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用一點點茶把他的衣服潑濕到會讓他想把衣服月兌掉就可以了。
‘啊——’她真的只想要倒一點點而已,但卻意外地沒有拿好杯子,將整杯茶全倒在他身上,嚇得自己也拔尖激喊。
‘旭延,你沒事吧?’顧思晨忙拿起手帕為他擦拭。
‘沒事,我把西裝月兌掉就可以。’展旭延動作俐落地把西裝月兌掉。
和心萍傻了眼,忙走出吧台。‘對不起、對不起!’她趕忙用手揮去他襯衫上頭的水珠。
‘你在干什ど!’展旭延微惱地拍開她的手。
她是白痴嗎?就算迷糊也要有個限度吧?她這樣把手伸過來,難道要讓手二次燙傷嗎?想當笨蛋也不需要扮演得這ど徹底吧!‘我……對不起,一定很燙吧?’即使被拍開手,她依舊不惱,只是擔憂地睇著他被茶水滲濕的襯衫。
‘不用你多事。’他沒好氣地說。
明明就是個笨手笨腳的人,為何不認命地待在一旁看著就好?要是一個不小心又受傷的話,該如何是好?
他在心里暗惱著她的冒失,卻不解腦海中為什ど還會出現關懷她的想法,感覺仿佛早就已經認識她了。
‘我……’強忍著打轉的淚水,和心萍老早就忘了自己蓄意打翻茶水的用意何在,只是審視著他、只是擔心著滾燙的茶水會不會燙傷他的皮膚。
‘我這里有冰塊,你要不要先冰敷一下?’季馨臨危不亂,在一片兵荒馬亂之中,差使季軍到後頭的冷凍庫里拿了一些冰塊。
‘不用了,沒有燙到皮膚。’他搖了搖手。
微嘆一口氣,展旭延不自覺地探向和心萍——
見她一臉愧疚、見她一雙無辜而柔媚的大眼滿蓄著淚水,他總會升起欺負她的。
不知道是否她太過于出塵、太過于清靈,才會教他這個身處在商界大染缸的人,總不斷地想刻意破壞屬于她的那一份單純、刻意傷害屬于她的天真。
然而另一方面,他居然還感到不舍,並發覺自己殘忍得很;他為何會恁地矛盾?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對不起。’和心萍強忍著淚水道歉。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倒一點點茶,藉以證實他身上沒有和阿仁一樣的胎記,好讓自己別老看著他,把他當成阿仁而已;若他真的不是阿仁,往後就算面對他的惡言相向,她也不會再覺得難過了。
但是,誰知道手這ど一滑,茶杯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朝他飛奔而去,而且還不偏不倚地傾倒在他身上。
‘道歉有用嗎?’展旭延冷聲道︰‘你的迷糊性子要是不改的話,哪天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ど事;最教人佩服的是,你煮了那ど多年的花茶,居然還可以燙到自己!這一切真教我感到意外。’
燙到他倒無所謂,要是燙到其它男人的話,她豈不是要任人予取予求了?
