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說完他就暈了,倒不如讓他自個兒看,可能還會來得快一點。
他斂眼瞅著有些雜亂的文件,費心地一一核對,再確定一下流程,隨即又往上走,儼然當她是隱形人。
「喂。」不會吧?他怎麼忍心用這種態度對她?怎麼老是他在前頭走,而她在後頭追得狼狽?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昨天晚上明明還挺高興地要她去張羅晚餐,怎麼今天好像又回到了她剛進公司時的原點?
他該不會是在耍她吧!他會不會是看穿了她的企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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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要一直待在這邊嗎?」連于靜的聲音是雀躍的,水眸熠熠發亮,目不轉楮地看著套房里頭精致的擺設,縴縴玉指怯怯地輕撫著床上的緹花布被單,瞧著里頭藍白冷色系交錯的牆壁,臥房外還有一個客廳;而客廳的一隅有一座小吧台,每一個空間都有一個小屏風為隔,不是特別奢侈,卻讓人感到相當前衛高級。
這個套房不過是娛樂城休閑館里的休憩小屋罷了,為什麼也可以這麼美?那麼其他度假村的度假小屋呢?真不知道要美成什麼地步了。
這就是所謂不凡的名流世界嗎?她真想一輩子賴在這里不走。
「溫泉池的控溫系統出了一些問題,我要在這里待到檢查報告出來。」月兌上的西裝,晁央弦隨意地將西裝掛在衣架子上,隨即走出臥房。
「我們公司的技術人員和工程師已經趕過來了,檢查報告應該在今天晚上就可以出爐,即使真的是中央系統出了問題,我想這方面的維修應該也不會拖延太多時間。」連于靜跟在他的身後,像個十足的跟屁蟲,口落懸河地背著她之前好不容易想好的台詞。應該還流利吧!她想了很久,也背了很久。
「我要的是確切的時間和數據。」拉開了領帶,疲憊地跌坐在松軟的沙發上,晁央弦寒鷙的臉上不只有濃濃的倦意,還夾雜著不耐。
原本沒打算在這里多作停留的,但是臨時出了問題,讓他想走也走不了;開幕的日期迫在眉睫,他絕不能允許任何事情在這當頭出了紕漏,偏鐘阿夢卻在這當頭把連于靜這丫頭推到他身旁。
現在可好,跟他們公司購買的軟件和科技配備果真是出了問題,而他這個總裁卻不知道飛到哪兒玩樂去了。
「再等一下就會有答案了。」她賠著笑臉在他身旁坐下。
他不笑的時候真的是挺嚇人的,可是只要看習慣了,似乎也沒什麼好怕的。況且他這張臉確實是挺好看的,濃眉大眼、挺鼻魅唇,倘若他真有意思要當女性殺手的話,相信絕對不是難事。
憑他這張臉再配上他的身份,倘若再加上笑意,嘖嘖嘖,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甘心跪倒在他的腳邊。
她對他這張臉確實是挺有興趣的,不過呢,她對他的身份地位所帶來的附加價值更有興趣。現在會不會是她誘惑他的最佳契機呢?
她完全沒想到今天會待在外頭過夜,感覺上這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好運,倘若她不好好珍惜,似乎對不起自己。
上吧,不能再猶豫了。管他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反正先把他壓下去就對了。
看準時機,看準時機……
「希望會是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晁央弦冷笑著,連戲弄她的力氣都沒有。
「而我最希望的是……」話未完,他便見到她精雕玉琢的粉顏乍現在他眼前。
他微勾著唇角,似笑非笑地睇著她。想誘惑他嗎?他挺想知道她打算用什麼方法,更想知道她打算如何讓他臣服,或許這會是一項可以調解身心疲乏的最佳游戲也說不定。
來吧,他正等著呢!
連于靜垂下長睫,心頭不斷地狂跳著,像是在做什麼壞事似的,讓她有點裹足不前。可是打算誘惑一個男人算是一件壞事嗎?倘若不是的話,為何她會如此緊張?
「怎麼了?」他戲謔而低嘎地問,用著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嘲諷口吻。
怎麼不繼續了呢?他可是期待得很。
她既然都已經把意圖表現得這麼明顯了,為什麼不趕緊誘惑他?為何不將她的野心化成行動?她不像是會退卻的女人,更不會是畏畏縮縮的那種人,事實上,倘若她可以再積極一點,說不定他還會欣賞她。
「我……」是先親他,還是壓下他,或是邀他到臥房去?
可惡,她到底該怎麼做?她的雙手只能僵在空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往前壓倒他,還是干脆捧住他帥帥的臉來個大吻特吻。
她不知道啊!
晁央弦挑起眉,長臂一撈,輕易地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冷不防地吻上她微啟的粉唇,在錯愕之余,不由分說地躥入其中,以舌尖品嘗她的青澀和單純,肆意地點燃熱火。
連于靜傻愣地瞪大眼,心跳得益發劇烈,像是要活生生地跳出胸口似的,讓她全然忘了自己所扮演的是主動的角色。
她從來不知道只是一個吻竟然可以這麼驚心動魄,像是被電流躥過全身似的,她止不住體內的麻栗感受,那幾乎要攫去她的呼吸,讓她失去行動能力。
天啊,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說真的,倘若他別老是酷著一張臉,她倒還挺喜歡他的,況且她對他的身世背景也極為滿意,倘若用貞操可以換來一輩子享用不盡的真鈔,相信這孤注一擲的賭注絕對是值得的,只是不知怎地,她老是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什麼壞事似的,心底像是壓了塊石頭。
盡避知道只要她放手一搏,這一張超級長期飯票可能就會手到擒來,可她總覺得不自在……唉,只能怪她的道德良知竟在如此重要的一刻抬頭,像是一張網似的緊箍住她的手腳,讓她只能很尷尬地由他反客為主地誘惑她。
「怎麼了?你打算就像木頭似的讓我予取予求?」有些不舍地結束了纏綿的吻,晁央弦輕啄她粉女敕的唇,帶著魔性的魅眸直睇著她,有些意外她細女敕的粉頰竟泛起淡淡的酡紅。
倘若這是演技的話,那就太不可思議了,但若不是演技會是什麼?
「呃……」她努力地想要勾出自信的笑,一種成熟女人挑誘男人的風華神采,可惜的是,擠了老半天,她只擠出一抹遮掩不了的羞澀。
他挑眉輕問︰「你是喜歡我的吧?」
或許現在還不是,但是很快,他很快地就會俘虜她。
「我……」不知道耶!說喜歡他是抽象了點,說喜歡他的名利權勢可能還來得貼切正確了些。
「嗯?」他刻意壓低了嗓音,雙手更是將她拉近,以臉頰輕撫著她如嬰兒般柔女敕的發絲,「如果不是的話,你應該在我吻你的時候拒絕我,而不是瞪大了眼直盯著我瞧,倘若不願意的話,你大可以拒絕我。」
他的大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游移,自腰際探入她的線衫里頭,沿著縴細的腰肢直往上攀升。
「我沒有不願意。」她豈會不願意?她可是求之不得。
只是他的手在她的肌膚上徘徊令她害羞、緊張、害怕……
這是人之常情,畢竟她還沒有把自己的清白奉獻出去過,她把一切都押在他身上了,值不值得就看她的造化。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話未完,門內對講機的聲音猛地響起,他抬眼睇著牆上的液晶屏幕,「俐心?」
「公關經理?」她有點驚訝她怎麼會來這兒。
雖說她是有那麼一點三心二意、舉棋不定,但她想要奉獻的心意已定,沒想到半途卻殺出一個程咬金,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