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亞搖了搖頭。「只要迪克可以回到以前的樣子,這點疼不算什麼!」
迪克假裝心疼地扶著她走到門邊,輕聲地對她說︰「很晚了,你趕快回去吧,否則太危險了。」
「我知道了。」瑪麗亞點點頭,走了幾步,旋即又轉過身子。「爵爺要是答應的話,我一定會馬上來通知你!」
瑪麗亞話一說完,便愉快的又蹦又跳地回去。
「笨女人!」看著她漸小的身影,迪克才小聲地喃喃自語,隨即走回屋子里去,壓根兒沒感覺到屋子外頭還有另一個人——
巴塞斯伯爵約瑟夫!
他慢慢地自黑暗中走出來,一臉的凝重和戾氣;剛才瑪麗亞和另一個男人的對話,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這些語焉不詳的話,並不能證明瑪麗亞是奧倫治大公的女兒,不過,倒是證實她偷了他的匕首,而匕首可能已經被轉賣出去了!
匕首的事,並不是令他怒不可遏的主因,主因是——
瑪麗亞竟過分善良到近乎愚蠢!
還有那名喚為迪克的男人,居然輕率地動手打瑪麗亞,想必瑪麗亞之前身上的傷,皆出自于他的手。
他會讓他知道,動手打了瑪麗亞,就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
第五章
瑪麗亞謹慎地穿過巴塞斯堡,放輕腳上的步伐,走過曲折的長廊,在經過約瑟夫的房門口時——
「進來。」約瑟夫的聲音在靜寂的黑夜里響起。
他恍如火山爆發般的嗓音,震駭了瑪麗亞的心神。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頭像是發了狂般地竄動,即使她用盡全力想壓制劇烈起伏的心跳,卻無法自由的控制心跳。
「瑪麗亞!」
房內又突地傳來約瑟夫略顯不耐的聲音,逼使瑪麗亞非得強振精神不可。
瑪麗亞微垂著清麗的小臉,慢慢地走進他的房里,宛如夜晚尋歡被逮個正著的妻子。
壁爐的火正溫柔地燒煉著柴火,她在長長的羊毛毯上慢慢走著,鞋子上的雪漬一步步地融掉。
「你上哪去?」約瑟夫明知故問。
他半躺在篷床上,手上還拿著酒杯,一雙冷冽的藍綠色眸子,冰冷地瞅著她身上依舊滴著雪水的斗篷。
「我……」
瑪麗亞身子一震,腦中一片空白,想不出該說些什麼;她是該從實坦白一切,還是掩蓋這個事實?
不行,她不能說。一旦說了,爵爺一定會認定她是一個竊賊;一旦說了就得不到爵爺的信任,那她又如何解救于水深火熱中的迪克?
瑪麗亞思前顧後,終于決定不可坦白以告;但她若是不說,又該用什麼理由來搪塞這一切?
「賞月嗎?」約瑟夫揚著嘴輕笑,淡淡地說著。
她會向自己坦白嗎?不,她不會的,在她心中尚未有決定之前,她是不可能向他坦白一切的。
約瑟夫在心中不斷揣測著她的想法,多想一分,他的氣惱便增加一分。然而,他究竟在氣惱什麼,卻連他自己也並不是很清楚。
「是啊!」一听到約瑟夫給了她台階下,瑪麗亞毫不遲疑地跟著應答,絲毫不知道她的回答會令約瑟夫采取怎樣殘忍的行動。
約瑟夫听了笑了笑。此時外頭的霧濃得像是一層薄雪,這種天氣,別說是月亮,若是沒提煤油燈出門,根本是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灰黯,哪里還能有月亮可賞?
她真的不願意將一切的事情說給他听,不願意讓他幫她,反倒是要幫那個該死的男人!?
