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醉!"她生氣地吼著,往他身上一沖。
他躲避不及,教她狠狠地撞個倒栽蔥,狼狽地倒在地上,吃痛地低吟著。"你在做什麼啊……"
她現下是耐心盡失,準備來個謀殺親夫不成?
他吃痛地撫著自己的後腦勺,卻見她從他的懷里爬起,一雙略嫌無神卻又仿若帶著哀愁的大眼直睇著他o
"怎麼著?"現下又怎麼著?撞也被撞了,疼也疼了,她還想怎麼著?
舒瑟臻默不作聲,只拿一雙勾魂的水眸瞅著他,突地愈靠愈近,直到她的唇貼覆上他的……
雲馭穹驀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她居然獻吻。
"等等……"
他的唇方啟,她的丁香小舌瞬地鑽人其中,青澀而笨拙地挑誘著他,逗著他的舌尖,像道焚人的烈火直燒向他的心頭,仿若快要震撼了他的魂魄般地教他身不由己地想要給予反應。
"你……"可惡,他真的沒料到她居然會恁地大膽。
他早猜到她打算色誘,可沒料到她會這麼主動,教他毫無防備地被她挑起欲念。
可他怎能就這樣著了她的道?
雖說她是他的妻子,他要得理所當然,但他偏偏不想如了她的意。
"你不想要我?"
舒瑟臻不解地斂眼瞅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幾分不解和沮喪,還摻著淡淡的哀愁,教他為之撼動。
"不是……"雲馭穹低嘎地道。
誰說他不想要她?他想得心都發痛,渾身難受極了,然而……他得忍,忍人所不能忍,在她收斂性子之前,他絕對不踫她,不讓她誤以為他踫了她,便是他已經原諒了她的暴行。
"那你是討厭我?"她低喃的嗓音里隱約帶著啜泣聲。
"這……"說討厭,似乎又沒到那種程度……倘若她的性子能夠稍稍收斂一下,其實,她也不是恁地惹人厭惡,再者……他並不討厭她,若是真的厭惡,他才不會笨得再三被她欺騙,是不?
說穿了,他也是希冀她好,倘若她的性子能好一些,當然是好事一樁,可事實上,她的個性跟暴君沒兩樣,要他如何消受?
"你真的討厭我?"她的嗓音一尖,淚水蘊滿了眸底。
"我沒這麼說。"至少他沒真正地說出口,是不?
"那到底是如何呢?"她緩緩地趴在他的胸膛上,縴白玉指在他的胸膛上輕點著。
就這樣趴著,感覺上,兩個人似乎親近多了,親近得好像再也沒有人可以介入其中,然而這卻是她強求而得的,不像水仙,根本不需要自己要求,他便會自動將她摟在懷里……
為什麼?她到底是哪里比她差?
難道真如瑞喜說的,是因為她的脾氣太差?
可他為何不說?倘若他說,只要他肯說,她可以改、願意改,然而他卻從不曾說過,她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他願意回頭多瞧她一眼,不要老是將她推出門外,不要老是不讓她親近。
"這……"該死,她是打算不放過他了,是不?
要他如何抗拒?仿若柔若無骨的身子就趴覆在他身軀上頭,小手更是不安分地在他身上磨磨蹭蹭著,加上這一張傾國傾城的美顏,淡覆著哀愁和埋怨,要他如何抗拒得了?
舒瑟臻傻愣地睞著他坐起身,任由他輕柔地將她抱到一旁。
"我吃不下,我先回房了。"他粗嘎地道。
倘若再不走,他可真的無法控制自己了。
打定主意,他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壓根兒不管她呆若木雞地愣坐在地上,然手方要推開門,卻驀地發現推不開門。
"這是怎麼著?"雲馭穹微惱地回頭睞著她。
舒瑟臻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地睞著他,卻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瑞喜肯定是猜到她居然連這麼簡單的色誘都做不到,遂在外頭拿著東西擋著門吧!然而不是她沒放下姿態,而是他根本就不要她……
"我不知道。"她執拗地道。
"你這是怎麼著?倘若我不踫你的話,你就打算要用這種方式將我囚在這里,要我非踫你的身子不可?你這麼做,和外頭的花娘有什麼分別?虧你還是舒府的千金哩。"他惱道,又指著門板。"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沒有辦法離開了嗎?"
話落,他抬腿一踹,門板應聲而破,連架在門板上的木條也折斷在地。
怎麼會一點長進都沒有?居然會蠢到使用這種方式……
"不準走!"她突地出聲喝道。
他沒好氣地回眼睇著她,"我為什麼不能走?"正想著呢,瞧,她的性子依舊沒變,先前不過又是在他面前扮柔順罷了。
"你現下要是走了,我就不要你了。"居然拿外頭的花娘和她相比……他好可惡,真的好可惡!
雲馭穹搖了搖頭,當她是無藥可救了,無情地道︰"隨便你,我也不是非要你不可。"
"你!"
見他當真直挺挺地走了,她不由得瞪大眼,氣得渾身直發顫,嘴里喃喃自語地道︰"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第十章
"夫人不見了?"
雲馭穹驀地站起身,仿若忘了身上還黏了個八爪章魚,任由水仙狼狽地摔跌在地,一徑地瞪著眼前的老管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是第三天……"老管事小小聲地道。
"第三天?'他勃然大怒地吼道︰"混賬東西!都已經是第三天的事了,你今天才告訴我?"
無怪乎這幾天繞過舒瑟臻的房外,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他還以為她是在同他賭氣,蓄意來個視而不見,誰知道她根本就不在房里,不,她根本不在府里,而他居然到了現下才知道!
"少爺這幾日一直同水仙姑娘在一塊兒,而少爺先前也因為少夫人而不敢外出,所以我以為少爺大概是同少夫人不合,八成是要趕少夫人自己離開,遂……"
"你以為?你憑什麼以為?"不等老管事說完,雲馭穹便硬生生地打斷他的話。
"我……"
"我什麼我?有沒有上舒府打探消息?"混蛋,居然將他蒙在鼓里?
他憑什麼去揣測他的想法?他就一定猜得準他心里在想什麼?倘若猜錯了,他負得起責任?
"有,少夫人不見的頭一夫,我便派人到舒府打探了,然而直到今天,少夫人一直都沒有回舒府。"老管事連忙回話。
聞言,他不由得一愣。
沒有回舒府,她能上哪兒?
"所以……少爺不用擔心舒府會對咱們不利。"老管事討好地道。
雲馭穹緩緩地斂眼瞅著他,"你以為我在乎舒府會對我不利嗎?"他在乎的豈是這個?倘若只是這麼單純的理由,豈不是皆大歡喜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舒府和雲府根本就是經營不同的買賣,舒老爺子想要阻斷他的生意,也不見得有那般容易,可惡!故意冷落她幾天罷了,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她真的就這樣走了!
難道,她那日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不要他了……難道她所謂的不要他了,是指她要離開這里嗎?她到底是上哪兒去了?
"少爺,其實少夫人離開,對咱們而言是好事才是。"
"你在胡說什麼?"雖說他受不住她的性子,可他從沒想過要趕她走,他不過是希冀她可以改改她那性子罷了。
"少爺,你不知道,先前少夫人在府里放了不少賞金,只要誰能說出少爺的行蹤,便能夠領到一兩金子,所以你的行蹤才會讓少夫人掌握得一清二楚……"見他臉色鐵青,他的音量愈來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