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似乎是由不得她繼續圓謊了。
「倘若不是要私吞,你為何不把東西交給我?」姑且不論這玩意兒到底有沒有拿去典當,于情于理,她都應該交回他的手里,然她卻沒有……為什ど?好歹給個數他心服口服的說法。
「我只是不舍得拿去典當。」她扁著嘴道。
「為何?」
「因為這兩樣東西都極為貴重……再者,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金鎖片和玉佩都是大人自小不離身的物品,這樣的東西,怎能隨便典當?」她委屈極了。
唉,好不容易睡得香甜,誰知道一睡醒來便遇著這陣仗。
說就說了,總好過自個兒落得中飽私囊的壞名聲……她是那種人嗎?雖說她的主子不是他,但他們好歹也相識一段時日了,要不,這個把月里他們也相處得不太差,他該要清楚她的為人才是。
「就這樣?」他不由得一僵。
「難道大人壓根兒不覺得心疼?」她反問。
他直視著她,頓覺她好似沒有半點隱瞞、好似真有這般的心思,但若真是如此,他的揣測……豈不是等于空想?
「什ど心疼不心疼?」他不禁微惱地吼道︰「瞧,就是因為你不肯拿去典當,才會教自個兒忙壞了身子,倘若不是踫巧遇著問柳,你可知道自個兒到底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混蛋,他已經明白地告訴她,他的心思究竟是如何,為何過了一夜一日,她卻依舊沒有半點回應?
他才不管她不願意典當物品到底是為哪樁,橫豎他就是要她!
「我……」她扁起嘴,「畢競是大人的……」
唉,大人的性子便是如此,說風成風、說雨成雨,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他隨即又換了張臉。
「別再同我說你不想要用我的銀兩!」他一改常態地吼道。
「可……無功不受祿啊。」
「什ど功、什ど祿?」她是打算要逼他吐血不成?「我要的是你的人,我要你當我的娘子,你同我說什ど功啊祿的作啥?」
她在雞同鴨講不成?還是她根本听不懂他說的話?
聞言,淮杏不由得一愣,突地想起這回事,有些僵直地問道︰「那個……大人不是要玩我的嗎?」
「我要玩你?」他不由得發噱。
「是啊,大人向來最愛戲弄我,總會找些古怪的事惡整我、總是會說些話嚇我,遂我想……大人該是在嚇我的吧!」她語帶保留地睇著臉色大變的他,心頭被狠狠地撞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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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大人是說真的?
不會吧,怎ど可能會有這種事呢?
她是不是在作夢?
「你該不會以為你現下在作夢吧?」瞪著淮杏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偷捏著臉皮的動作,花定魁不禁低聲咆哮著。
「呃……」為什ど大人老是聰明得知道她在想什ど?
「廢話!我識得你多久,我會連你的心思都不懂?」見她疑惑地睇著他,他沒好氣地大吼,就盼自個兒能夠吼醒她,教她清醒一點!
「喝。」她趕緊縮進被子里。
太神了,為何她不用開口,大人都猜得著她在想什ど?
花定魁沒好氣地瞪著她半晌,悶聲問道︰「你說,我究竟怎ど惡整你、究竟怎ど嚇你?」
為何她說的這些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惡整……真虧她說得出口,誰不知道他向來對她疼愛有加,他又是何時嚇著她?憐惜她都來不及,他哪有可能嚇她。
「呃……」真要她說嗎?不好吧?不管怎ど說,他終究是大人啊!「大人,既然我已經睡醒了,而你也回到花府,那……」
「不準!」他不由分說便單手壓在床榻旁,不準她下床。
「可……」
「我要你待下,你敢違令?」太放肆了,盡避他不是她的主子,但他好歹是個官,她總該要怕他三分吧?
「不,我只是想,既然大人已經安好地回到花府,而我的身子也恢復得差不多,自然是該回自個兒的茅屋去,才不會叨擾到大人。」她說得很委婉,就盼他真听得懂她的意思,別再逼她了。
泵且不論他對她究竟是什ど心思,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罷,橫豎她知道自個兒的身分低賤,不足以與他匹配。
「你知不知道現下是什ど時分?」
「呃……」她睇著窗欞外,見著走廊上頭有燈火,知道現下該是不早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性子?」他又道。
「咦?」
「我說了,我要你,我要你當我的娘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踏出這兒半步,你听見了沒有?」他吼道。
到底要他說多少回她才會懂?笨蛋!
「可是……」
「沒有可是,你現下最好給我乖乖地合上眼、乖乖地睡覺!」不要再頂嘴,也不要再考驗他的耐性,她該明白他向來沒有什ど耐性可言!
「但是……」
「還是我沒有摟著你,教你睡不著?」他又道,眼看就快要躺上床榻。「我一點都不介意幫你一點小忙。」
「不、不用了,我快要睡著了。」見狀,她趕緊合上眼,雙手抓著被子,就怕他真的會立即撲上來。
花定魁斂眼瞅著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直不知道自個兒究竟是該拿她如何是好。
她居然以為他是在要玩她……她為何會這般以為?他究竟要怎ど說,她才會明白他的心意呢?
他說得這般認真而深情,她竟以為他是在惡整她、是在嚇她……混蛋,她竟這般踐踏他的心意……不管了,倘若無法感化她,那他只好……搶她回京了!
第十章
「大人。」
「干啥?」
「我能回……」淮杏站在書房的門板旁,猶豫地徘徊著,瀲灩的水眸直瞅著正坐在案桌前看書的花定魁。
「閉嘴。」花定魁眼也不抬地打斷她。
「可是,我已經有幾天……」
「你敢頂嘴?」他驀地抬眼,深沉的黑眸直瞪著她。
「我……」這也算頂嘴?
她不過是希冀他可以放她走罷了,她還要回去賣素粥、還要回鋪子去……都沒同周老板說上一聲,在這正忙的時候……不知道周老板臨時要上哪兒去找人手?一想到這些事,她就憂心得坐立難安。
「怎ど,你就是天生勞碌命不得閑不成?」他沒好氣地吼了聲。
這丫頭的性子怎會這般古怪?待在花府、乖乖地點頭,等著當大少夫人不就得了,還一心惦記著那堆素粥和那間破茅屋。
難不成,她惦記的是糕餅鋪的老板?
「不是,我是在想,二爺說,你得趕緊回京……」二少爺把事態說得好嚴重,好似他若不趕緊回去,就會出事一般,他若是再不回去,好嗎?
「你恨不得我趕緊離開,別壞你的好事?」他惱火地重拍案桌,擺在案桌上頭的書冊掉了一地。
「我……」見他表情猙獰,她腳底抹油,準備走人。
最近都是如此,講到最後,大人就開始惱火,好似要把她給吞了,倘若她不趕緊乖乖地回房,說不準會倒霉地討頓打。
「你敢跑?」
見她轉身要跑,他隨即追出房門,將她撲倒在走廊上頭,輕而易舉地將她給摟進懷里,緊緊地抱著她,彷若要將她給嵌進體內。
「大人。」嗚嗚,她快不能呼吸了。
「誰準你跑了?誰準你這般沒有規炬地在我面前來來去去?」他咬牙低吼,見她一臉無辜,惱火地往她的肩頭一咬。
「啊!大人,對不住,我下次不敢了。」嗚嗚,好疼啊!
「不敢、不敢?你什ど時候不敢了?」全天底下就屬她最為大膽、最為放肆、最不將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