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喀。」玄熒撇了撇嘴,大手探向她細弱的手臂,強行將她擄進自己的懷里。
「王爺,小女子……」她驚慌透了,雙眼不敢再放肆地瞅著他瞧。
「本王是在今日巡視災情時,見你昏倒在街邊,遂將你帶回府中休養。」不等她再發問,玄熒已早一步將事情說與她听。
「謝王爺恩典。」戀璇掙扎著離開他溫暖的懷里,卻牽動了月兌落指甲的玉指,不禁疼得擰緊了眉頭。
玄熒注視著她的雙手上仍沾有血淚,心像是被人緊握住似的,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而艱澀。
「你不是要賣身葬父嗎?」這話一出口,玄熒頓時被自己不按牌理出牌的念頭震得心神紛亂,怎麼他向來的冷靜竟是恁地薄弱?也罷,這漢女的姿色不錯,將她留在身邊也好,可終解這趟使命上的無聊,算是打發時間的吧!
玄熒慌忙地替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找了個借口搪塞,就此掩飾著自己出軌的思緒。
「小女子……」她怯懦地抬起瀲灩而魅惑的水眸,慘白的朱唇微啟。
「今後你就待在府中吧,算是賣入本府為奴,本王會差人葬下你爹的尸體,你就安心地待下來吧。」
玄熒輕喃著,以他無法相信的溫柔慰藉著她的心,連自個兒都無法理解,為何他會這般地對待她。隨之,他的念頭一轉,將所有詭譎出軌的心緒全都歸諸于這慘重的災情,令他拿出所有的柔情,讓他不願傷了這可憐的小甭女。
生離、死別,在戰場上早已習以為常,嘆息與惋惜不過是一瞬間,待明兒個,他相信自個兒便會摒除這婦人之仁。
「我可以待下嗎?」戀璇不敢置信地問道。
一場災難令她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並摧毀了她唯一的家,她正擔心不知往後的日子該如何過下去。幸而遇上了這麼一位宅心仁厚的王爺,實是爹的庇佑,讓她過了難關。
「你叫什麼名兒?」玄熒煩躁地撇過臉去,不再瞧她那一雙骨碌碌而惹人憐的水眸。
「小女子戀璇叩謝王爺的大恩大德。」她感覺到他鉗制的力量稍減,隨即離開他的溫暖懷抱,離開床榻,下跪謝恩。
「本王待會兒差人為你沐浴一番,你先休息吧!」他頓了頓又說︰「別在本王的面前落淚,本王可不愛見女人的淚水。」
玄熒不再瞧她,隨即站起身,撢了撢蟒服上她所余留的塵土,隨即狂傲不羈地揚長而去,只留下傻氣地擦拭著淚水,而不知命運從此多舛的戀璇。
第二章
玄熒待在寒月閣的二樓,登高望著殘破不堪的災區,大口地呷著茶,心情沉重不已。
打從大清入關以來,就不乏外患與內亂,一會兒是準噶爾部暴亂,一會兒是三藩動亂,這下子連老天爺也來湊上一腳,事情變得更加復雜而難以厘清,而他的心也不由得隨著這動蕩而浮躁。
莫非這真不是玄燁的命?是他注定成不了天子,非得換人襲位?
苞隨著玄胤的腳步,拱著玄胤坐上須彌寶座並非難事,但要反玄燁得集合旗眾,並非紙上談兵般簡單而隨意;況且玄燁似乎對他們起了疑心,若是堅持下去的話,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才行,現下想這些問題還嫌太早,倒不如先將眼前的事妥善處理才是。
伴下了翠玉杯,玄熒支手托腮,冷眼瞅著殘破的土地,哀思的心不再,圖留冷靜而分明的心思。驀地,一聲拔尖的女音,響徹整座得月樓。
玄熒眉一挑,身形一轉,隨即自樓閣落下,立在地面上,他一腳踹開房門,快步走入室內,推開珠簾,頎長的身形一僵。
「王爺。」
三、兩個奴婢見玄熒驀地進入室內,嚇得旋即跪在地上,驚慌失措,怕他怪罪下來,她們都甭想活命。
玄熒詭邪的雙眼膠著在房內,無法自拔地注目在一絲不掛、白里透紅的嬌軀上,全然忘了現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包是早把先前听到的尖叫聲給拋諸腦後,只記得眼前似天仙般絕美無瑕的女人。
「王爺,戀璇……」
戀璇一身雪脂凝膚皆被他熾熱的眼眸燙紅,這才驚回了心神,慌亂地屈子,雙手抓著地上一件件沾土的衣衫,企圖遮蓋曼妙的身段。
「這是怎麼著?」她細如蚊蚋般的嬌柔聲響,如雷貫耳般地震回他遠離軀體的靈魂,可才一開口詢問,頓覺喉頭一陣燥熱沙啞。
怎麼,他尚未寵幸她,她就已經懂得如何誘惑他了嗎?
