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鐘離梵微撇著嘴,一抬眼卻見到玄關處站了個沒見過的人。「你是誰?」
尚雅征一愣,心中一股說不自的惱怒迅速萌生。
她不喜歡,她不喜歡這種被質問的感覺。
***
「原來你是新來的女佣。」
鐘離梵經她一番解釋後,總算恍然大悟,想起那天確實有個陌生女人接了電話。「那你幫我把東西拿到我房里去吧!」
尚雅征挑起眉。「你房里?」
她把自個兒的身份都告訴她了,為什麼她還不願意告訴她她的身份?
「不就是那一間。」鐘離梵說得很理所當然,又突地笑了起來。「對了,鑰匙在我這邊,我都忘了。」
「你這丫頭。」尉庭摩輕敲她的頭。
「我忘了嘛!」
尚雅征微愣地睇向那個房間,看著她在行李袋里找出鑰匙,再自然也不過地開了門,光線直射進陰暗的房間,依稀可見里頭是純女性的擺設,在房內燈光初亮時,可以看見到處是鐘離梵的照片,更讓她確定她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她的心……有點痛。
丙真如她想像一般,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她是不是該讓這場間諜戲碼到此為止?
她應該趕快回去,以此為借口要老爸出面毀婚,但是……她卻走不動。
心底有一種痛沿著血液向周身蔓延,猖狂地直抵腳板,緊緊地拽住她的四肢,讓她動也不能動。
「怎麼了?」鐘離梵不解地味著她。
不會吧!她是長得挺不錯,但大哥應該不至于對她出手;可是那天大哥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說不定真的……話說回來,眼前這個女佣行情未免也太好了吧!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身上那件線衫是米蘭最新一季的設計,她到歐洲才看得到,她卻已經穿在身上了,大哥對她的寵愛由此可見一斑。
「請問這位是……」尚雅征的目光繞過鐘離梵停在尉庭摩身上。
太荒唐了,她該不會大膽到把外頭的男人帶到這里來吧!
「我是她的情夫。」尉庭摩想也沒想的回答,自鐘離梵身後將她緊緊擁住。「你有什麼疑問嗎?」
鐘離梵不解的回頭,卻見他眨眼示意,于是乖乖閉上嘴,憋住一肚子的疑惑。
「情夫?」真的是!
她原本真的打算走了,但眼前這兩個人過分親密,教她是愈看愈覺得有鬼,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這麼做!
那天她可是親耳听到鐘離焚對她的溫柔口吻和寵溺語調,可見鐘離焚對她的重視和寵愛;而她怎麼可以倚仗著鐘離焚對她的疼愛胡作非為,甚至還把外頭的男人帶回來!
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真像某個藝人,雖然她說不出名字,但至少確定曾在電視上看過他。
「你有意見嗎?」尉庭摩挑釁地道。
哼,憑他身為主播的多年經驗,眉一挑就知道這女人跟鐘離焚一定有一腿;雖說他不知道她和鐘離焚到底進展到什麼程度,但她對小梵的敵意卻是顯而易見,光這一點就夠構成理由讓他搞鬼了。
「我……」尚雅征不敢相信他居然能這麼理直氣壯,正要加以斥責一番,卻听見鐘離梵古怪的尖叫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的沙發、長毛毯呢?」
「嘎?」尚雅征一頭霧水的看著她,隨即明白她的意思。「不好意思,那個東西被我……不小心弄壞了,我有跟老板說過,我一定會賠償的。」
難怪那時候鐘離焚會那麼緊張,原來那組沙發和長毛毯是她最喜愛的。
「你要怎麼賠?你有能力賠嗎?」鐘高梵毫不留情地吼著。「你該不是想把事情全都推給阿焚吧,我知道阿焚對漂亮的女人最沒免疫力,或許只要你對他撒嬌,他就會願意全權負責,但是我可不會就這樣算了!」
反正會接近阿焚的女人通常不是真心的,說穿了她不過是為了一身名牌行頭而來,她也用不著對她大客氣。
「我為什麼要他為我負責,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處理!」尚雅征火大的吼回去。「倒是你,你怎麼可以做出背叛他的事?居然還不要臉的把男人帶到他家來,你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
她自個兒有事業、有工作能力,自然有能力償還一組沙發和一條破毯子,就算金銀鑽石,她一樣可以償還,根本就不需要鐘離焚替她負責,而且他也沒必要替她這麼做,她和他之間沒有那麼深的交情。
「你在胡說什麼?我背叛了誰?我帶了什麼男人回來?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鐘離梵也火了。一趟歐洲之旅回來後,她最愛的家俱組全都不見了,難道她沒有生氣的權利嗎?
「你敢說你不是背叛了鐘離焚?」尚雅征怒不可遏地指著一臉傲慢的尉庭摩。「那他是誰?他不是說他是你的情夫嗎?你還打算狡辯!」
都這麼明白了,她還要再假裝下去嗎?
「他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也當真!」面對她的怒氣,鐘離梵登時明白兩個女人的對立是為了一個不在場的男人;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又挑釁道︰「好,就算我跟他之間的關系有問題,也不關你的事吧!」
她是在替大哥不平嗎?難不成她把她當成了大哥的女人?所以……她對大哥是真心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得試探試探才行。
才離家沒幾天,家里突然蹦出一個捍衛大哥的女人,大哥的動作可真不是普通的快啊!
「你——」尚雅征雙手緊握成拳,氣得全身直發抖。
她應該趕快離開,不該管這檔子閑事,不該管鐘離焚那個笨蛋眼光太差,選到這種沒節操觀念的女人;反正這都不關她的事,她只需要移動雙腿趕緊回家去,等著毀婚再回到自己以往的生活就可以了,何必淌這趟渾水?
可是……她就是惱啊!
第十章
「這是怎麼回事?」低沉的男音突然自玄關處傳來,一雙眼眸是不著光的黯沉。
「阿焚!」
鐘離梵一不做二不休,見鐘離焚踏進客廳隨即一把撲到他懷里,眨著眼楮示意一臉鐵青的尉庭摩別壞她好事。
「小梵,怎麼回來了也不通知我,我可以到機場去接你們的。」他攢緊眉,不解為何一踏進屋里,整個客廳會熱鬧得跟什麼似的,更耐人尋味的是,向來不動怒的小梵居然可以咆哮到外頭都听得到聲音。
「我不是有先打電話給你,要你回家嗎?」鐘離梵笑得可邪惡了,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對了,都是你的女佣啦,她欺負我,你要為我主持公道。」
說這話時她不忘嗚嗚哭個兩聲,其中的虛假只有尉庭摩听得出來。
「怎麼了?」他聞言怒瞪向尚雅征。
這個女人到底在擺什麼譜?居然敢欺負他鐘離焚的妹妹。
「老板,這就是你的女人,你瞧她把男人都帶進家里來了!」不關她的事,不需要多嘴,但她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心情,尤其他的眼神是恁地傷人。「虧你還待她像個寶,結果她卻做出這種事報答你!」
***
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她的忠言到此為止,再也不願多說了。
「你在說什麼啊?」鐘離焚的眉皺得更深了。
誰的女人?這房子里除了他妹妹、妹婿還有她,到底還有哪個女人?
「你自己知道!」用得著她明說嗎?「那個男人自稱是她的情夫!」
兩個人摟得那麼緊,簡直快融為一體了,是怕別人看不見嗎?
既然這里已經有個如此疼愛的女人,他為何不毀婚?難不成要她當一個拆散鴛鴦的惡人?她現在可是好心的提醒他,他的疼愛是不會得到回報的,因為這個女人根本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