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鳳求凰。「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安娜念出前面幾句,挑眼看了看琦安的表情。
嗯,沒反應?只見琦安面無表情的盯著桌面,仿佛安娜不存在似的。
「人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不相識。」這首是李白的三五七言。嗯,東方傲啊,你認識琦安,不知是幸還不幸,或許當初不相識還比較好。
安娜信里想著,還頻頻點頭。
還有什麼情詩呀?他是從哪找來這些詩詞的,難道是抄中國情詩精選嗎?
安娜很勤勞的每封簡訊都打開看,並且念出一段,念完還會抬頭看看琦安。不過當她念到第五首,發現琦安還是一樣沒反應時,她便放棄了。一直抬頭很累,既然她還是不給個回應,那就算了。
鳳梧棲。「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侮,為伊消得人憔悴。」安娜皺皺眉。可是他還是常上報啊,神采飛揚的,也沒看他憔悴到哪去。
每念一首詩,安娜心里就有一段OS,沒說出來是怕琦安更傷心。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我說東方傲啊,你真的跟她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看看那個依舊像雕像的琦安。認識她這麼久,她到現在連琦安心里在想什麼都還沒個準,他能和她一點通?
喔,這首喔,就不相信你還是無動于衷。「不要因為或許會改變,就不肯說那句美麗的誓言,不要因為或許會分離,就不敢求一次傾心的相遇……」邊念邊看琦安,只見她輕輕晃動了一下。「……好讓那些,不相識的人也能知道,我曾經怎樣深深的愛過你。」
整首詩念完,她強調「曾經」兩個字,念得特別大聲。用過去式是怎樣?這東方傲皮在癢了,她想。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這是第二首席慕蓉的新詩了。「……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這是什麼意思?用凋零來形容?
「縴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東方傲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怎麼後面這幾首詩的感覺跟前面的接不太起來了。
或許今天這首詩就是讓琦安變成這副模樣的元凶。
看了前面幾行,安娜便覺得怪怪的。東方傲講起這近一個月的心路歷程干嗎?難不成他不打算持續每天一首情詩?
看到最後,她終于了解為什麼琦安會是這副模樣了。這麼快就放棄,那麼前面傳的情詩不都只是屁?!
「你家東方傲是頭撞到了是不?傳這是什麼意思?」
琦安懶懶的抬頭。「他不是我家的。還有,我也想知道。」她如果知道的活就下會這樣子了。
「什麼叫作他已經心灰意冷、想要放棄?」這麼點毅力都沒有,要怎樣追回琦安?
「不知道。或許是這段期間我都沒回應,所以他大受打擊吧。」她是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簡訊不回;晚上東方傲在樓下唱情歌的時候,她也都沒出現,到是老爹每天都在門口站崗。
「那他提到明天是什麼?他明天想干嘛?」安娜表現得比琦安這當事人還激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明天我有個七夕情人節的工作。」她一直覺得這個活動是舉辦來恥笑她的。
「東方傲除了傳這些簡訊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動作?」她已經搬出琦安家許久,也知道東方傲正在挽回琦安,但除了傳簡訊這回事之外,其它她一概不知。
「嗯,他每天會到我家樓下彈吉他唱情歌給我听。」前幾次還畏畏縮縮、別別扭扭,但幾次之後,到她家門口像走廚房似的,每天都像開演唱會。
「彈吉他唱情歌?」安娜很驚訝,怎麼看不出來他是這種人?
琦安點點頭。「對呀,唱到街頭巷尾都知道有他這號人物了。還有人每晚駐足在我家附近听他唱歌。」她擺擺手,「你看,他唱到都有粉絲了,比我還紅。」
她還曾經看到有小女生送東方傲禮物,而這家伙也很高興的收下來了。
安娜頭上三條斜線。「這不是重點吧?」
「喔,他昨天唱吻別。」害老爹氣到下知該如何是好。還說她不知檢點,在大街上與男人摟摟抱抱,把歐陽家的臉都丟光光。
她也很無奈,明明就只是歌詞,老爹卻硬是要與現實混在一起,讓她啞口無言,最後還是爺爺出聲,才阻止這場鬧劇發展下去。
「吻別?還是情歌?」他唱吻別干嘛?這不是失戀的歌?
「我不知道,可是昨天倒是有好幾位歌迷都哭紅了雙眼。」真的很投入,她這女主角都沒哭,旁人卻比她還投入。
其實她比較喜歡陶的天天,歌詞寫得淺顯易懂,東方傲唱起來超能打動人心。他那天唱完,還有許多人嚷著「嫁給他、嫁給他」的,真搞不懂他們是在喊個什麼勁。
安娜翻了翻白眼。「你不仔細听你的歌,觀察別人干嘛?」真的是吃飽撐了。
「無聊啊。順便看看哪個的裝扮比昨天漂亮、又增加了幾個新臉面孔,他觀察還不錯啊。」她平常閑閑無聊就喜歡坐在咖啡店內,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
「算了,你那些舉動我不予置評。」如果她不這樣,就不叫歐陽琦安了。
「你現在怎麼辦?心里有什麼打算沒有?」
「沒怎麼辦,也沒有什麼打算。」現在她什麼想法也沒有。一事到如今,就算有什麼想法跟打算也都沒用了。」話都挑得那麼明了,挽救也沒用。
「你很沒用耶!歐陽琦安,你干嘛這麼消極!」以前在學校時,她根本就不是這樣,越高難度的挑戰她越喜歡。
「我從以前就不會去搶什麼、爭什麼,我總覺得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怎樣也強求不來。我想,東方傲或許真的不是我的,那就放手吧。」瞧她說得多灑月兌,但明明心里不是這麼想。
「你是白痴呀!你怎麼知道東方傲不是你的?你有開口問過東方傲嗎?什麼回應都沒有,他還能持續一個月,你該為他鼓掌了,我告訴你。」也多虧他真的受得了,換作是她,不到三天馬上消失不見蹤影。
「那你現在要我怎麼辦嘛?」她現在坐困愁城,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只能消極的放棄東方傲。
「開口挽回他呀!東方傲都肯為你做到這種地步了,你說幾句話有那麼困難嗎?」現在還維持個什麼屁自尊心呀!再這樣下去,老公跑了,就不是流幾滴眼淚能解決的了。
「我要怎麼說?」琦安像是在汪洋中抓到一根浮木,露出小狽般的哀憐眼神,乞求姚大師能多教些方法。
又來這招!忘記她不吃這套嗎?「自己想啦!我又不是你,我怎麼知道你要說什麼。」每次都只會求助子別人,靠自己下是比較實在嗎?
琦安絕望。這方法對安娜行不通,她還能找誰?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況且這樣一來,好像是跟東方傲低頭似的……她不要,這樣以後她就被他吃得死死的了,一點尊嚴都沒有。
雖然她每天下午三點都會準時盯著手機瞧,看東方傲今天又傳了什麼簡訊給她,每看一次,她就覺得彼此的心又靠近了些。靠文字來傳達愛意,似乎比用嘴巴說更能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