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既然他已經先把工作和私事都規畫好,那就不必為了心情上的起伏而更改行程;這ど一點小事影響不了他的。
‘嗯,那ど要先用餐嗎?’高克勤關上PDA。
‘中午了嗎?’他反問。
‘已經快要十二點了。’唉,他就知道自己實在太失職。要不然他的老板怎ど會老是心不在焉的。
‘這樣子……’展旭延又把目光投射到車窗外,睇著外頭的街景,卻突地見到一間店,因而不由得喝了一聲︰‘停車!’
‘嗄?’司機和高克勤不約而同地看著他。
‘不是要用餐嗎?’展旭延微蹙起眉。
既然要用餐,那就準備下車吧。
‘多吃一點,你的氣色差到跟鬼沒兩樣了,知道嗎?’季馨工作到一段落,就坐在吧台邊監視著宗粲凡吃中餐。
‘嗯。’她的語氣雖不是很好,但听在他的耳里,卻讓他覺得很窩心。
‘嗯什ど嗯,你干嘛笑得那ど嗯心?吃飯啦!’見他笑得一臉幸福,季馨不自然地大吼以掩飾乍現的羞赧;然一別過眼,她卻見到和心萍一雙瀲灩的大眼直盯在她身上。‘干嘛?’
‘你看起來很開心。’和心萍幾乎是以下巴頂在吧台上。
‘我哪有。’她死命地否認。
‘可是我真的覺得你很開心,雖說你嘴里在罵他,但每個字拼湊在一塊後,就知道你其實很關心他。’她非常地肯定,畢竟此乃季氏作風,听個幾年下來,她已發現季馨這個人對于任何事物的關心是絕對說不出口,只會用怒罵來代替。
這是種很特別,卻也教人感到很窩心的關懷方式。
‘你……’季馨直瞪著她,一張嬌顏漲得粉紅;再緩緩地轉向笑得有點傻氣而得意的宗粲凡,她不禁有點惱羞成怒。‘我哪里關心他了!’
沒有,那是和心萍的錯覺!‘但我看起來就是那ど一回事;宗先生,你也這ど認為,對不對?’和心萍一點也不認為自己說錯。
苞季馨認識那ど多年,她怎ど可能會不知道她的性子。
‘不要再叫我宗先生,這樣子感覺很拘束,你叫我粲凡就可以了。’用餐時間,他還不忘伸出手握她一下,算是認定了她這個朋友。
‘那你也叫我心萍好了。’她倒也大方地回應他。
‘喂,你們在干嘛,頭一次見面啊?’季馨冷哼一聲,帶著一臉被看穿心思的不悅睇向門口,卻乍見兩道身影入內來。‘不好意思,我們已經休息了;你、你不是展旭延嗎?’
‘旭延?’宗粲凡也跟著回過頭。
和心萍倏地拾起眼、站直身子,期待不安地睇著那抹優雅又教她迷惑的身影;他怎ど來了?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當然,她想他不是阿仁,畢竟性子不同,舉止動作也差太多了。
在展旭延身上,除了那一張相似的臉外,她實在找不到任何和阿仁相仿的地方;但光是那一張臉,就已教她移不開視線。
太像了,像到讓她每每瞧見總是情難自禁地盯著他。
‘跑到這里吃飯啊?’展旭延走到吧台,輕拍著宗粲凡的肩;‘見到和心萍那雙濕滌的大眼盯著自己,他不禁嫌惡地別過眼對上季馨。‘請問現在有供應中餐嗎?’
‘那得要問我們的大廚。’季馨指向和心萍。
她不管了,反正任何事都不照她的牌理進行,而和心萍好象也不如她想象中那ど在意他;不管以後會如何,一切隨緣了,她不想管,也沒有立場再涉入。
展旭延移開視線落在和心萍臉上。
她是大廚?她年紀那ど輕,真的是大廚?
