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可薇被氣得渾身發顫,拿起桌上的東西便丟。「你給我滾出去,馬上就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懊死的家伙,他非得專挑這些讓她光火的話說嗎?
「你惱羞成怒了嗎?」他利落地撥開她投擲過來的東西。
「去你的!如果你不打算跟我解約的話,最好給我滾遠--點,省得我見你一次便扁你一次!」她氣得口不擇言,已經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很想將這礙眼的家伙趕出她的辦公室。
「難道你不能淑女一點嗎?一個女人跟人家逞什麼凶,斗什麼狠啊?」他乘機抓住她揮動不停的手。
「你給我住口,我不想跟你說話!」她使勁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發覺自己被他抓得死緊,她不禁惱怒地開口罵道︰「混賬,放開我,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就是不放手,你打算怎麼不放過我?」他挑釁地問。
睞著她像是要噴出火花的眸子,他不由得更湊近她,嗅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
「王八蛋,你瞧什麼瞧?湊得這麼近做什麼?」她放聲大罵。
宗冠韋挑起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的唇,封住她不堪入耳的穢語,放肆地挑逗她甚少遭人踫觸的柔軟。
他瞅著她剎那間傻愣的臉,睞著她驚詫不已的眼,正欲更進一步的侵略時,卻突地听見大門被人用力打開的聲音。混蛋,到底是哪個家伙敢在這當頭壞他好事?
他不悅地結束方要深入的吻,回眸瞪著兩個來意不善的男人。
「你們是誰?」已恢復鎮定的時可薇瞪視著前方的兩個男人。「為什麼沒有經過通報就闖進來?」
「你就是美人館的公關經理?」帶頭的男人開口問,仿佛當宗冠韋不存在。
「沒錯,請問你有何貴事?」她掃視滿臉橫肉的兩人。
她現在可是一肚子火,再加上剛剛又被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強吻,現在極需要發泄一下。
「你前--陣子應該有收到我們送過來的信吧!我們今天是特地過來關心一下。看看你是不是會乖乖地跟我們合作。」
時可薇挑起眉,傲慢的開口︰「你說的是哪二封信?」每天都會有不同的恐嚇信送上門來,天曉得他們說的是哪一封。
「看來你是不打算賣我們這個面子了,硬是要獨佔整個市場,那你就不要怪我們……」
見男子向前走了一步,不等宗冠韋發言,時可薇一拍桌起身。「怎麼?現在已經沒有政府沒有法律了嗎?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只不過是做同一門生意便想跟我分一杯羹,如果每個人都跟你們一樣,我還要不要混啊?干脆把生意收起來算了!」「如果能這樣更好。」男子直言道。
「你做夢!」時可薇繞過辦公桌,倨傲地睞著兩人。「這一塊大餅就是這麼大,有本事的人就把大餅變大、慢慢地享受;沒本事的人,既不會想辦法改變市場或者是增加市場需求,只會玩陰的,想搶現成的,就像你們這種人渣,憑什麼要我和你們共享我辛苦經營的成果?」
「你不怕我們對你……」
「來啊,美人館里每一個辦公室里都裝有攝影機,還有跟保全連線的系統,如果你想要動粗也沒關系,但是你最好先把臉給遮住,然後記得把我們兩個滅口,別讓任何人發現這件事。」時可薇抄起放在櫃子上的花瓶。「但是你們的動作必須夠快,不然等到我出手,就算被我打死了,我也可以花大把錢請律師,說我是為;了自衛而殺人的。」
時可薇冷冷地睇著兩人,手上的花瓶倏地往辦公桌邊緣敲下,拿在手中成了可以自衛的鋒利刀刃。
她的心情很不好,現在剛巧有兩個不怕死的家伙送上門來,若她不滿足一下這兩人的「要求」,那就真是對不起他們了。「你……」
被她的氣勢震懾,兩人對視一眼,緩緩地往後退。
「快點動手啊,反正我心情也很差,盡避來,你們想怎麼下手便怎麼下手,記得一定要夠狠,如果沒一下讓我暈倒的話,你們就可以準備去見閻王了。」
「走!」徒手而來的兩人連忙轉身,奪門而出。
「喂!」時可薇瞪大眼,十分失望,「嘖,什麼玩意兒嘛,既然都已經踏進我的辦公室了,卻什麼事都沒做,太遜了吧!」
「你這個瘋子,你居然……」宗冠韋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看情況就知道那兩個人不好惹,你居然……」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雖說時家和宗家全都是黑道出身的,但是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怎麼她……他該夸贊她的勇氣十足嗎?還是說她是個有勇無謀的笨蛋?
「不好惹又怎樣?難道人家恐嚇我,我就一定要接受恐嚇嗎?我不能說不嗎?要是每一個人都恐嚇我,那我是不是要一一退讓?如果真是如此,我干脆別干了。」時可薇把花瓶隨意一扔,坐回自個兒的辦公椅,有點不自然地接著道︰「如果沒打算要解約的話,你可以滾了,我沒空理你。」
混賬家伙,她又想起他方才吻她的事了,雖說只是踫到唇瓣,但那感覺……
「你沒空理我,我卻有很多時間陪你耗。」他決定了。
「嗄?」耗什麼?
第六章
「你到底是惹到了什麼樣的人?」
「關你屁事啊?」時可薇在自己的家里忙東忙西,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卻始終甩不掉身後惹人厭的橡皮糖。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宗冠韋有點動怒地吼著。「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危險?你以為你一個女人能應付得了嗎?」
時可薇斟了一杯養生茶,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睞著他怒發沖冠的模樣,像個沒人事般地啜飲了一口茶,再慢慢地把視線移到她從茶幾上取來的雜志上,完全當他不存在。
宗冠韋翻了翻白眼,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將她手上的雜志搶下、丟開。
「時可薇,我現在是非常認真地在跟你談這件事情,你難道不能好好地跟我談嗎?」他現在是怎麼著?犯賤嗎?然然干嘛特地到她家里忍受她視若無睹的態度?
「你要跟我談解約的事嗎?」她開口問。
「你!」他正要跟她強調這件事的重要性時,卻被她硬生生地打斷。
「宗先生,你別太得寸進尺了,這是我家、是我名下的房子、是我自己的地方,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在我的房子里對我大呼小叫的?你是什麼東西啊你!」時可薇陰沉地道。
有沒有搞錯?不過是兩個人闖進她的辦公室罷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做生意總是有點風險的,這種恐嚇事件當然也算是風險的一部分,倘若她連這麼一丁點事都處理不好的話。要怎麼做生意?
「我是個外人?」他擔心得胃都發疼了,甚至把產品宣傳的工作都延期了,她卻把他當外人,甚至還嫌他大驚小敝,多管閑事……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
「至少是朋友吧。」
「朋友是要雙方面有共識才能成為朋友吧,又不是你說了就算的。」她沒好氣地睞著他。「我忍受你在我身邊跟前跟後,甚至還讓你踏進我的房子里,已經算是對你很客氣了,但這全是因為你是我的合作對象,並不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做生意得留三分情面,這個道理她還懂,所以她才會客氣地不趕他出去,然而最近這兩天他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簡直把這里當成他自個兒的家!
「好,就算不是朋友,至少我們認識,至少我們認識了十幾年,沖著這一點,我關心你、擔心你會出事,這樣子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