「王爺,奴婢照王爺的指示想為戀璇姑娘沐浴、更衣,誰知道她竟然不願意,甚至還將奴婢們推到一旁,奴婢心想若是沒將戀璇姑娘打理好,王爺必定不會饒恕奴婢們,所以奴婢們便強行褪下她的衣裳,誰知道戀璇姑娘竟然……」一名較大膽的奴婢惶懼地回著話。
「退下。」
玄熒算是明白了整個前因後果,揮手斥退奴婢,狂戾的眼瞳直視著仍趴伏在地上的戀璇。
「王爺。」戀璇微蹙著眉頭,一張俏臉漲成惑人的暈紅,綻著霧氣的水眸羞怯而不安地瞅視著他冷凜的俊臉。
她的身子全讓王爺給瞧透了,這要她以後如何做人?盡避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她也把自己賣給了他,但這是不合禮法的啊!
「起喀。」他低哽如鬼魅般的聲音驅策著她的靈魂,卻挪移不了她矜持的本性。
戀璇仍是扭捏地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見她仍伏在地上,甚至將俏臉埋在地上,不理會他的命令,不禁令他微慍地眯緊詭邪而噬人的眼眸;這是新的誘惑手段,抑或是她以為她是個漢人,便用不著听他這個滿人的命令?
她可是把她自個兒賣給他,敢情是她忘了?
玄熒徐步來到她的身旁,單手抓著褂底蹲下,大手放肆地滑過她細女敕的背部,戀璇身子一顫,雙手抓緊沾土的衣裳遮在胸前,驚懼惶惑的水眸不解地凝睨著他。
「本王要你起身,你膽敢拿喬?」玄熒粗嘎地低吼著,灼燙的眸子卻不由自主地直盯向她瑰麗的酡紅面容,粗糙的大手更是不自覺地撫上她滾燙的麗容,貪婪著迷于她的細膩。
「嘎?」戀璇驚懼地抖著肩,澄澈的眸子寫滿惶恐,不為天涼的秋風,而為了他眼中詭譎恣流的情愫。
她惹王爺生氣了,他還會讓她留下來嗎?
「你是在誘惑本王?」玄熒眯緊了驚猛而犀利的眼眸,大手撫上她尖細的下巴,手勁猛地收緊,疼得她不敢出聲。
「戀璇不敢,戀璇只是……」豆大的淚珠盈盈附在眸底,燦亮地蕩出光痕,惹人心憐。
她不過是想一個人沐浴,不習慣讓別人踫觸她的身子,可那些姐姐們卻硬是褪去她的衣裳,她才會大驚小敝地尖叫;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習慣罷了。
「你想怎麼樣?」他松了手上的力勁,長指改而勾下她雪白的頸子,輕佻地逗留在頸窩與酥胸上。
若說她是欲擒故縱的話,她的手段可真是高竿;倘若她真的是什麼都不懂!那這個女人可是太合他的味了。
再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不再感到胸口有著莫名的悸動,反倒是多了一分噬血的快感,是多了一分玩味的興致;果真如他所料,先前對她莫名的悸動不過是災難哀慟的延伸,現下再見著她,他倒是想好好地玩弄她一番,望著她落淚,抖顫如驚兔的模樣,更令他莫名喜悅。
「戀璇……戀璇沒讓人踫的習慣,戀璇想獨自一人沐浴。」她懼栗難安地說著,頓時想起一件事,又急急忙忙地說︰「王爺,是戀璇不好,不關那些姐姐們的事,王爺千萬別責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