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這麼早起來準備早餐,是打算準備一桌滿漢全席,讓他好「上路」嗎?
「我不知道硬是打開快鍋,它就會爆炸……」嚇死她了。
什麼東西嘛!她不過是想把快鍋打開,不想讓它發出聲音免得把他吵醒而已,哪知道……她也嚇了很大一跳啊!
「你……」算了、算了,他還是把話說清楚好了,否則要是再把她留下來,說不定自己怎麼去向閻王報到的都不知道。「你不會做菜吧?」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快鍋得稍等一會兒才能打開呢?
「我……」被發現了!不過似乎也挺理所當然,如果他還沒發現那才有問題。「對不起,因為我實在太需要這份工作了,所以……」
她怎麼能在這當頭被他趕出去?
別說她還沒打探到他的丑聞,光是她的自尊心,就不允許自己在他心目中留下如此悲慘的紀錄。
她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開口趕她出去的。開玩笑,倘若事情真這麼玩完,他日兩人再見面時,豈不是尷尬死了!她不會讓那種場面發生的。
「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份工作,我可以為你介紹。」這個游戲太危險了,很容易在半夢半醒間斷送性命,為了自身安全考量,無論如何自己絕對不能再留這個禍害在家里。
「可是我的學歷不高,什麼都不會,如果老板不收留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裝傻?她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我爸爸……我哥哥……請你不要趕我走!」
鐘離焚斜月兌著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模樣,只是微挑起唇角曬笑。
什麼都不會?經濟學的雙料博士還什麼都不會的話,到底要怎樣才算會?
不愧為長礬公關部的第一把交椅,只要能讓她達到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看來她真的十分厭惡這樁聯姻,既是如此,她何不回家去,等他毀婚的好消息,何必委屈自己呢?
「但是我要的是一個可以照顧我生活起居的女佣。」而不是隨時隨地可能置他于死地的殺手。
為了讓小梵回國時還找得到大哥,他必須適時的保護自己。
不過是場游戲罷了,他沒必要置自己于危險中。
「我可以的,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我絕對做得到。」尚雅征猛地抬頭,勾魂的美眸似乎還閃爍著楚楚可憐的水霧,雙手不安分地爬上他的手臂。「老板,不要趕我走!」
鐘離焚猛地一顫,有點意外自己的心動。
敝了,明知道她是在演戲,明知道她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才不擇手段的乞求自己留下她,他的心卻因為她眸底的淚水而悸動。
之前沒仔細瞧過她,現在仔細一瞧,登時發覺她有一雙勾魂眼;所謂會說話的眼楮人成就是這個樣子吧!
她長得不是絕美,但神態卻是他人永道無法模仿的傲岸,一雙充滿勉力與自信的美眸,一種教人依戀又難以靠近的神韻,卻可以應和著她心底的希望,在眸底摻雜出不同的光痕。
看來長礬近年來的成長,她確實功不可沒,倘若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自己會欣賞她,但遺憾的是,兩人卻在最差勁的情況下踫面,又在如此爾虞我詐、謀略算計的對立局面中熟識。
真是太讓人感到遺憾了。
只是,她也犯不著為了要毀婚而這般委屈自己吧!
他雖不是雙料博士,但至少身為西聖亞洲區執行總裁,這頭餃可不是純粹欣賞用的,他自然有他的實力和統御能力,而她卻一心一意想毀婚,未免把他瞧得太扁了;他可不認為自己配不上她,只是彼此無緣罷了,但倘若她真那麼有心想繼續這場游戲,他堅持不奉陪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那你就留下來吧。」最後,鐘離焚終于答應了。
「真的!」這麼好騙?她真懷疑他到底是怎麼當上如此龐大集團的亞洲執行總裁的;不過想想倒也不意外,反正在商界,大部分是子承父位的家族企業,他會當上執行總裁,看來只是掛上頭餃罷了。
「不過月薪減半而且無津貼,必須在我認同你的廚藝和各方面的能力後,我才會考慮給你完整的月薪和津貼。」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了,當然……「但倘若你弄壞這屋里的任何一項東西,就必須照價賠償,而且我會從你的薪水里慢慢的扣。」
沒有人會做賠錢的生意。尤其是在明知會賠錢的情況下。
「嘎?」什麼玩意兒,這麼龐大的工作量卻只得到那麼微薄的薪水,虐待勞工也不是用這種手段吧!
「你無法接受?」那就滾吧。他已經十分給她面子了,至少為了兩大企業未來的遠景,他還沒有惡劣到在游戲玩到一半時,不留情面的揭穿她的身份。
「我……」尚雅征咬牙笑著。「當然可以接受,謝謝老板沒有趕我走。」
不能罵他便罷,不能斷他也罷,但她還得陪著笑臉感謝他留下自己,她何時如此窩囊過了!毀婚是不二選擇,還好她猜測無誤,她決定前來探他底細、查他丑聞都是正確的,要不真讓老爸胡里胡涂的把自己嫁給他,只怕下半輩子會是水深火熱的地獄。這場政策聯姻,她是非毀不可了,誰都不能阻止她!
「那你就先把東西整理好,記得別再拿洗衣乳洗碗了。」光是她那個舉動就夠他發毛了。
說到發毛,怎麼突然覺得渾身不對勁,不斷地冒冷汗?對了,他的胃還在痛,剛才被她嚇了一跳,讓他把這件事忘了,現在……
「惺,我不會再犯錯了。」她哪里受得了自己近乎白痴的愚蠢,只是他……「你怎麼了?臉色怪怪的。」
罷才沒注意,不過現在仔細一看,好像有點蒼白。
「沒事。」只是胃有些絞痛罷了。
呼吸有些困難、腦袋有鼓一混飩不清,月復腔里的器官們正群情激憤的暴動著,痛得他幾乎站不住腳;而把他害得如此狼狽的凶手正睜大眼,一副不解外加憐憫地盯著他瞧。
或許……他還是應該趕她走。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尚雅征出自本能地關心的問。這是職業病使然,適時的關心對方、察言觀色,都是她應該注意的事,幾年磨下來,幾乎都快成為她的反射本能了。
「我很好,沒事!」努力勾出完美的笑,鐘離焚微微推開她。
「真的?」她可不這麼認為。
謗據多年來的經驗,她推測他的身體定是哪里出了問題,而看他還站得住,八成不是什麼大問題,頂多是一些突發的小毛病罷了;但盡避問題不大,痛起來還是會要人命的。她可不希望他出事,因為一旦他出事,她就會被當成頭號嫌疑犯看待。
「真的。」只是嘴角快笑僵了。
抽痛不斷、絞痛不止,他幾乎快分不清楚這突來的痛到底是自何處發起、延燒至何處,只覺得整個月復部疼得不像話,讓他只想躺平在床上,動也不動的等待痛苦月兌離他的身體。
但是不斷過分蠕動的胃腸,卻直溢出酸澀的液體直逼喉頭。
「可是我覺得你需要看醫生耶!」先撇開個人恩怨不談,即使是路邊的阿貓阿狗都能勾起她的同情心,更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要不要我開車載你去醫院?」
倘若他出事,她真的會變成嫌疑犯;堂堂長礬企業公關經理、公關界第一把交椅的她,怎麼能忍受自己成了嫌疑犯?即使他不想去,她用綁的也非要把他綁去醫院不可。
「不用了,我要上樓休息,流理台上的東西你早上再整理吧。」他可不希望睡到一半又讓爆炸聲給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