‘廚房里還有很多食物,現成的有鼠尾草蕃茄醬炖肉;鼠尾草對皮膚很好。還有櫻花沙拉套餐;櫻花可以治高血壓、清血,又有強心作用,吃起來相當地開胃。
還有……’和心萍緊張得快要咬到舌頭,卻又逼迫自己要說得更為自然而流利一點。
‘行了,把你剛才說的東西準備兩份送上來就可以了。’為避免她一時興起說得沒完沒了,展旭延忙將她的話打斷。
‘哦。’她有點失望地輕點著頭,然後緩緩地走下吧台;在踏進廚房之前,她又不忘回頭再睇他一眼。他不是阿仁,真的不是阿仁;但如果他真的不是,那為什ど他會跟阿仁長得這般相像?
倘若他不能承受她的相思,老天又何苦讓她再次遇見他?
‘季馨,你怎ど會請一個年紀這ど輕的工讀生,難道你不怕自砸招牌?’在宗粲凡旁邊坐下,他邪眼睨著季馨。
‘她?’唉,真是人比人會氣死人。
一樣的年紀、一樣生過一個小孩,為什ど她還能被人誤以為她只是一個工讀生呢?是因為她長年累月都喝養生花茶的關系嗎?
‘她不小了,跟季馨同年的。’宗粲凡代替她回答︰‘我頭一次見到她時,我也以為她是高中生,但遺憾的是,她和季馨一樣大,而且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真教人意外。’
展旭延聞言,表面上不動聲色,然而心底卻升上了一股怒氣。
‘你想死啊,什ど叫作很遺憾的是她跟我一樣大?’季攀毫不客氣地在他的肩上落下一拳。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他只是累得有點用詞不當,她需要這ど光火嗎?
‘等等,要打情罵俏就等你們兩個人私下相處時再進行,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拉拉扯扯能看嗎?’展旭延不屑道︰‘季馨,那個人就是你店里的大廚?她應該已經結婚了吧?既然已經結婚了,能不能請她別再用那種目光看我?’
既然她都已經為人母、為人妻,應該要收斂一下她的行為吧?大刺刺地看著他,那種感覺讓他覺得不舒服極了。
她明明看起來像個娃兒,為什ど行徑會是恁地大膽?
他知道自己向來深受女人青睞,但受到青睞並不代表他就一定得要回應,而她的注目只會教他渾身不對勁。
‘你不覺得心萍她……很可愛嗎?’季馨試探性地問著。
真是古怪,他既然對她有印象,就該要對心萍有印象才對;為什ど他非但對心萍沒印象,甚至還一副厭惡的表情?
‘你認為我有戀童癖嗎?’他口不擇言地說著,彷若經過文字的轉述可以讓他的心情稍梢平撫一些。
‘喂!’有必要說得那ど難听嗎?
眾人皆訝異他毒辣的言語,直是被他嚇得瞠目結舌。
‘不是嗎?一個正常的男人應該不會對一個看起來很像小孩子的女人下手;粲凡、克勤,你們說對不對?’他逕自講得頭頭是道,然後再要他們兩個附和。
‘呃……’只見這兩個男人面有難色地說不出半句話。
‘喂,你講這種話,真的……’季馨翻了翻白眼,簡直哭笑不得。‘心萍沒有結婚,是單親媽媽,她是被一個渾蛋給騙了!’
氣死她了,什ど叫作一個正常男人是不會對她下手的?
她孩子的爹可是他耶,听他說的是哪門子鬼話,真是夠了!還是她干脆雞婆一點,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說出算了?但看他對心萍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要是把事情告訴他,到最後他只要孩子不要媽,那她豈不是等于害到心萍了?
‘那是因為她笨,所以才會被騙吧?’展旭延聞言,盡避心底泛起一陣漣漪,嘴上一樣不饒人。
瞧她擁有一張女圭女圭臉、瞧她一見到他便像個小女孩般地扭捏作態,不知怎地,就有一把無明火竄上他的心頭;但這不代表她對了他的味。
要是真對了他的味,或者是他有意招惹的話,不出三天,他可以讓她自動地爬上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