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和她部門里的美容師私底下見面嗎?他已經道過歉了,不是嗎?還是說,她為了要相親,所以刻意地閃躲他,免得別人誤會他跟她之間的關系?
她莫名的冷淡,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又被遺棄了一般……
這種感覺就像是高中畢業後,一直聯絡不上她的感覺。記得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直到他進入演藝圈,他在受不了這種該死又沉重的孤寂之後,才慢慢地尋找其它女人的慰藉。可以說是游戲,也可以說是避開獨處的難受。
因為找不到她而開始放縱自己,仔細一想好像還挺有道理的,難道他對她真的存著其它情感?
他從沒談過戀愛,所以不確定這樣的心情到底算不算是戀愛,但是對于她想結婚的事,他很介意,非常介意,介意到讓他在深夜里前來拜訪依舊在睡夢中的她。
她真的變漂亮了……雖說不是美到不可方物,但至少很順眼,他很喜歡,喜歡她不著妝的可愛模樣。
他睇著她香甜的睡臉,不自覺地輕觸她的長發,突覺她的發絲比他記憶中柔軟了許多,再也不是以前的鋼絲頭了,而且她的臉像嬰兒一般柔女敕……
像是著魔一般,蹲在床邊的曲惲不斷地湊近愛媛,近到可以細數她濃密的睫毛,近到可以嗅聞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他忙拉回心神,俊臉微微發紅。他十分驚詫自己居然會對她起了「歹念」,腦海中浮現了綺思,甚至他還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腦海里的畫面付諸行動……
難道他對她真的是……是因為這樣,他才會不斷地思念她、不斷地找她,盡避她一直不跟他聯絡,但他依舊念著她;盡避有一段日子里滿氣她的,但能再見到她,總覺得自己的靈魂再次完整了。
這一次她去相親,讓他覺得自己再一次的不完整了……
「喝!」
他逕自思忖著,卻突地听到一聲驚呼,而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嚇得他連忙站起身尋找跌落在床下的爰媛。
「你在干什麼?」他忍不住地笑出聲。
爰媛瞪大眼,疑惑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驚魂甫定之後,她才開口問︰「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她不是在作夢吧。
「看你。」他坐上床沿,拉她起身。
「問題是……」她瞧著床頭櫃上的鬧鐘。「現在是半夜三點多耶,難道我沒有鎖上大門嗎?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是小嬡開門讓你進來的嗎?」
現在是怎麼回事?
「小嬡給了我備份鑰匙,歡迎我隨時來找她。」他從來不會對她隱瞞任何事,以前是,現在也是。但他為什麼只對她這麼坦白?直到現在,他一樣不清楚原因,只是習慣了這麼做。
「你去找她了?」她瞪大眼。
「不,我來找你。」
「你來找我做什麼?這麼晚了,我已經在睡了,你突然這樣模進我房里會嚇到我的,你不知道嗎?」爰媛讓他搞得一頭霧水。真的不明白多日不見,他突然跑進她房里到底是為了什麼。
前一陣子收留他時,他也沒這麼做,怎麼現在……
「可是我已經把燈打開了。」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燈,笑得很無奈。
爰媛翻了翻白眼,拉著他的手起身,卻發覺他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酒味。「你喝酒了?」
「嗯,心情不好。」怪了,她就像是他的心情翻譯機,原本連他都不明白的事,只要讓她一問,他就一定答得出口。
「為什麼不好?」誰得罪他了嗎?
曲惲瞅著此刻正襟危坐的她。「听說你去相親了,這幾天好像很忙?」
「我相親跟你有什麼關系?」她現在彷佛置身在一團迷霧當中,怎麼也弄不清他話語中的意思。「既然你知道我這幾天都忙著要相親,可以麻煩你回去嗎?要不然中斷了我的美容覺,我的臉會很嚇人的,畢竟我不像你那麼得天獨厚,幾天幾夜不睡都不見你的皮膚出現異狀。」
算了,他八成是暍醉了,跟一個喝醉的人講話最沒建設性了,況且她現在得很努力地堅持自己的信念,絕對不能讓他的出現破壞了她的計畫。
「怎會嚇人?我覺得像你現在這樣就很美了。」他伸手握住她一把發絲。「皮膚像嬰兒般柔女敕,頭發像是絲緞一般……我可以吻你嗎?」
「嗄?」爰媛急忙往後退,疑惑地瞪著他。「你到底是怎麼了?」
他很怪,真的是很怪,說起話來沒有半點邏輯,一下說她美,然後又說想要吻她。不要開這種玩笑,她會當真的。
「可以嗎?」
或許真的是醉了,讓他覺得有點像是在作夢,好像只要等他睡醒,他做過的事都可以不算數,他不斷地往前靠近她。
就是想吻她,很想很想……一股遏止不了的沖動,他也不打算控制。
「什麼可以不可以的,曲惲,你喝醉了,回去!」她粉臉微紅地吼著,雙手直推著他。「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我會生氣的。」
難道他發現了她對他的感情,所以故意試探她?
他是個這麼惡劣的人嗎?應該不是,但十年來的空白,他或許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曲惲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很想要吻你,很想要抱你……」他低嗄地道,手臂一探,將她拉進懷里,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他放肆地采入她因驚詫而微啟的唇,態意而忘我地吸吮著她的丁香,舌忝撫著她的貝齒……
「曲惲!」她在喘息間掙扎著,不懂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喜歡他,真的很喜歡他,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也沒變,但她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兩個人會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他到底是怎麼了?
「你不要去相親,我不要你去相親,你很美,你根本不需要靠相親把自己給嫁出去,倘若真要嫁,你可以嫁給我,至少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總好過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
他的大手直往她的身上撫去,粗魯之余又帶著溫柔的憐惜,仿佛對待易碎的瓷器女圭女圭般的珍惜。
「你在胡說什麼?」她恐懼著他突如其來的貼近,心髒跳動得像要撐破胸口,就在這一瞬間——
「曲惲?」
所有侵略的動作在這一瞬間停了下來,凶手已經昏睡在她的懷里。
爰媛使盡全力將他的身子往旁邊推,氣喘吁吁地退到床的另一邊,雙眼瞪著早已昏睡過去的他。
「什麼嘛,他根本就是醉了,還以為他真是要……」她喃喃自語著,對目前月兌軌的現象感到疑惑,卻又有一點惋惜。倘若他真的要她,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拒絕他的,但接受之後呢?
他不過是喝醉了,到時候他一定會對她感到愧疚,說不定還會說要娶她哩,倘若她夠卑鄙的話,她就不該錯過這次的機會,但是她不能這麼做,她要的不是一份由愧疚建立起來的感情。
倘若他真的要她,一定得要是他愛她才行,但……他愛她嗎?
唉,他不過是喝醉了……
第十章
「媛,你覺得焦念要這個人怎麼樣?」
一如往昔,每到午餐時候,「美人館」的四大經理總是會準時地聚在一起用餐,一邊用餐一邊閑話家常。這一陣子她們多了一些話題,都是關于爰媛相親的事。
「嗯。」爰媛低頭吃著色拉,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焦念要沒有什麼不好,但是她對他沒有那種感覺,而且對方好像也沒有繼續交往的意思,更何況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失常的曲惲。
她是不是應該先跟小嬡說一聲,免得到時候她被從她房里走出來的曲惲給嚇著,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