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征眯起黑陣,上下打量著撥弄琵琶的她,瓷杯里的玉髓酒搖啊晃的,他突地一口飲盡,心里已有了主意。
扮成啞巴花娘的許錦,心慌意亂地談完一首曲子,壓根兒不敢抬眼。
未拾眼,但她卻感覺得到文字征凌厲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老半天,令她冷汗直流,寒意頓起。
這種目光,她前幾天才在二爺眼中瞧過,記憶猶深……二爺該不會真的在打量她吧?她該不該逃跑?
早知道會遇著這種事,她今兒個就不會來……
原本足想同九娘說說近來的事,誰知二爺竟在這兒……九娘說,二爺晌午時便來了,盡避沒要花娘陪伴,他也挑了間閣子待著,神情有些抑郁寡歡;所以九娘便推著她,要她趕緊上來陪陪他。
經過上一回的事,天曉得她多想避開二爺幾天,可今兒個卻教九娘硬逼上陣。
現下二爺的目光這般露骨……她好想逃。
但,話說回來,清白的身子倒不如給了二爺,也好過他日毀在別人的手里,這麼一想,她心里是踏實了些,但身子還是頻頻發抖。
她當然會發抖啊,因為她伯嘛!
向來極為疼愛她的二爺,今兒個卻好似豺狼虎豹,要她如何不怕?
但,他是二爺啊……不伯下伯,二爺不會傷害她的。
經過一番掙扎,咽了咽口水,許錦方抬眼想要對他微笑,卻突地被迎面而來的黑影攫住她的唇……
文字征將許錦來不及逸出的驚呼聲含入口中,放肆而霸氣的逗弄著她,帶著幾分醉意,狂妄地攻城略地。
許錦眨了眨水眸,壓根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怎麼會這樣?
她她她現下該怎麼做才對?
推開他,趕緊逃跑,還是干脆任他予取予求?
可就算她真打算要推開他,大概也推不開吧,只因他竟將她抱得如此緊,彷若一點逃跑的機會都不給她……
文字征追逐著她逃避的丁香小舌,不安分的大手不知道在何時滑進她的衣內,恣意地握住她柔軟的渾圓。
轉眼問,她已經教他給褪去大半的夾裳。
第六章
她瞠目屏息,感覺他溫熱的指尖在她的身上游栘,她連大氣部不敢喘一下,任憑自他指尖傳來的火焰燒向她全身……一波波的,他的手所經之處皆燒燙得難受。
啊……完蛋了,這一回她肯定逃不了。
九娘說樓下正忙著,她分不開身顧著她,要她自個兒應對……應對什麼?她現下扮的是啞巴耶,怎能開口?
換個想法,倘若二爺真的要了她的身子,就表示她確實行攪銀兩的本事,是不?
再者,能把自個兒獻給二爺,也算是報答了二爺的恩情,是不?
她羞赧地閉上眼,不敢再睇向他飽含的黑眸;二爺的眼極美,帶著一股邪魅,教他盯著,好似連魂魄都會被他攝走。
靶覺她的身子放軟,不若方才緊繃得厲害……她是允了?
可不是?一般姑娘家,誰會拒絕他?所以……他不需要直念著錦兒……她是他的妹子,不是他泄欲的工具!
他抬起飽含欲念的黑眸,一把將她抱起,擱在床榻上,
他隨即壓上她,直瞅著閉上水眸、彷若一切都由著他的姑娘……該死!是因為她和錦兒的年歲相近嗎?要不,為何他老覺得她酷似錦兒?
