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梅登時回神,卻不懂他為何會在洞房花燭夜來到她的房里。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我要你啊。」仿若看出她的疑問,他不斷地逼近她,又好心地解了她的疑惑。
「要我?」她膽戰心驚地往後退,直到背抵在窗欞上。
他帶著濃郁酒味的氣息,仿若魔一般地逼近她,令她不斷地往後退,直至無路可退,只好任由他放肆地逼近,她只能無措地眸視著他,就等他知難而退;然而他的神情……仿佛不知何為知難而退。
「對,就是要你。」
臂仁偲低啞地喃著,唇緩緩地逼近她,在幾欲踫觸之時,卻又如鷹隼掠物般快速地攫住她的唇,志情地吮吻著她的丁香女敕舌,像只饑渴難抑的野獸般不斷地索求更多。
「住手!」她突地將他推開,想要甩開那佔滿她口內的濃烈酒氣,羞憤地怒瞪著那一張閃動妖異光痕的臉。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你不到新房陪著瓶靜,居然跑到我這兒放肆,你到底把我和瓶靜當成什麼了?」
真是不敢置信,想不到他居然會如此荒唐,竟在成婚之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季雪梅盯著微醺的他,突地瞧見身旁的縫隙,急忙往一旁閃去,想要逃離他的鉗制。
孰知,還不到門邊,他便輕易地擒住她的手,一手撥開桌上的燭台茶具,陣陣瓷器破碎聲夾帶著她的尖叫聲傳出,轉眼間她已被他壓制在桌面上,整個房間頓時沉入無邊的黑暗中,她只能依憑著微弱的月光睇著他。
「瓶靜?」他勾著笑,仿若沉吟似地低喃,不斷地將俊臉挪近她的耳畔,邪氣地道︰「她不過是我用來接近你的棋子罷了,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只要沒有她,你便是我的了。」
他的吻霸氣而不失溫柔,然而卻敲不動她鐵鑄似的心,只見她用雙手不斷地推拒著他,卻被他擁得更緊。
頃刻間,他已褪去了她的衣袍和粉色肚兜,只剩下一件貼身的褻褲。「放開我,你太放肆了!」她羞紅了臉,一雙清眸的眼仍直視著他。「我告訴你,我永遠不會是你的,你走!」
他太過分了,怎麼可以為了把瓶靜自她的身邊帶走而娶了她?簡直是荒唐透頂!
「你永遠不會是我的?」不知是酒的催化,抑或是面對著他最為傾心戀慕的人兒,只見他放聲大笑,如刀鑿似的結實胸膛壓迫著她。「只要我現下要了你,你便是我的了。」
她不會懂他要的到底是什麼,只因她是如此地冰冷,如此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照理說,倘若不是因為過分意識到她的存在,倘若不是因為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他不會如此費盡心機地算計她,更沒興趣搶奪他人的女人。為了她,他可以破例那麼做,只要能夠得到她,他不惜失去一切。
「你瘋了。」
陣陣詭譎的酥麻感受如海浪般襲上她的胸口,是一股抹不開的濃烈激情,是一陣甩不掉的戰栗不安。
季雪梅酸軟著身子,沒有半點力氣可推開他,只能任由他對她于取予求。
「我是瘋了,但是瘋了又如何?」
然而她面對的是一副宛若銅牆鐵壁般的身軀,遂她只能微悸地任由狂獗的火焰燒燙她的臉。
他的接觸益發狂烈,她的輕悸便益發迷亂。在她正悸動不已時,她突地想起裘瓶靜。
「不要——」季雪梅拔尖喊著︰「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已經有瓶靜了,你放開我!」
「你到現下才要假扮聖女嗎?會不會太遲了?」他吃吃地笑著,突地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讓她趴伏在桌面上。
他眯起眼睇著她雪白的背脊,長指不由自主地來回輕撫,激起她一陣詭異的寒栗。
「你既然能把身子給我爹,再給我又有何妨?倘若你要我好好地對待瓶靜,你最好是乖乖听話,否則,我沒有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決定。說不準,我的脾性一發,她便會首當其沖地被丟到後院!」
多麼不願意妒忌一個丫頭,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卻讓他發了狂地妒火中燒。
任何一個可以佔據她心靈的人,都令他厭惡不已,然而亦可以成為利器,只要他使用得當。
「你……」他竟是如此蠻橫不講理的人!
