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醉。」文字覺突地揚起魅惑眾生的笑,大手一伸,將她往懷里帶,隨即又兀自放聲大笑。「教我給騙了,是不?」
夏九娘突地被文字覺給摟在懷里翻滾,從東邊滾到西邊,再從西邊滾到東邊,滾得夏九娘頭昏眼花,滾得她眼冒金星。
「文字覺,你這個混蛋,還不住手。」居然玩她!
話落,他還真是乖乖地停住動作,然,他頎長的身子卻是壓在她身上,兩人緊密地貼覆著。
「九娘……」文字覺低喃著,魅人的黑眸直瞅著她。
夏九娘咽了咽口水,理不清楚他現下玩的到底又是哪一樁……又想要要玩她了嗎?
居然貼得這般近……她的身子還不曾和人這般親近,想不到他滾啊賓的,滾到她身上,光明正大地吃起她的豆腐來……現下又是怎麼著?想要玩大一點,瞧瞧她的反應再恥笑她嗎?
混蛋,當她是傻子,每一回都會上當嗎?她夏九娘又不是讓人嚇大的,什麼陣仗沒瞧過?
「你干什麼?」夏九娘隱忍著羞意,佯惱低咆道。
「九娘……你很美。」文字覺低嗄道,俯近她一些,伸手鉗制住她的雙手,長腿更是壓得她的雙腿不得動彈。
她不由得瞪大眼,心頭小鹿亂撞,好似快竄出胸口。
「我本來就美,不需要你多說。」她佯裝不以為意,然瀲灩的水眸卻因他這一席話微泛著羞赧的光痕。
見鬼了,認識他這麼多年,也不曾見他夸贊過誰,如今……他竟夸起她來,這也是在玩她嗎?
文字覺一旦喝了酒便玩得極瘋,說起話來也是瘋瘋癲癲,做起事來更是沒個準,待他酒醒什麼事都不算數的……如今夸她,他真是醉的嗎?可不知怎地,她這樣瞅著他,總覺得他清醒得可怕。
是醒著的吧,盡避他已經喝了好幾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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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要利悉說羅……」文字覺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他分明是醉了,老是說些她听不真切的話。「算了,不同你玩鬧了,你放開我。」
看在朋友多年、看在她夏九娘對他有非分之想的份上,她就不計較他逾矩的舉動……雖說她是挺希冀文字覺能再逾矩一些,但絕不要在他不清醒的時候,她可不要待他清醒之後,落個死無對證的下場。
然,她推拒著他,卻發覺他沒松手的打算,拾眼瞪著他,卻瞥見他突地靠得好近,酒氣飄向她的鼻息之間,俊臉直逼在眼前,迷人的雙唇也貼得好近,眼看著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不會吧!?
夏九娘呆愣地由著他吻上她的唇,放肆而狂野地扳開她的唇,霸氣而理所當然地竄入其問。
文字覺渾然地挑起她生澀的,忘我地吸吮著她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
他吻她?真真切切地吻著她?
為什麼?為何會是在利悉死後九年的忌日?他方才不是要著她玩的嗎?
在利悉死後的九年來,他不是頭一回逾矩同她要玩,但這一回……可真是荒唐,但不知怎地,卻荒唐地教她渾身發顫;不是駭懼,而是驚喜,他居然一別以往的行事作風吻了她!
他該不會是玩過頭了吧?
可,這種事能玩的嗎?抑或是他根本就把她當成花娘?不會吧……他該是明白她的性子的,他不會這般……
「等等!」夏九娘忙喚著。
文字覺僵直地止住動作,敞開的襟口可見他結實的胸膛正劇烈的起伏,彷佛正隱忍著難抑的苦楚。
「我喘不過氣了……」
倘若不趕緊制止他,就怕她要氣盡而亡。
話落,不等她換完氣,文字覺隨即又狂肆地吻上她的唇,濕熱的舌舌忝過她的貝齒,吮上她柔女敕的小舌。
夏九娘恍惚地任由他予取予求,感覺他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彷若點上一簇火光,就這般一簇加上一簇,眼看著就要泛濫成災,野火就要燒盡了她等待奉獻的身子,然,她卻沒有阻止的打算。
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也不錯!
