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這般古怪?
「流點血方可以去些熱氣。」流得好,最好是多流一點,省得他每見著她那模樣,就快要控制不住體內那股獸性大發的。
畢進寶听到他這麼一說,跪直的身子骨地一軟,大眼行反動著,水氣剎那間在她那晶亮的美眸里凝聚,就快要滑落。
「你又是怎麼著?」他無奈南道。
痛的人是他,流血的人也是他,強力阻止邪念的人也是他,想哭的人應該也是他吧!
他都沒哭了,她哭什麼?
「季大哥一定是討厭寶兒,恨不得寶兒趕緊離開這里,對不對?」她開口瞬間,眼淚花若串串斷落的珍珠般灑下,嚇得季叔裕手足無措。
「哪兒的事,是誰說的?」他爬回到她身邊,想以手拭去她的淚,可是又怕這舉動太過親密。只好拿起自個兒的袖子輕拭過她那布滿淚痕的小臉。
她怎麼哭了?哎呀。他沒打算要把她弄哭的,只不過是想要同她說,他不喜歡吃包子罷了,怎麼會把事情搞得這麼麻煩。
「可是你不讓寶兒接近你。」她抽噎道。
倘若不是討厭她,他何必要拒她于千里之外?倘若他更是那般厭惡她的話,打一開始又何必收留她?
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要不然他不會突然變得有點古怪,性子飄忽得讓她猜不透。
「這……」天啊,要他怎麼細說分明呢?「寶兒,你要知曉,你是一個姑娘家,而我是個大男人,你若是老是這樣靠近我的話,是不合禮教的,我會壞了你的名聲。」
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啦,橫堅兩個人靠得太近,總不是一件好事。
「壞了我的名聲又如何,寶兒只想要同你在一起。」見他靠近她了一些,她遂將雙手一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纏上他和身軀。
「你……」真是要命,她該不會真的打算要逼死他吧?包子毒不死他,打算用她的清白逼死他?他是不是待她不夠好,要不然她為何要這般折磨他?「你一個姑娘家,老是這樣趴上一個男人的身軀,你壓根兒都不怕他人的閑語嗎?況且,你可知道你這舉動,是會容易讓人……」
听他欲言又止,她驀地抬眼,未看清楚他的臉,便覺得有異物壓上了她的唇。
驚愕之余,她的眼里只瞧得見一臉正經的他,耳里只听得見他低哺聲響,還有感覺到體內那股異樣的熱氣。
「你懂了吧?」不舍地結束了吻,他又偷嘗了她那柔軟的唇瓣一下。
他覺得自己是個卑鄙的小人,居然用這種方式壞了她的清白,真是枉作君子了。
「不懂。」要她懂什麼呢?
季叔裕瞪大了眼,「我現下已經壞了你的清白,我親了你,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就說她是少根筋,果真一點也不假。
「哦。」她點了點頭,「我並不討厭,而且倘若這樣子可以讓我永遠留在你的身邊,而你又不會趕我走的話、那又有什麼關系?啊,對了,倘若你壞了我的清白,你就得要娶我為妻。」
太棒了,這才是真正一勞永逸的方法,如此一來,她就不用再老是想著到底要如何伺候他,才能讓他別有機會趕她走。
「啊,」不要吧,他一個人過慣了,他沒打算要成親耶。
不對,這是在搞什麼?他怎麼好像又被她牽著鼻子走了?他是要順便嚇嚇她,怎麼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還提到娶她為妻,這到是怎麼回事?
「你討厭我。」她的淚水眼看就要淌下了。
「沒有這回事!你在胡扯些什麼?你以為我會讓一個討厭的人住進我的房里嗎?我人再好心再軟,也有個限度,是不是?」他手忙腳亂地給她拭淚,「倒是你,你怎麼又哭了?」
她方才不是沒哭了嗎?怎麼這眼淚說來便來?