等不及听到她的回答,觀仁偲解開了腰間的束縛,暴戾地佔有她所有的知覺,狂獗地封鎖她所有心思;他要她在他的身下時,只能想著他,只能看著他,不能有任何的雜念。
「啊——」
她痛楚地嬌嚶了聲,感覺這疼楚比起上次更甚;然而他激烈得如波濤洶涌,幾欲將她逼上崩潰的邊緣,讓她分不清存在體內的到底是疼楚,抑或是其他難以言喻的沖擊。
她輕蠕著、微掙著,在意識失落之前,淌下了一滴五味雜陳的淚,令她強迫自己忘卻一切……
第七章
「唔……」
被淹沒的季雪梅,只能任由觀仁偲狂戾地帶著她遨游,神智與意識分離,靈魂與糾結……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而這樣罪惡的結合發生多少次!她始終拒絕不了他。原因太多、阻擾太多、要挾也太多,讓她只好一次又一次、卑微又羞憤地屈服在他的威逼脅迫之下。
一方面是為了顧全瓶靜,一方面是……「小姐?」
半是清醒半是迷醉,意識朦朧之間,她听見裘瓶靜細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倏地令她噤若寒蟬,不敢讓的嬌吟逸出口,閉上了陷于迷亂中的水眸,天真地以為可以看不見、听不見。
「她在喚你呢,你不回她嗎?」
臂仁偲汗濕的頰靠近她,殘忍而戲譫的笑聲在她的耳畔輕輕響起,帶給她恍如雷極般的撼動。
「你住口,走開!」她信誓旦旦的抗拒言語到了嘴邊,卻化為嬌軟酥心的低吟。
不能見她,她絕不能見她!對瓶靜,她有太多復雜的心緒,令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她想要她過得好,卻又殘忍地不希望她過得好;她希望觀仁偲可以好好地待她,卻又不希望他待她好……她恨自己怎會如此自私,竟然想要剝奪瓶靜的幸福。瓶靜一生乖舛,一路走來艱辛,她怎麼可以希望觀仁偲別理睬她?
她好污穢,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厭惡自己、痛恨自己,非但抗拒不了他,甚至還不斷地尋求他的慰藉,她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他的脅迫,還是她的渴求……她不知道自個兒到底是貪圖他哪一點,竟然貪戀他的氣味、他的霸氣、他的荒唐;但是她的身份不能讓她如此放肆,如此矛盾的多方糾結,幾欲將她逼到死胡同里。
在遇見他之前,她根本就不懂得任何情緒,然而現下的她卻懂得愛恨嘖疑,好似動了情。只因他的眼神太野,她的心太怯……「你要我走開,你舍得嗎?」觀仁偲低啞地笑著,加深了每一道狂烈的索求。
「不……」她的雙手由推拒變成擁抱。
她沉淪了、墮落了,卻不可自拔……
***
「觀二少,你把咱們都找到這兒來作啥?已經過了個把月不來陪咱們,卻在房里同美嬌娘交頸偷歡,被翻紅帳,豈不是太不把咱們放在眼底了?」
「是啊,豈不是掃了咱們的興?」
「二少……」
聲聲呢噥軟語像是摻了蜜似的,硬是將季雪梅自夢中喚起,逼得她無措地微睜開迷蒙的水眸睇著前方。
突地,她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數個濃妝艷抹的姑娘正待在她的房里,而觀仁偲則像個霸氣的君王,半躺在她最常待的枕椅上頭,任由那群姑娘們的縴白柔荑在他身上游走,笑得宛若不可一世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