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自然會知道,她不是你愛得起的女子。」
「你……」華翌看著表姐,剎那不明。
花瀲筱嘆氣,翻出包里的一張名片,「這是不二清舉私人助理的聯系方式,與其把精力浪費在不可能的事情上,不如多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你們周刊不是要開始籌備了嗎?」
「花瀲筱……」他再看著她。
「嗯,親愛的表弟不需要用這樣無奈的口吻叫我,我也只是奉命做事,誰讓你老爸每天一頓電話騷擾我爸。」她知道二伯不會打給她,但是知道她的死穴在哪里,為了早日擺月兌這個一日一催的惡夢,她還是快快助人向上吧。
清晨。
莊璇在一張偌大的白色床上醒來,這是一間總統套房,她忽地有這個強烈的意識。為何不在家?她閉上眼楮,深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看到了一張近在咫尺的臉。他有著令人屏息的奪目神采,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生得極好,眼神里盡是深邃的黑潭。
「鐺——」似身體上的某個神經在此刻崩裂。
「蝶舞,你醒了?」他坐到了床角,微微退離與她的距離,「昨晚睡得還好嗎?」
她猛地瞪大眼楮,傻傻地看著他。
筆直的西裝,黑色的開司米大衣,沒有胡茬的干淨下巴,想必他已經起床很久,久到似乎準備好了一切在等她。
她怔怔地看著這樣的他,不知如何開口。
「蝶舞,還上班嗎?」他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听著是那般的溫柔無度。
她的心卻慢慢地冰冷了下去,仿佛可以感覺到骨骼的每一個細節都「咯 咯 」作響。
「怎麼了,蝶舞?」他的手輕輕地踫觸她微微滲出的冷汗。
她卻偏過頭去,默不作聲地下床穿衣。
在她離開的前一刻,他抱住了她,「莊璇,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她看到鐵門上倒映的臉,嫵媚淡雅,得意張狂。
「莊璇,我知道你就是蝶舞。」他站在她的身後。
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在酒吧瘋狂起舞的女子,穿著大方得體的職業套裝游走在公司的走廊上,他知道莊璇就是蝶舞,知道她就是自己在酒吧一眼就看上的女人。
但是她從來不提及,就算之前在酒吧再見面兩次,她也當做完全的陌生人來對待。
可是樣貌可以相似,聲音也會一模一樣嗎?
他在笑,不知笑她傻還是自己被愚弄,「蝶舞,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她身子一僵,反過身來,定定地看著他,「周濛,現實里,請叫我莊璇。」
她的眸子很清,像一泓干淨的泉水,安靜地流淌在眼眶里。
「好。」他听見自己承諾。
蝶舞還是莊璇,對于他來說都沒有關系。
只要他抓住了蝴蝶的翅膀,她便不會再飛了。
第4章(2)
蓬蓬頭下的水溫很低,冰涼地沁入肌膚里,刺骨的寒冷。
水流過她的臉上,鏡子里沒有霧氣,可以清晰倒影她的樣子。
「蝶舞。」她輕喃微笑,笑容詭異又富含感情。
手機的鈴聲在外面響起,她抓起浴巾包裹出去,「喂,部長,你在哪里?」
「家里,晚起了,等會就回公司。」她簡短地回答。
若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小諾不會打這個電話。
「部長,早上華翌幫我去采訪那個屢拒的不二清舉了,但是我剛才收到他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只有保持通話沒有聲音。」小諾有點擔心地道,「他不會被保安毆打了吧?」
莊璇嗓音輕柔,「想象力別太豐富了,等他回來好好請他吃一頓就好了。」
雖然這樣說,她還是快速地在衣櫥里找到衣服,隨意換上邊下樓邊扎了一個馬尾,她還記得當時跟花瀲筱通話討論關于杰克瓊斯菲航班的時候,那個女人似乎說不二清舉其實是同性戀,那些花邊新聞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華翌的長相一直是小女生們膜拜的那一種,包括像不二清舉這樣的人肯定也不會例外。
「花瀲筱,你腦袋里到底在想什麼!」她驅車馬上趕去不二清舉下榻的酒店,不忘通知花瀲筱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花瀲筱是希望華翌可以快點成才,希望給他制造更多的機會,卻不了解華翌不肯團隊合作的性格,他這個人做事從來都是獨行俠,不愛與人討論也不喜歡受人干涉,所以他才這樣的孤傲,難以親近。不然那些愛慕者也早就表示了。
酒店。
不二清舉穿著浴袍走出來,看著一臉酡紅色倒在床上的華翌,曖昧地撫模他的頭發,「真是太有藝術感了。」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很有那種沖動,來這里參加國際性研討會這般久,唯有這個才算是真正的藝術品,「放松點,我會對你很溫柔的。」
「你……你變態……」華翌咬牙道,被綁了的手在身後還握著手機,那群人在做什麼,快點來啊!
看到這個人面獸心的不二清舉,他突然有種很想往他身上吐口水的想法,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是這樣的人啊!
八卦,果然是不可信的。
「來,哥哥教你怎麼親吻……」不二清舉的頭慢慢朝他靠近。
「死開,你這個惡心的男人……」華翌吃力地挪開身子,幾近絕望的眼神里還透露著希望,如果此刻誰來救他,無論是誰,他都可以把財產分給對方了。
如果那個人是莊璇,無論兩人之間差了幾歲,他都願意娶她了!
正這樣想著,門就「 」地一聲被一腳踢開。
莊璇還保持著回旋踢的動作,聲音不大但足夠震懾地道,「把你惡心的身子從他身上挪開。」
「你是誰?那群保安剛什麼吃的,不是說了不能放人進來嗎?」不二清舉極近咆哮。
莊璇一聲冷哼,「都在地上找牙呢。」
那群三腳貓的功夫,她在學校拿到跆拳道黑段的時候,還不知混哪里呢。
華翌呼吸都困難起來,雙眼湛亮地看著她。
莊璇走近他們,飛快地一拳,打中了不二清舉的鼻子,「你身上最滿意的部位是這個吧,只是一個回禮。當然你可以告我人身攻擊,我也會不遺余力地告訴媒體記者關于你同性戀的丑聞以及和那個A官的事情。」
「你……」不二清舉連忙捂住鼻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怎樣了,怎樣了,人呢?」花瀲筱帶著一堆人馬趕來。
莊璇上前扶起華翌,「該看到的你都看到了,剩下來的事情你來處理就好。」
「哦、哦、哦——」花瀲筱眼也不眨地看了一圈,「不用我出手感覺真不錯。」
看莊璇他們都出去了,又再看看蹲在地上止鼻血的人道,「不過不出腳我就不爽。嘿嗒——」同樣一個回旋踢,把不二清舉像肉球一樣踢到了床底下。
看來不僅要賠酒店的房門,還要連帶賠一張大床了。
莊璇開著車,讓華翌扣好安全帶。
一路上兩人相繼無語。
「部長……」他慢慢地說。
她「嗯」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里?」他問,他是打給小諾,因為那是第一個通話記錄,當時也只能這樣,他希望小諾可以報警,卻不知道會是莊璇來。
「小諾告訴我的。」她漫不經心地答。
原來在小諾的心里,找莊璇比找警察更有效嗎?
華翌沉默,然後道,「莊璇,你幾歲了?」
她愣了一下,「關你什麼事,不知道年齡是女人的秘密嗎?」
「我喜歡你。」他直視著她的側臉,「我喜歡你,所以我們交往吧。」
他不介意她比自己老。
莊璇輕笑,騰出一只手來模模他的,「看來真是吃錯藥了。先去醫院再去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