約瑟夫輕狂地扯起一抹噬人的笑意,藍綠色的眸子里有淡淡的殘虐火光在閃爍。
「過來。」他輕輕地命令,像是往常一般。
瑪麗亞不疑有他,順從地來到約瑟夫的面前。
「喝下這個,身子會暖和一點兒。」約瑟夫將手中的水晶酒杯遞給她,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像是鬼魅般詭異地搖晃著。
「可是我不會喝酒……」瑪麗亞淡淡地出言拒絕,卻又想起這是爵爺的好意,于是接過手,淺嘗了幾口。
約瑟夫冷眼望著她,帶著笑意地看著︰「覺得身子暖和一點了?」
瑪麗亞醉眼望著他,感覺到體內升起一股不可思議的熱源,像是大雨一般,不斷地打在她的身上,幾欲令她昏厥。
「好熱……」
這一股熱來得不尋常,但是,瑪麗亞並沒有發覺。
「是不是覺得溫暖一點了?」約瑟夫偎在她的身邊,溫熱的唇瓣柔柔地靠在她的頸邊。
「嗯……」瑪麗亞輕輕地點了點頭。這不只是熱,她甚至還覺得頭有點暈,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
她的身子突地一軟,整個人往後一倒,倒在約瑟夫的懷里。
「不舒服嗎?」
約瑟夫雙手圈住她瘦弱的身子,邪惡的大手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游走。
「啊……」的聲音一逸出口,瑪麗亞立即清醒過來;為什麼爵爺一踫她,她便覺得舒服多了?
她的身上像是著了火般的痛苦,而他的大手則像是冰雪一般,一掠過她的身體,她便覺得陣陣寒顫,卻又感到一股無法言喻的酥麻。
約瑟夫冷冷地睇了她一眼,隨即將她推倒在地上,一雙詭譎的眼眸斜睨著一臉燥紅的瑪麗亞。
「爵爺……」瑪麗亞驚惶失措地回眸凝著他。
「你剛才上哪兒了?」
約瑟夫淡淡地瞅著她,詭邪陰晦的藍綠色眼眸迸出一道冷光。
「我……」原來爵爺知道了!
瑪麗亞努力地想要撐起身體,怎奈全身軟弱無力,就像有一把火正從靈魂深處燒出。
「還不說?」他抿緊了唇,冷鷙地笑著。
「我……」瑪麗亞急著要站起身子,可是無論她多麼用力地撐起身體,最終仍無力地跌坐在地毯上。
她無助地仰起小臉,淚水淌流在泛紅的小臉上,她不斷嬌喘著,雙手無力地抓住真絲床單。
「你剛才究竟是到哪兒去了?」他的俊臉上帶著幽黯的冷色,嘴角邊又極不搭調地勾起一抹陰詭的笑痕。
她若是不說,只怕待會兒便會更加難受,但是,他可不在乎那麼多,他並不需要一個不懂得服侍、順從主子的侍女。
「我……」瑪麗亞想要把話說完,卻無奈話一到舌尖,身上的火苗便驟然燒得愈加旺盛,幾欲令她不能自己。
她想說……但是……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雙手輕抓住約瑟夫的靴子。
「說啊!」約瑟夫輕笑一聲,雙眸邪魅地盯著她楚楚可憐的小臉,大手隨即撫上她的小手。
像是烈火,又像是冰雪;像是電殛,又像是雷擊,令她不得不趕緊縮回雙手,身子一軟又隨即跌落在地上。
「爵爺……我好不舒服……」她的體內像是有萬只蟲子在騷動著,不斷啃蝕她的神智、吞噬她的心神,不斷的在她體內翻攪,甚至在他的觸模之後,她的身體更是燃起一股古怪的情愫。
就像是昨晚……爵爺對她所做的事……
那般令她心醉神馳的痛楚與酸麻,那般令她羞澀赧顏的男女情事,那般令人難以出口的欲念翻騰……
「哪里不舒服?」他的笑痕愈來愈深,大手一把將她酸軟的身子拉到自己懷里。
他將她緊緊地摟在身前,溫潤的唇觸踫著她敏感的頸項,獨特的男人氣息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間。
「我……不知道……」瑪麗亞無措地搖了搖頭。
要她怎麼說,要她如何開口?
天真的瑪麗亞不懂得人間險事,甚至還不懂得懷疑剛才喝的那杯酒出了什麼問題。
「是不是——」約瑟夫狂野的大手粗暴地攫住她豐滿的胸,放肆地搓揉著。「這里?」他的雙眸黯沉地盯著她布滿紅潮的小臉。
瑪麗亞半掩的長睫掀起又落,她狂野地偎在他結實的胸前,嬌喘著銷魂的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