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琳瑯一頭霧水,又滿懷憂愁地凝睇著朱胤征益發沒有血色的俊臉,急得淚流滿面。
「算算……」般若伸出掌來,信手隨意捻算著。「若是無誤,理當是該趕到了……」
般若話都尚未說完,房外已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瑾瑜,你先走,這兒由大姐負責。」
玉環彬淡淡的嗓音陡地傳入玉琳瑯的耳中,不禁令她一震。
大姐來了?!
她尚未奔到門前,迎面而來的竟是多月不見的玉瑾瑜。
「瑾瑜,你怎會來了?」玉琳瑯驚詫之余,再往門外一探,發現連兀荊韃和大姐及姐夫全都來了。
「是大姐找我來的,說是有急事……」玉瑾瑜欣喜久未見面的二姐,便挽著她往內走。
「要閑聊,請待會兒,現下先要瑾瑜小姐到里頭來,幫七王爺查看病情。」般若適時地走入兩人之間,隨即拉著玉瑾瑜往里頭走。
玉瑾瑜一頭霧水地望著玉琳瑯再望向床榻上毫無血色的朱胤征,立即便明白了一切。
「難怪大姐說起話來吞吞吐吐,原來是天機不可泄露!」看到朱胤征,再望向淚痕縱橫的二姐,再偷偷瞧了般若一眼,她便了然于心。
「瑾瑜,你瞧這病能夠醫得好嗎?」玉琳瑯這才憶起瑾瑜習醫,便趕緊抓住她的雙手,要她看診。
「你說呢?」玉瑾瑜難得賣起關子來。「你先去喚姐姐和姐夫進來幫忙。」
玉琳瑯一听,立即沖出門外,斥退與玉環彬他們三人動起手來的護衛,將門外的一干人帶到里頭來,來不及和家人話家常,便見玉瑾瑜喂了朱胤征一些藥汁。
「這是什麼?」
「是驅蠱的藥汁,行前大姐先同我說起,我便先以菖蒲、雄黃、蒜子等十幾味藥引子熬好了。」玉瑾瑜輕松地說,仿佛這癥狀她手到擒來,拿手得很。
「什麼?」
「叫兀荊和姐夫過來。」不等玉琳瑯問話,她便又叫喚其他人。
一會兒,望著兀莉和春雷以內力欲逼出他身上的蠱,玉環彬便將玉琳瑯拉到一旁去。
「哭什麼,大姐這不就趕回來了?」玉環彬輕笑地擦去她臉上末干的淚痕。「大姐還給你找了救兵哩。」
「大姐,你怎會知道這一切,簡直像是預卜先知……」玉琳瑯悲喜交加地說道,同時淚如雨下,落個不停。
「托他的福?。」玉環彬指了指般若。
「他?」
般若吃下最後一口菜餡餅,便優閑地走到玉琳瑯的面前。「你的前一世有恩于我,我說過了,我一定會涌泉以報,現下我辦到了,于你,已無恩牽情掛,你我也不必再相見了。」
他話一落下,隨即自她們的眼前消失,驚得玉琳瑯和玉瑾瑜嚇了一大跳,惟有玉環彬神色不變。
玉琳瑯倒是不清楚這人欠了她什麼,不過,既然他說這是他欠她的,她便隨他了。
「琳瑯,玉色樓呢?」玉環彬回過神色的問著,話語中有著令人不能抗拒的威嚴。
玉琳瑯痛苦地開口,還來不及說,驀地,便發現朱胤征嘔出了一口污血,及連同數十只像蟲一般的蠱。
「胤征,你還好嗎?」
玉琳瑯急急走到他的身邊,雙手緊抓住他斜躺著的肩頭,發現他的氣血似乎較流暢了,身軀也不再冰得嚇人。
「那玉色樓被焚一事是本王的不周,不干小玉子的事。」朱胤征隱忍著痛楚,氣喘吁吁地替玉琳瑯辯解。
「小玉子……好一個親密的昵稱。」玉環彬揚起輕笑,卻又突地斂笑。「我可是在同我自個兒的妹子說話,干七王爺何事?」
「小玉子是本王的愛妃,你說本王豈能月兌得了關系?」朱胤征豈能不管玉琳瑯,尤其在他得知自個兒的身子已然好上幾分,他更不能放棄她。
「琳瑯,你什麼時候成了他的愛妃?」玉環彬淡笑著睨向玉琳瑯,欣喜事情果然如般若所說的一般。
「大姐,我……」
「這是我的責任,玉色樓會毀,以及所有的事情皆由我而起。」朱胤征緊抱住玉琳瑯。「這全不干小玉子的事,就由本王賠你就是。」
「玉色樓花上我五年的青春,我的青春無價,是七王爺賠不起的!」玉環彬聲色俱厲地斥道。
「大姐,別怪胤征,是我……」
「給本王一個機會,本王會好好地賠償你。」朱胤征打斷她的話,緊緊地將她抱住,不願她為他受了冤。「不如就由本王出面,調解陬王與玉玲瓏的事,替玉玲瓏向皇上請命,免去她的欲加之罪。」
這是他最新的消息,若不是因為這病,他早已上京去了。不過既然他的身子已好,他便可以以此要求玉環彬原諒小玉子。
這樣一個人兒,他是不可能再放手了。
「哦?」該死,還真是如般若所說的一般。「玉色樓是環彬的心,但若能以此換取七王爺疼愛琳瑯的心,盡避要環彬耗盡八座、十座玉色樓,環彬的眼可連眨都不會眨一下的。」
玉環彬話一說完,便帶著一干人往外走,留下相愛的兩人。
「我不知道你中的是西域的月見愁,否則我也可以早一點幫助你。」沉默了好半晌,玉琳瑯才突地抽抽噎噎地低吟著。
這一切全都發生得太快,快得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只要你留下。本王,一生足矣!」朱胤征緊緊地抱住她,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
方才在生死一線間,他才發現,他是多麼不願意與她分離,他甚至殘忍地想要小玉子陪他一同下黃泉。
「留下來,一輩子都別走!」朱胤征輕喝,狂切地舌忝吻她的唇畔。
玉琳瑯不再抗拒、不再閃躲,在喘息之時輕嘆著︰
「惟有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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