「那你喜歡我?」她抬眼直拂著他,眸底還有殘留的淚。「要不,你為何要親我?」
「我……」這是哪門子的問題啊?「那是困為……呃,只是我……」
總不能要他說,他是蓄意嚇她來著吧?而且也不能要他承認自己是以假嚇唬之意而行輕薄之實吧?」那你得要娶我!」她斬釘截鐵地道。
她不要再天天害怕著哪一日在城里讓人給瞧見,更不希冀有一天姐姐們真的找上這兒來了。
「什麼啊?」沒這麼嚴重吧?!
***
「寶兒,你想出嫁了,姐姐們怎麼都沒听你說過?「嬌柔又悅耳的嗓音頓時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畢進寶驚詫得瞪大眼,不敢置信姐姐們真是找上這兒了。
「她們是你的姐姐?」季叔裕探問門口,瞧著門口那一群女子。
畢進寶無力地點了點頭,小臉顯得了無生氣。
「寶兒,回府了。」畢來銀輕睞著房內,隨即進入屋內,拉著不發一語的畢進寶離開。
不過是一瞬間罷了,破舊的節茅屋里頭只剩仍舊未搞清楚狀況的季叔裕,還有那散落一地教他厭惡至極的包子。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一抹鬼鬼崇崇的嬌小身影,偷偷模模地沿著畢府內,碧羅苑的圍牆直住後院的大門走。
畢進寶躡手躡腳地一步跨過一步,神情驚惶不安,身手遲鈍緩慢,看在畢府二千金畢來銀的眼里,實在是她笑又好氣。
「寶兒?」她輕喚。
「咦?!」畢進寶整個人全跳了起來,張口結舌地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的畢來銀。「二姐?!」
她明明已經走得很快了,為何還會讓人看到?
「寶兒,才晌午,你要上啊兒?」
「我……」她垂下眼,想要說話,卻發現頭腦里頭是一片空白。「我想要到外頭走。」這個借口雖說不是挺合理的,但勉強可以用之。
「你?」畢來很輕笑一聲,「倘若這句話是三妹同我說,我倒還信她六分,但從你的口中說出來,我實在是信不了。」
她這個早已懶骨成性的小妹,何時會想要到外頭走走?
「我說真的。」她用力地點著頭。
為何二姐就是不相信她的話啊?難道她所說的話,真是連這麼丁點說服力都沒有嗎?這可是她唯一能夠拿來說出口的借口哩。
「我也知道你是說真的,但你所要走的方向,是要走到城里去?」
畢來銀蓮步輕移,眼眸輕眯著她。「是又打算要走出城門往南郊去了?你知道依你的行程,從畢府走出城門再到南郊,是要走多久嗎?」
畢進寶一愣,縴手往腰際一模,頓時發現自個兒的香荷忘了帶在身上。她再怯怯地抬眼看著畢來銀,驚見自己的香荷出現在她的手中。
「拿去吧!」畢來很輕嘆了聲……
「嘎?」她不憧。「二姐……」
「寶兒,你甚少對事物感興趣,但你會鐘情于他,甚至會想要嫁與他,想必是他在你心里有著相當的分量,而姐姐們並沒有意思要阻止你,但你為何不同咱們商量?是咱們讓你信不過,還是你根本就對咱們誤解極深?」
畢來銀索性拉著她的手往後院的方向走。「寶兒,咱們不喜歡你出門,是因為你的腳程太慢,怕咱們把你搞丟了,又怕你讓人給綁了,這一切也是遵照四娘當年的交代,並不是刻意要把你禁在府里,不讓你外出,倘若你真想到外頭走走,只需同咱們就一聲,犯不著偷偷模模地走。」
「二姐,難道姐姐們要寶兒回府,為的不是要寶兒所保管的那一份權狀嗎?」她愈說小聲,頭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不是這樣子的嗎?
畢來銀一愣,抬眼瞅著她,「你都是這般認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