再者,文老爺子正逼婚哪,倘若他不成親,他絕大部分的家產全都會教文老爺子給搶了回去,盡避她也不愛他以酒度日,但那一座宅子,卻有著太多屬于他和她的回憶,她不希望往後再也不能踏進那座酒肆。
只是,今兒個是利悉的忌日,這樣好嗎?
會不會太傷利悉的心?利悉溫柔的耳語猶在耳邊,然而,她的心卻總是由著身上的男人給燒得極燙,听不進他揉人心魂的柔情似水……她不貞不節不德啊,可有什麼法子?
她就是要文字覺呀!
初見第一眼,她便知道她要的男人是他而不是利悉,這事兒不是她做的主,是心哪!
她也想過要同他說清楚,就等他高中進士回來,可誰知道……
她擺蕩在過去和現下之間,悼念著利悉,卻又渴求著文字覺的溫存,她知道自個兒婬穢不堪,可她騙不了自己也不想騙哪!
對于利悉,她愧疚得無以復加,對于文字覺,她心戀得如刀萬剮;倘若她這不貞不節的身子注定了要下地獄,那……就讓她孤身前往吧,盡避要墮入地獄,她還是執意要他。
只是辜負了利悉,她仍是希冀得到他的原諒……
「利悉……」正思忖著,夏九娘不禁將利悉的名輕喚出口。
文字覺撫上她姣好的長腿,抽掉她腰間束帶的動作不由得一僵。
「咦?」她眨了眨眼,含春帶羞的水眸直瞅著他,不解他為何……
只見他驀地勾出擄人心魂般的迷人笑意。「九娘,想不到在妓樓待久了,你的行徑就快要同花娘一般放浪了……」
聞言,她想也不想地揮出拳頭,卻見他俐落地閃開,嘴上的笑意不減,卻多了分嫌惡,瞅著她一會兒,才緩步離開。
夏九娘難以置信地瞪著門口,早已不見他的身影,只余輕搖的珠簾,她的淚水瞬間溢滿眼眶,卻咬著牙沒淌落。
耍她……他竟然敢耍她!
混賬!
第四章
「大哥!」
文字覺緩緩地睜開眼,失焦的眼直瞅著眼前一張好看的臉,睇了好半響之後,突地勾出一抹笑意。
「字慎?」文字覺咧嘴笑著,卻笑得極為無神。「你難得來找大哥,現下來得正巧,剛好陪大哥喝一杯。」
文字覺緩緩地從亭子里的軟榻爬坐起身,一把拉著文字慎坐到身旁,隨手拿著一只酒壺遞給他。
「大哥,你都已經醉昏了,還要喝啊!」文字慎無奈地搖了搖頭。
了得,果真是了得,都已經喝到醉,醉到睡暈了,把他喚醒,他還是要喝。哪天大哥要是死在酒缸里,他應該不會太意外。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文字覺笑眯了眼,抓了只酒壺,一張口便是飲上一大口。(注)
文字慎側眼睇著他豪邁的飲酒姿態,只能揚起嘴角苦笑。
「九娘病了。」
文字慎話一出口,文字覺提著酒壺的手微微一僵,但他隨即又飲了一大口酒,才道︰「是嗎?是犯了風騷病嗎?」話落,又揚聲大笑,
「大哥。」唉,他該要找大哥清醒時同他說,可……很難耶,他每回見著大哥,若不是正醉著,要不就已經昏睡了,方才他可是硬著頭皮把大哥給搖醒的。
「我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著,但听說是挺嚴重的,二哥替她找了大夫,就連大夫都搖頭,看來不怎麼樂觀。」
「是嗎?」一抹稍縱即逝的擔憂隨即隱沒眸底,文字覺微挑起眉,不以為意地撇唇笑著。
病得不樂觀,是什麼病?
幾天前瞧見她時,明明還挺好的,怎麼今兒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