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胡說!」
宿婺的眼尾直挑向一旁看得發呆的小何,隨即以眼神斥責他的放肆!一張清麗媚惑的小臉漾滿冷冷的冰霜。
懊死,難道他在說話的時候,都不知道要看場合、時間、地點的嗎?小何那一副蠢樣,已說明他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曖昧不清。他以為他真的只是一名小小的造型師而已嗎?那他可錯了。
在這間經紀公司里的每一個人,全都清清楚楚地記得他三年前所締造的可怕記錄,全都記得他當年的豐功偉業,就連她也不例外。
「我哪里胡說了?」兵悰低低地笑著,隨即以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我很抱歉這麼晚才找上你,不過……你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辦妥,現在只等你何時有空。」
是的,他已經挖了好大一個洞,只等她單純地走進陷阱,落入他的懷里。
???
在小何哈腰擠笑臉之下,兵悰和宿婺一並被送出公司,來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我只打算借用你的人脈,可沒打算與你鬧緋聞。」一坐下,宿婺便沒好氣地說著。
只要一想到小何剛才一百八十度大逆轉的表情,她便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若是她今天的身份和兵悰一樣,她相信小何絕對不敢以先前的態度對她,更不會用難听的話打擊她所剩無幾的自信。
「這可是一石二鳥的超值利用,不用白不用。」兵悰噙著邪肆的笑,自內袋里拿出煙盒,優雅地替自己點上一根煙。
「是啊,可惜我無福消受。」
是,她很清楚他兵大少爺的魅力,很清楚有他的幫忙夢想便會直撲自己而來,連伸手去夠都不用。但是,即使自己並不是十分完美,她也不打算再將自己清白的過往抹上一點刺眼的黑點。
「怎麼會?」兵悰吐了一口煙霧,眯起詭邪的眼眸貪婪地直視著她依舊誘惑人心的醉顏。
宿婺翻了翻白眼,不再和他閑聊,立即切入主題。「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到底幫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這才是重點,其余的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廢話。
「你有沒有意大利的簽證?」他十分優雅地拿起眼前的咖啡杯,不疾不徐地啜飲了一口道地的摩卡咖啡,像是聊著今日天氣好不好,心情好不好一樣的優閑自在。
「當然有,但是這……」和他要告訴她的事有什麼關系?
話還未問出口,便已被兵悰揮手止住,只見他放下咖啡杯,隱去眼中的詭魅。
「你應該知道我以前的事,所以你應該猜得出來我要帶你去哪里。」
「誰知道你以前的事……」
不對!宿婺倏地一愣。
難不成……
「你要帶我去意大利?」
「也對,不過正確一點的說法應該是……我要帶你到米蘭JJ的設計室,參加本世紀最後一場的服裝秀。」
話落,他果然很滿意地見到宿婺卸下冰冷的面具,露出一抹屬于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驚詫錯愕,還有下一秒之後所堆積出的不敢置信卻又甜柔而嬌媚的笑容。
宿婺不是歌手更不是演員,所以若是想要在演藝圈里出風頭,就得依附在焦點的左右沾沾光才行;不過,他並不打算讓她再往演藝圈發展,而JJ也不過是一個幌子,只是他利用來得到美佳人的一顆棋子罷了。
現在,他必須先向老天禱告,希望她在知道實情之後,不會氣得將他錯殺在米蘭街頭。JJ是米蘭聲譽最高的服裝設計師,只要是他旗下的模特兒,很少不受矚目的;而他,更是他一手提攜出來的。不過,可惜的是JJ向來對女模特兒沒興趣;相信她若是知道的時候,必定相當震撼。
「真的?」她簡直難以置信。
「我會騙你嗎?」……會。
盡避在心底否決自己所說的話,然而表面上,兵悰仍是扯出一抹醉心的笑,努力誘惑她脆弱的心。
賭吧!
他的人生便本是一場極大的賭注,而且從來不曾輸過,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第三章
「怎麼只有我們兩個?」
宿婺一到機場,直接到客艙內兵悰所指定的地方,等了約莫十分鐘之後,才見到兵悰一派優閑地來到她面前。
瞧他打扮得十分休閑,一點也不像是要到國外工作的樣子,反倒有點像是要去旅游似的。
這感覺,令她隱隱浮現一絲不安。
「因為到米蘭去的只有我們兩個。」
兵悰優閑地哼著歌,緩緩走到她的身邊坐下。
一雙詭邪的眸子隱藏在墨鏡下頭,令人看不出他現在的思緒如何,僅能以他微揚的唇瓣分析出他的好心情。
「沒有工作人員嗎?」她狐疑地望著他。
宿婺不死心地往後一望,通道上果然沒有任何工作人員,這意味著……這一趟意大利之行,真的只有她和他。
「我們到米蘭參加服裝展,為何還要工作人員?」他邪佞地笑著,像是嘲笑她問了多愚蠢的問題。
實際上,沒有工作人員隨行是因為並沒有工作,沒有工作則代表著沒有他所謂的服裝展。
是的,那不過是個借口,一個極頂級的藉口,誘惑著頂級的獵物自動走入他的懷中。
不過,他可不會愚蠢得在飛機尚未起飛之前便把所有的事泄底,畢竟他還想要一趟安全之旅,可不想這尚未迸出絢爛火花的生命就此終結。
「可是……」
她總覺得古怪,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滋味。
她原本以為不會是兩個人獨處的,結果事與願違,而且還是最可怖的夢魘、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惡夢。
自那一夜過後已過了一個月卻倒也不以為意。
但是現在突地踫面,望著他那誘魅的側臉,總令她在閃神之間,感覺到自己幾乎要被他吸引,盡避她努力地抗拒,仍是拂不去深藏心底的想望。
懊死,她該是最討厭他的,可為什麼居然會想著他,甚至在他灼熱的視線交纏下,心總是沒來由地漏跳數拍,折磨著她的心神?
「怎麼了?」
他低柔而充滿誘惑的嗓音不設防地響在她的耳際,她不由得一震地將身子往後挪,可偏偏這兒是該死的客艙,座位窄得令她連一點閃身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雙眸直直地望入他墨鏡下的攝魂眼眸。
「這……我們為什麼坐商務艙?」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注視他以外的地方,可眼楮偏偏像是被攝了魂似的,硬是移動不了。感覺臉兒竄上一陣陌生的燥熱,逼得她只能顧左右而言它,轉移他的注意力。
懊死,她到底是怎麼了?
「因為我們是臨時出國,所以……隨便了,只要能夠平安抵達目的地就好。」他揚著笑,不疾不徐地見招拆招,不讓她有機會拆穿他的詭計。
事實真是如他所說?
不,絕對不會是這樣的;這不過是他運用一點點的小聰明包下了整架飛機,只為要與她更貼近一點罷了。這商務艙效果雖然不如他料想中的好,不過,倒也是可以湊合一點使用。
就如現在,只要他的長臂一探,隨即可以抱她入懷。
「你做什麼?」
宿婺瞠大了清澈的水眸,望著他逾矩的大手正擱在她腰上,熱情地圈過她的腰身,莫名地掀起一股滔天巨浪,戰栗感突地穿透全身。
這是在飛機上,他不可能要她……
「噓……」另一只大手更是放肆地撫上她的唇,長指悄然地摩挲著粉女敕的唇瓣。「飛機要起飛了。」
「我……」
飛機起飛又如何?
她又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他犯得著將手硬是掛在她的腰上?用得著將長指擺在她的唇上嗎?難道他以為若是墜機的時候,他可以以這個動作保她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