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她連他的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算了,反正又不會再見面,知不知道名字又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他長得很英俊,又是個醫生。天啊!這是多少女人可遇不可求的男人,簡直是為女人的私心量身打造的。」丘幼可不如她那般想。
「拜托,那麼好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女伴?」洪逸婧簡直快要瘋了,索性跟她說出真心話。「我沒興趣跟一大票女人搶一個男人,尤其是那種多金、英俊又善良的男人。」
「為什麼?」她明白一個不凡的男人身邊自然不會缺少女人,但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要將那麼好的男人排除在外。
「因為太帥的男人容易搞怪。」像她第一任男友。
「丑人也會作怪的。」就像她剛分手的那一個。
「你好象跟我杠上了?」洪逸婧有點不悅地眯起清澄的眸子,點燃一根煙,大有關門大戰個數回合的氣勢。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她攤了攤手。
「怪了,如果你喜歡那個男人,你大可以去追啊!我又沒有攔著你,你用不著直把他往我這邊推。」洪逸婧怒瞪著她,惱她老是說出她最不想听的話。
「我要是真喜歡的話,用不著你說,我也會去做。」丘幼挑眉睇著她。「倒是你,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失戀嗎?那是因為你太膽小了,永遠等著別人主動接近你,等著別人自動地把心捧到你的面前讓你審視,倘若你若是懷疑對方的真心,你又會開始優柔寡斷、三心二意。哪有人像你這樣談個戀愛也要想得那麼遙遠的?你這樣子談戀愛不痛苦嗎?我看了都替你感到痛苦。」
「我……」可惡!她的一句句皆似刀似劍地扎進她的心坎里,她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哪有愛情那麼天荒地老、歷久彌堅的?」她不屑地哼道。「如果你每次戀愛都要想得那麼久遠,你干脆去相親算了,你這個連下賭注都不敢的女人!」
她知道她曾經受過傷,但是有哪一個人能夠那麼幸運的不曾為愛神傷?總不可能被魚刺梗過一次之後就不再吃魚了吧?那樣子會營養不良的。只要往後吃魚的時候小心一點,吃魚便會是一件很享受的事。看是要吃咸水魚、淡水魚、深海魚,還是人工飼養的,就算想改吃魚翅也可以。
「我只是想要一份安定的感情。」她扁起嘴,囁嚅地道。
「那你就要去爭取呀!」
「怎麼爭取?」
「就……」
就當丘幼正準備對她好好地曉以大義時,店門口卻傳來悅耳的風鈴聲。
「營業了嗎?」自門外走入的人,正是引起兩人口角的主角支慶宇。
「請進。」
丘幼熱情地招呼著,卻見著洪逸婧偷偷模模地正想要逃進休息室里,忙不迭地扯住她的衣袖,硬是讓她動彈不得地坐在支慶宇身旁。
洪逸婧不禁抬起哀怨的眸子睇著她,心里更惱著這個男人為什麼還會到這里來;倘若他真要追她的話,光是她昨天的態度,想必一定可以讓他打退堂鼓了,為什麼他又來了?
他該不會是心理不正常吧?呃,不對,他是個醫生,而且還是三眾綜合醫院的院長,怎麼會心理不正常?還是她想太多了?
「請問有茶嗎?」支慶宇揉了揉眉頭,有點意興闌珊。
他倒不是很想再到這個地方來,只是她昨晚溜了,忘了拿止痛藥和消炎藥,所以他便好人做到底地替她送來了,順便叮囑她一番。
「有。」
丘幼連忙泡起上好的烏龍茶。
而坐在吧台邊的洪逸婧,不禁好奇地以眼角余光偷覷著他,卻見到支慶宇一臉的疲憊,連下巴都冒出些許胡髭,她不禁有點疑惑。不過是一天罷了,他怎會瞧起來那麼憔悴?
???
「女孩子抽煙不好。」
話甫落,支慶宇隨即偏過臉去,睇著她手中的煙。
「又不犯法。」洪逸婧自然地月兌口。
「是不犯法,但是不好看。」他頓了頓,對于她不客氣的態度倒也不以為意。
「不過最主要的是,對身體非常不好。」
「可是你也抽煙。」她睇著他優雅地自西裝外套的暗袋里取出香煙盒,不禁翻了翻白眼;他如果要勸她別抽煙,至少他也別在這當頭拿出煙盒,要不然哪來的說服力?
「因為我是男人。」他說得隨意。
「你有性別歧視。」對他的好感,已在對話中慢慢地消失殆盡。
就說嘛,這種事業有成、眼楮長在頭頂上的男人,心里自有一套生存下去的沙文作風。
「不,那是因為男女在人體構造上的不同,所以女孩子比較不適合抽煙。除去這層因素不談的話,男女抽煙的致癌率幾乎沒有什麼差別。」基本上,男女在他的眼里都一樣,他純粹是以健康的角度為出發點。
「是嗎?」
听他這麼一說,她突地沉默,感到自己真是小家子氣到了有點丟臉的地步;唉!就像幼說的,由于她的初戀情人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自此以後,她對長得比較好看一點的男人,通常沒有好感。
而對他,她似乎也有偏見而不自覺,她實在是不該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對了,這是你忘了拿的藥。」他從公事包里拿出藥遞給她。不管她接受與否,反正他是最後一次扮好人了。
「呃!」天,她真的是無臉見人了,他對她那麼好,結果她居然對他……
「嗯?」他疑惑地睇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突地發覺她粉女敕的麗容上似乎有著不自然的紅暈。
是忙了一整天忙暈了嗎?怎麼現在的她,看起來似乎挺順眼的?除去她一身的刺,當她靜默不語的時候,看起來似乎挺秀氣的,不再是一副張牙舞爪、潑辣惹火的模樣。
「謝謝你。」她十分艱難地說出感謝詞,甚至可以听到丘幼連腳板都笑動了的聲音。
可惡,她很少跟人道謝的,尤其當這一句話還包含著她的歉意時,只有她知道她到底鼓足了多少的勇氣才能吐出這句話,而她居然還笑她!嗚……真的是誤交匪類當知已。
「你在跟我道謝?」支慶宇不禁有點意外,掏了掏耳朵,等著她再說一次。
他是超過了二十四小時沒有補充睡眠,所以才會出現幻听嗎?而且還是出自這個手持球棒打擊犯罪的暴力女口中?
「喂,你別太過分,我已經很努力地跟你道謝了,你還想要怎麼樣?」她嘴上不饒人地吼著。真是給他幾分顏色,他真開起染坊來啦?也不到附近打听一下她洪逸婧是什麼角色!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很滿足地接受你的道謝。」支慶宇不禁笑開了嘴,低沉地逸出磁性的笑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會突然覺得她很可愛?潑辣也好、溫順也好,在他面前的她千變萬化,竟讓他移不開眼了。
「喂,你干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雖說他的笑聲是挺好听的,但是他的眼神、他笑彎了的眼眸,看起來像是兩泓深不見底的潭水,帶點濕潤的光澤又有點像是發亮的寶石……天!她突然發現他的長相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看。
飛揚的濃眉、深邃的黑眸,有點玩世不恭,卻又帶著幾分溫柔;那張略薄的唇,雖只會說出死板的話,然而那逸出來的笑聲竟是恁地低沉而帶磁性,他擁有可輕易將女人降服的致命魅力。
倘若她給第一任男友的評分為八十分的話,那麼眼前的他大概有一百零一分了。
天!先不說俊美之物人皆愛之,連她這個向來對俊男嗤之以鼻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他致命的魅力,那其他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