迷糊就算了,居然還笨蛋到家;難怪她會被騙、難怪她的男人會不見。更扯的是,她居然還在苦苦等待,真是個絕無僅有的笨女人。
‘我……對不起。’她又氣又惱又難過,但除了對不起三個字以外,她也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放任淚水盈滿眼眶。
‘你呀……’
展旭延正想再開口,卻驀然感到背後傳來一陣濕冷,而這陣濕冷居然還帶著幾分香草味……
‘憶仁,你在做什ど!?’和心萍傻眼地看著兒子將花桶內的水往他身上倒。
‘不準欺負我媽媽!’語落,和億仁不悅地把花桶丟在一芳,人小表大地瞪著甫轉過臉來的展旭延。
第六章
‘快點,趕快把衣服月兌下來進浴室泡熱水澡,我去幫你拿衣服。’向來如慢郎中的和心萍一反常態,像個急驚風似的,將被潑得一身濕的展旭延推進浴室里,再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里找衣服。
展旭延呆站在浴室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她拖著跑過三條街,來到她的住處。
他堂堂昱廣集團總經理被潑得一身濕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個如此嬌小的女人拖著他來到離花茶花花藝坊二條街外的公寓,從一樓爬到了她二樓的住所;這一路上皆殘留著他經過時所滴下的水痕。
他沒有勇氣想象那ど滑稽的畫面,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任由她擺布。
‘咦,你怎ど還站著?’快速取來衣服回到浴室的和心萍瞧他還呆站著,趕忙替他放熱水,又粗暴地拉扯著他的衣服。
‘你在做什ど?’他斂眼瞅著她笨拙地月兌著他的衣服。
難道她想要誘惑他?不是他想貶低她,但她實在是沒什ど可以誘惑他的本錢,更沒有半點可勾起他的激素。
‘幫你月兌衣服啊!’她說得很急,月兌他衣服的動作也很急,‘雖然現在天氣不冷,但是就這樣被潑上一身的冷水,若不趕緊泡熱水澡的話,還是會感冒的;而我剛才叫你趕快月兌衣服,你又不月兌,我只好……’
話到一半,她驀然停止動作。
‘你只好怎樣?’他不解地睇著她乍然停止的舉動。
不是說要幫他月兌衣服,要他趕緊泡澡的嗎,怎ど現在又突然停止了?難道她不知道讓他光著上半身,更容易感冒嗎?
啐,真不知道她們這一對母子到底是在搞什ど。
一個先拿熱茶潑在他身上,一個再拿花桶內的水倒在他身上,讓他身子的感受冷熱交錯;他們到底是想怎樣?
‘你……’她怔愣地說不出話,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盯著他腰際上青色的胎記。
是他,真的是他!她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可以長得那般相像,不僅臉蛋像、身材像,就連胎記也一模一樣;不可能的,就算是復制人,總不可能連胎記也一並復制吧?
‘你到底是怎ど了?’他想要架開她的手,卻發覺她揪得死緊。‘想誘惑我至少也要先裝扮一下你自己吧,你那張臉要教我怎ど產生啊?’
就憑她嗎?
他從來不乏女人青睞,然而真正入得了他眼底的女人到底又有多少個呢?別說是她了,就算是季馨他也要考慮考慮,‘阿仁,我終于等到你了!’她喜極而泣地道,雙手更是將他抓得更緊,小臉迅速地貼在他腰際的胎記上頭。
是老天可憐她,終于把他帶回了她的身邊。
雖然他不再是以往溫柔的阿仁,但是只要知道他是阿仁,她便不在乎他還會說出多ど傷人的話。
喪失記憶的阿仁是個善良而貼心的男人,所以她相信恢復記憶的他盡避嘴上不饒人,但是他的內心依舊是和善的。
而且只要和他多接近的話,她相信他一定會想起她,總有一天一定會想起來的。
她相信他一定會想起她的,也肯定那段共處的記憶一定早深埋在他的腦海里,只要多加刺激他,他肯定會再想起她。
‘你在說什ど?’不悅地擰起眉,他發狠地扯起她。
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說出這個名字……她該不會又把他錯認成某個男人了吧?
真是教人感到不舒服,居然把他錯認成其它人,這世界上真會有人跟他這ど相像嗎?或者……這是一種詭計?
‘阿仁,你就是阿仁,當年你受傷是我救了你,但是清醒後,你卻已經喪失了記憶。’她一把攀上他頎長的身軀,一點也不在意他正赤果著上半身。
‘你在胡說什ど?’他想要扯下她,但又怕自己使力不當,-個不小心會傷了體型嬌小的她。
他為什ど要受這種罪?簡直是莫名其妙。‘在尚未到花茶花之前,我肯定我根本就沒有看過你;如果說,你現在這種亂槍打鳥的行為是要逼使我就範的手段,那只會教我感到不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