二人身形一般縴細,還有那張唇……該死!她輕啟的菱唇,彷若在挑誘他似的,敦他心癢難忍。
他帶著惱意,吮吻著她柔軟的唇瓣,咬著,又憐惜地舌忝吮著……薄唇栘向她滑女敕的頸項,再往她羊脂玉般的胸前移去,張口掠奪她每-寸柔軟,惹火地挑逗著她。
「啊……」微乎其微的申吟聲一逸出口,她趕忙抬手捂嘴。
她渾身發燙,只要他隨意一踫,她便覺得喉頭有口氣,不吐出來很難受,可她現下是啞巴啊……
然而她的手才捂上,他隨即拉下,探出濕熱的舌,輕舌忝著她縴白如蔥的指尖。
「唔……」二爺怎能……
「只可惜你是個啞巴……」他嗓音粗嗄地道,分開了她的雙腿,更親密地貼近她一些。
可惜她不能開口,要不便能听見她嬌吟的聲音……但不能開口,無法改變他想要她的決定。
許錦眨了眨眼,瀲灩的水眸教陌生的給逼出水霧。
「別怕,我不會傷了你。」他在她的耳邊說道,不忘抓起她的縴手輕吻著,仿若愛極了這雙漂亮的手。
盡避不知道她是否還是完璧之身,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定會十分地憐惜她……他多情地在她的掌心烙下一吻,驀地發覺她的掌心有燙傷的痕跡。
不知怎地,他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好似快要震得他魂飛魄散。
是巧合吧……他不斷地說服自己,可心卻不斷地狂跳著,有個可怕的想法竄進他的腦海。
如此教他動心的女人正玲瓏胴體挑誘著他,近在咫尺、就在眼前,然而教他駭懼的想法卻不斷地撲滅他的欲念……
欲念?能挑起他這般強烈的欲念的人,世上到底有幾個?
思至此,數種教他害怕的想法,不斷地在腦海中翻騰。
即使沒瞧見皮相,可他忘不了方才的悸動……對她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得教他心生罪惡感,難道……
牙一咬,他眯起黑眸,驀地握緊她的手瞧個仔細,只見手背上有數道甫痊愈的傷疤,隱隱約約瞧得見結痂甫落的痕跡……他瞪大眼、皆目欲裂,多麼不願相信,但事實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許錦自迷亂的欲海浮出,見他盯著自個兒的手瞧個不停,心里大喊不妙,卻已不個及了,只兒他探手往她的面具一抓、一掀——
兩人四目相接,剎那間好似撞出不可言喻的火花。
她想要閃躲,卻又不敢,腦海中一片空白,壓根兒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見他不發一語,的胸膛正劇烈的起伏著,沉默了好半晌之後,他仰天大吼——
「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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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臨窗的矮幾碎了一角,化為碎層,落在錦織毯子上頭.
「給我一個交代!」文字征怒不可遏地咆哮,沒了以往的斯文,反倒多了一股暴戾之氣。
頭一回瞧見這樣的他,夏九娘也不禁倒抽一口氣,然而見他握拳的大手就擱在矮幾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不禁松了口氣。
嚇死她了……她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他會有這般駭人的反應。
不過,大抵是看在她和文字覺的交情上,給了她幾分薄面,換作其它人,早就被他打死了。
盡避他如文人般瘦弱,可他卻是貨真價實的練家子啊……
只是……到底是怎麼著,怎會這麼快便軟他識破了。
明明特地給錦兒戴上面具,還要她裝啞巴,他怎麼還看得出來?再者……正是意亂情迷之際,他到底是怎麼識破的?
啐!就差臨門一腳,偏偏在這當頭功虧一簣。
原以為可以等到木已成舟,再揭發這樁事,豈料人算不如天算……
「你倒是給我吭聲啊!別以為不說話我便會放過你!」文字征緊抿著唇,黑眸綻放著詭譎的光痕。
夏九娘吐了吐舌頭,挑眉道︰「是錦兒拜托我這麼做的。」
「她拜托你的?」他不禁發噱。
這到底是怎麼著?難不成她要告訴他,錦兒對他有非分之想,所以打算來個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收服,繼而成為他的夫人?
錦兒沒這心思的,他將她視若妹子般地扶養成人,都相處了七年,他會不知道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