天……那天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沒有以為你是故意勾引我上床,想要穩固自己的地位。」要他親口說出這番話相當困難,可是戴斯皓就是想讓她知道。
聞言,她喉頭一梗,至少他願意解釋,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好。「你又怎麼知道?說不定我是真的存了壞心眼想引誘你,要是有了孩子,那就不用離婚,你也非承認我不可。」
「你是那種女人嗎?」戴斯皓扯了扯嘴角,自我解嘲。「那樣的女人我見過太多了,也自認可以分得出來,也許剛開始我真的這麼認為過,可是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已經慢慢不那麼想了。」
她鼻頭為之泛酸,氣他干嘛挑這個節骨眼說這些話。「說不定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搞不好我在演戲,而我的演技太好了,可以得到金鐘獎,連你這個閱女無數的大少爺都會上當,所以你不要太相信我,免得將來後悔莫及。」
才說到這里,就被一把扯了過去,叨叨絮絮的小嘴被硬生生地堵住。
怎麼又來這一招!
明明應該抗拒,可是宛莛知道,其實她也想要他,身體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沒有人讓她嘗過什麼叫饑渴,可是他呢?他要她是為了什麼?是圖個新鮮?還是也為她心動了?
熱吻之間,彼此月兌著對方的衣物,彷佛已經忍耐許久,急迫地想要結合,否則會瘋掉。
戴斯皓粗喘著氣,全身的肌肉繃緊,大量的汗水冒出,只等待著那美好的一瞬間……
「等、等一下——」宛莛及時喊卡。
「這次我不會停下來!」他從齒縫中迸出嘶啞的低吼。
「不是,要用套子……我先去拿……」她也不想停止,但防範措施還是得做,不想被沖昏頭。
「你有自備?」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宛莛深吸幾口氣。「對啊,我有一整箱……呃嗯……不是叫你等一下……」這個男人非得急成這樣嗎?活像從來沒跟女人做過似的,真是讓人搞不懂。「就放在旁邊的抽屜而已。」
「你準備那麼多,想跟誰做?」戴斯皓挾著洶涌的憤怒,定住不動。
她拱起身,有意無意地催促,花了好幾秒鐘,總算會意過來。「你在說什麼?那一箱是抽獎活動的獎品……因為還沒賣出去,所以才想物盡其用……如果你有需要,那箱送給你好了,你應該比我更需要。」
「不必了!」戴斯皓氣惱地回絕。
「不要就算了……呃……」她悶哼一聲,既愉悅又帶了點痛苦,在進出之間擺動著身子。
戴斯皓揮灑著汗水,賣力地取悅她……
取悅?他居然要去取悅一個女人?簡直是不可思議,可是看著宛莛泛紅的臉蛋,嬌顫不已的身子,還有微張小口吐氣,明明沉醉,卻又力持冷靜的模樣,讓他亢奮到叫出聲來。
「噓!」她往他的胸口捶下去,緊張兮兮地警告。「你要讓我爸媽听見嗎?他們就睡在隔壁而已。」
他咬牙說道︰「我想叫就叫。」
「不準叫!」
戴斯皓瞪著身下的女人,竟敢大膽的命令他?!
「明天就回去,听到沒有?」他把惱怒咽了回去,恨聲地低吼,要是在他的地盤,看她敢不敢這麼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