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聯絡嗎?"
"你是找我聊公事的嗎!"她不想這麼問,但看起來很像這麼一回事。
他身為主播,挖了不少頭條新聞,批得國內政黨和商界大老避他唯恐不及,然而現在他該不會是把矛頭轉到西聖身上了吧?
"找你聊公事做什麼?"他笑意更濃,不著痕跡地掩飾來意。"我們不是朋友嗎?我路過這里來找你聊聊天,順便看看你的工作順不順利,怕你過分勞累了,還順便幫你帶了一些提神飲料來。」
他連忙自公事包里將小保溫瓶拿出來,證明他所言非假。
"這是什麼?"她打開小保溫瓶,聞著它的氣味,令她不禁微蹙起眉;她可以確定自己絕對不喜歡這種東西。
"藥草汁,保證提神。"他催促著她喝下。"這是我老媽特地為我熬的,還派專人送到我那里去,你趁熱喝吧,效果不錯。"
"謝謝。"她感動的嘗了一口,果然不出她所料,是苦的。
但是他就坐在離她這麼近的地方,就算是黃連,她也會二話不說地吞下去。只是她不知道他竟是個如此溫柔的人,居然還替她帶藥草汁過來,看來剛才真的是她想太多,她不該用狹隘的目光研判他的來意,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不過還是別太過度勞累,要不然吃什麼東西都沒用的,知道嗎?"瞧她蹙緊眉頭喝藥草汁的模樣,他不禁笑意更濃。
好甜的丫頭!可惜老天把她配給了鐘離楚。嘖,既然鐘離楚和鐘離梵會把所有的工作丟給她,這是否意味著她的地位在西聖集團有著某種程度的重要性,否則她何德何能接下這重擔!
她怎麼會笨得不離開那種男人呢?
唉,他不了解這種事情,也不打算了解,但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總是有點疙瘩存在,令他不舒坦極了。
"嗯。"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心里充塞著難喻的感動。
是因為她和他有了朋友的關系,所以她才得以得到他的青睞嗎?
"如果工作太累了,干脆辭掉吧,沒必要把自己逼得那麼累的,對不對?"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想直接把她帶回家。"如果需要工作的話,我可以在電視台幫你安排輕松一點的工作,或者是你有興趣往演藝圈走?」
"沒有,我沒這麼想過。"她不認為自己有那種條件,但是對于他溫柔的話語,她是感動得想要掉淚,更逞論听得出他話中的寓意。"這工作怎麼說還是要等我們總裁回來才放得開。"
對啊,混蛋大哥如果不回來,她也不能放著公司不管吧。
"是嗎?"他微挑起眉,對于她的忠心感到些微的不悅。
是因為有了情感的牽絆,所以她才會離不開鐘離楚!所以才會對他不為所動嗎?可她的眼神卻說明了她對他亦是有情的,他是不可能看錯的,然而她卻選擇了他……
手機聲倏地響起,鐘離梵站起身尋找手機,還未接起電話,便見到尉庭摩已站起身。
"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來找你。"不用想也知道是鐘離楚打來的,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點了點頭,不舍地看著他的背影離去,恨恨地接起電話。"大哥,你搞什麼鬼啊?"
他總算和她聯絡了。
※※※
"你要走了!"
"庭摩,不要走嘛,現在還那麼早。"
尉庭摩像是自中古世紀走出的貴族,對在慶功宴上對他打招呼的各式美人回以微笑,隨即快步離開,坐上服務生為他開來的車子,揚長離去。
他不喜歡過分熱鬧的地方,也有點厭倦這種生活方式。
這世界上沒有所謂他喜歡或不喜歡的事,只有好不好玩,能不能引起他興趣的事,如今他卻對新聞工作有了些許的厭倦。三年了,也差不多該膩了,反正他原本就是一個極度喜新慶舊的人。
只是近來他對林凡,是真真切切地起了興頭。
很好,終于有人可以勾起他的興趣,而且是針對她這個人的興趣,並非只是她的附加價值;這是很難得、破天荒的。
他正等著她的電話,等著她自動走到他的身邊,不過,一個星期了,她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打理西聖集團在台的分公司?他不只是想要知道她真實的身分,還想要再多了解她一點。
而最令他難忘的是她的淚水。
他曾經試著讓其他的女人為他哭泣,但遺憾的是,他的心里沒有相同的震撼,沒有那種會讓他想要擁入懷的感覺。
是其他人哭得沒有她精采嗎?還是因為她們沒有像她對他來得崇拜?抑或是她們的眼中沒有她的狂野,沒有那種無所畏懼的勇往直前?
那種眼神很吸引他,因為她並不是個只會崇拜的笨女孩。
嘖,他怎麼會滿腦子都想著她?
淡淡地揚起一抹輕蔑的笑,轉動方向盤轉人巷子里頭,徐緩地在夜深人靜的小巷子里低速行駛,回到公寓旁的地下室停車場入口,他卻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偌大的一樓大廳里。
他思忖了一會兒,隨即將車駛進地下室,迅速地停好車子,隨即搭著電梯到一樓確定他所看見的。
電梯門甫開,那道身影果真是這幾日困擾他已久的人。
輕揚著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他優閑地走到她的身旁。
"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微俯著身子睞著她一臉的惴惴不安,有一種莫名的快意,仿佛她已被他俘擄。
他從沒想過要擄掠任何人,是她們自願讓他束縛,但是對于她,見到她在午夜時分找上門來,總會讓他聯想到他已經戰勝了她心里的那個男人,否則這種時間應該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她不該出現在這里。
"啊!"鐘離梵驚呼了一聲。
他怎麼突然就出現了,一點預警都沒有,讓她一點心理準備也無。
"上樓去吧,"尉庭摩牽起她微涼的小手,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電梯里走去。
"可是我……"
糟了,他會不會又誤會了?
她只是被大哥氣得不想待在家里,不想待在公司,可又不知道該往哪里去,所以只好晃到這里來;雖然只來過一次,但是她隱約還記得路,于是乎她就這樣一路模索過來。
"你來這里不是要找我的嗎?"尉庭摩笑得分外勾魂,霸道的按下樓層按鈕。"你不是把我當成朋友嗎?否則又怎麼會來找我?"
鐘離楚不告而別,甚至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她怎麼能夠安心的待在家里?那個家里已經沒有鐘離楚的身影了,一個被背叛的女人怎麼可能還留在那個傷心地?她能撐上一個星期,他已經忍不住要為她喝采。
只是他不解,倘若她真如羅可琪所說的,和鐘離楚形影不離,又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怎麼可能還會是個處子?
難不成鐘離楚真如外傳的不近?
這也會是一樁頭條,而她可以幫助他完成這個心願。
"對,我們是朋友。"呵呵,他說他和她是朋友哩。
那麼,他是她回台灣之後的第一個朋友哩!好棒哦,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可以用這麼棒的方式和他相處,看來她還要感謝大哥了,是不?
"是啊,我們是朋友。"瞧她笑得那麼開心,他不由得覺得有點刺眼。
是朋友嗎!
這真是她的想法嗎?
他可不認為男人和女人之間能夠成為朋友,盡避有這可能,但絕對不會發生在他身上,他沒有興趣和女人發展出純友誼的關系。
"進來吧。"走出電梯,打開門,他站在玄關回頭睞著她,等著她主動走進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