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能早一點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有許多的產業,可是產業卻不能讓他換來豐富的心靈,不能讓他得到他魂牽夢縈的嬌妻,更不可能讓他有預知能力,能夠預知所有的一切,讓他事先明白每一個「早一點知道」……
「那你呢?」
這是她和他第一次這麼體己的交談,也是最後一次……
「我……」
威廉話還沒說完,船身突地一個顛簸,他單手一拉,以強勁的力道將雨塵納入他溫暖的懷里。
威廉一站穩,立即回頭望著眺望台上的人。「發生什麼情況了?」
「沒事,只是踫到小岩礁。」水手頓了頓,又隨即說︰「爵爺,指定的地方到了,我們不可以再過去了。」
威廉身子一僵,喉頭不斷地上下起伏著。
餅了半晌,他突地吼道︰「放下舢舨!」
「我只送你到這里,接下來我會要人駕著舢舨,送你回你的國土。」他的話語輕松,神色卻僵直得嚇人。
「要我回家了嗎?」雨塵吶吶地說著,沒想到她真的要回家了……
「不,是你要回家的。」威廉深情且幽邃的眼眸直瞅著她清麗的臉龐,心中有著千言萬語,不是簡單幾句便能說得清楚。
他希望她開口,告訴他說她不想回去,說她願意和他白頭到老。
她掙月兌他的懷抱。「我要回家了……」雨塵淡淡地說著,往水手們放下舢舨的方向走去。
待水手放下舢舨,駕好跳板,雨塵便直接走過跳板,隔著跳板,和威廉對望著。
「保重。」威廉雙眸貪婪地望著她的身影。
他知道他不可能再遇見像她這麼好的女人,再也不可能遇見這麼能夠扣緊他心弦的女人……
再多的悔不當初,也抵不過此情此刻的懊惱。
「你也是。」雨塵忍著淚水,努力地扯出一抹最燦爛的笑容。
女神號慢慢地收回跳板,而雨塵所站立的舢舨正慢慢地滑開女神號,威廉一路奔到船頭,望著舢舨漸行漸遠。
「我真的很愛你!」千愁萬緒涌上心頭,雨塵止不住扯開喉嚨大喊著她從沒說過的心情。
「我听不懂!」威廉氣惱地吼著。「雨塵,說我听得懂的英語!」
可是,雨塵的話語被海風吹散,而舢舨的身影也已經凝為一個黑點,女神號正快速地往回程啟航。
「爵爺,需要追上去嗎?」一位水手走到他身旁輕問著。
「不用了,我們回航。」追上去,又能如何?
☆☆☆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威斯頓堡里傳來威廉氣極地暴吼聲。
「你又不給我機會!」汀娜毫不認輸地吼回去。
威廉頹坐在大廳的麂皮沙發上,不敢置信他剛才從汀娜口中听到的休息,他剛剛才知道所有真相,就在他送走她之後,在他回到威斯頓堡後。
真是諷刺!
威廉立即站起身,拿著一旁的外套往外走。
「威廉,你要去哪里?」汀娜急急跟在他的身後。
「我要再去一趟東方,我要去將雨塵帶回來。」威廉管不了自己有多狼狽、有多疲累。
「那我們不如先到聖保羅大教堂去,問問杜累克去東方的捷徑,否則等你來回一次東方,都過了半年。」汀娜漂亮的藍色眼眸正閃著狡黠的眸光,可惜一心只想著雨塵的威廉並沒有發現她的異狀。
「不用了。」威廉淡淡地說,甩開汀娜拉住他的手。
「不行,不去你會後悔的。」
汀娜已經暗示得相當明白,只可惜威廉依舊不懂個中意思。
結果,說好說歹,汀娜依舊將威廉拖到聖保羅大教堂去。
才到目的地,威廉便覺得教堂外聚集著為數不少的人潮,感覺十分怪異。
他轉身問著身旁的汀娜︰「今天是幾號,教堂有什麼盛事嗎?」
「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汀娜走到他的前頭,替他拉開聖保羅大教堂的門。
滿堂的人潮,甚至伊莉莎白女王也坐在席上,這一切都映入威廉錯愕的眼瞳里。
「威廉,我不是說過杜累克比你熟識東方的航路,所以他趕去將雨塵接回來,也趕在你回航之前,冰釋所有的誤會替你補辦這場婚禮,不知道你是否滿意?」汀娜得意地笑著。
威廉無法置信地走到教堂前頭,一雙藍眸直望著披著白紗的女人。
那女人突地逸出他熟悉的聲音︰「我,雨塵,嫁你威廉,成為你的妻子,從今以後不論好壞、富有、貧困,健康或生病,都會永遠愛你、珍惜你、服從你,直到死亡將我倆分開。」
雨塵靦腆地將上一次屬于她的誓詞說完,等著威廉的反應。
「我有沒有漏說的?」雨塵神采奕奕,小臉上還揚著嬌俏的笑。
「我,威廉,娶你雨塵,成為我的妻子,從今以後不論好壞、富有、貧困,健康或生病,都會永遠地愛你、珍惜你,即使直到死亡將我倆的分開,靈魂也會永遠相系。」
威廉真情而誠摯地說著,直到淚水模糊了他的藍色眼瞳,他才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夢。
杜累克在上頭慈祥地笑說著︰「誓約之吻。」
威廉仿若第一次親吻的小伙子般,微微顫抖地捧住她嬌笑的小臉,輕輕地在她粉色的唇瓣上印下誓約之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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