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闖進他的院落?以往不曾發生過這種事。
在他未瘸之前,無人敢漠視他的威嚴,更逞論在他的府邸里造次,而今他瘸了,成了殺不上戰場的廢物,而這王府也得由他人來去自如了嗎?
必羽翩不敢吭聲,一步步地接近他,手中還拿著從書架取出的厚重書本,準備在靠近他之時,將他打昏。她絕對不是要殺他,只是想打昏他,倘若能令他忘了今兒個的事更好。
只是這燭火一熄,書房里實在是暗得讓她有點模不著方向,倘若沒有一擊便將他打昏的話,她就準備受死吧。
「大膽狂徒,還不趕緊報上名來!」
鐵戰野听見細微的腳步聲不斷地傳來,一步步地接近他,他不由得坐直了身軀,微眯魅眸,盯著那抹逐漸靠近的縴細身影。
他是瘸了,可不代表他廢了,也不代表他連保護自個兒的能力都沒有。他可是在沙場上征戰數回的威武大將軍,可不是一個只領官俸卻啥事也做不好的無能王爺。
必羽翩吞了吞口水,雙手舉起書本,嘗試在黑暗中瞄準方向,心里更是掙扎了好半晌。
她也不想這麼做,可她若不先把他敲昏的話,要是他喚來哥尤,她可是「一死三命」的,因此這事兒,即使她再不願意,也是非做不可的,只是這手勁該要怎麼拿捏才好?
敲得輕,怕他昏不了,敲得重,又怕他一昏不起。
「你到是誰?」鐵戰野憤怒地狂喝一聲。
突地,他長臂往前一探,抓住了她的袍子,嚇得她放開了手中的書本;眼看著書就要掉了,她連忙將書本給抓住,想要等拿穩之後,再敲在他頭上。孰知他這麼一抓,卻也讓他失去重心,整個人直往她身上壓來,將她撞倒之後,還害她摔在屏風上頭。
「啊……」好疼啊,她的頭、她的腰、她的身體……
「是你!」鐵戰野錯愕地瞪大雙眼,盡避在黑暗之中瞧不清她的容貌,可這的確是關羽翩的聲音。
必羽翩一愣,想捂嘴卻已經來不及,只能無奈地喊了聲︰「王爺……」
怎麼自從她進了王府之後,便諸事不順呢?以往她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走人的,怎麼在這王府里卻什麼事也成不了,甚至還不斷地滋事,像是被人給詛咒了一樣。
「你怎會到這兒來?」他對她的出現頗為意外。「難道你是來服侍我的?」
她會如此的識趣嗎?抑或是為了今兒個晌午之事來著?
必羽翩先是一愣,突地想起晌午之事,便不慌不亂地答道︰「奴婢是因為今兒個晌午之事,特來同王爺請罪的,奴婢才剛點上燭火,沒瞧見放在書架邊的矮幾,便結實地撞上,好疼啊……」
她現下是全身都痛得很,可她能說嗎?
當然是不能說的,而且她還要想辦法接好他的話,轉移他的注意力,省得他對她起疑。
「是嗎?」
他的身軀緊貼著她縴細的身子,那股無意挑逗他的馨香像是鴉片一般地滲進他的意識里。
「你若是要同本王請罪的話,應該是要到本王的房間,怎會到這兒來?」
這該死的女人,為何總是會令他難堪?
他現下連要移開自個兒的身軀都沒辦法,而她如此縴細的身軀被他壓在身下,她還不吭聲?
「奴婢……」她頓了下,機伶地答道︰「奴婢自然是想要到王爺房里請罪的,可奴婢不知道王爺的房間是在這院落的何方,只好往書房走,希冀王爺仍待在書房可巧的很,王爺正巧在書房里。」
她這番說辭應該是沒有任何漏洞才是。橫豎她原本就不知道他的房間是在哪兒,會這麼回答也是正常。
「那麼你來找本王,是打算要如何請罪?」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和惑魂蝕骨的馨香煽誘著他的欲念。「在這時辰,又是獨自前來……」
想逃離她身上的香氣,卻又惱自個兒的不便于行,然想佔有這副令他心蕩神馳的身軀,卻又可悲地不能自主。
懊死!他是個王爺,是個曾縱橫沙場的王爺,卻是這般無能,而讓他感覺自己無能的人……竟是她!
「奴婢……」完了,她錯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肥自個兒弄得進退不得。
但若不說她是來請罪的,她要如何解釋在這時潛人書房是何用意?孰知這話一出口,反倒是替自個兒惹上了另一個麻煩。
對了,他現下可是把她給壓在身下,就算她真想要推開他的話,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比今兒個晌午在穿廊上的情況還要糟糕!不知道哥尤休息了沒,能不能請他先過來一趟?
「本王可以當你是來服待我的,也可以破例你收為侍妾,你覺得如何?」他緩緩地說道。雖是在詢問她的意思,可他的手卻已探人她的衣內。
他就偏不信連這事兒,他都不能自主。
「王爺,奴婢已嫁作人妻,盡避夫婿已死,但奴婢仍得謹守身分,求王爺放了奴婢!」她拔尖地喊道。
他的手……他怎麼可以對她如此無禮?
她的身軀就連關老爺子也沒踫過,他怎麼可以隨意踫觸?就知道他們這種王公貴族都是這般為所欲為,認為他想要的便一定要得手,然她關羽翩是何許人物也?她的身軀是千金不賣!
「嫁作人妻又如何?本王不嫌棄你,還願意收留你,你就該謝恩了!」
他大手摹地一扯,將她的衣袍撕裂,粗糙的手指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游移,甚至探人她的肚兜里,輕觸無人掠過的領地。
「啊……」太放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種事她怎能依了他?
必羽翩拼命地推拒著他,可他身子重得很,她根本推不動,她急得都快要掉淚了。
「王爺,住手!所謂夫死從子,倘若要奴婢從了王爺,也要戒覺答允才成,王爺總不樂見奴婢背負著失德蕩婦的臭名吧?」討厭!她從沒料到有天會踫上這事,她總以為自個兒可以應付得游刃有余,豈知……
「本王若是要你,只要本王點頭便可,何須他的答允?」他微慍地說道。
如此清冷的夜里,兩人如此地貼近,近得可以嗅到彼此的氣息,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而她急促的呼吸間接鼓噪他的,而自指間上傳來的柔女敕觸感更是不斷地挑誘他一再壓抑的。
他要她,就是要她,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任何人答允。蠢動的念頭,煩躁的心緒也唯有她可以安撫他,只因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
「你……」可惡!她不過是偷了一塊玉佩罷了,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必羽翩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一感覺到他的手更往下探,淚水更是急得涌了出來,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哥尤的耳朵不是尖得很嗎?方才她所發出的聲響,他怎麼都沒听見?
懊來的時候,他為何不來?哪有這樣子的,身為王公貴族就可以這般欺壓人嗎?
「你哭什麼、』他用雙手撐起自個兒的上半身。
她溫熱的淚水沾到他的臉上,教他全身一顫,也澆熄了他的欲火。盡避雙眼早已適應黑暗,然卻依舊看不清她的臉,但他可以猜得出她現下是怎生模樣。從未有女人在他的懷中落淚,她是為了要堅守清白面抗拒他嗎?
「王爺若是執意要奴婢的身子,倒不如求王爺賜死……」她已經下定決心了,這輩子是當定了關家的人,誰也不能改變她的決定。
「你!」
他正要發作,門外卻突地傳來哥尤的聲音。
「王爺?」
「有什麼事?」鐵戰野不耐煩地回應,雙眸仍直盯著關羽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