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不就是我老頭搞的鬼。」辛揚天簡單明了的將前陣子發生的事情轉述一遍。
「就這樣?婚禮居然那麼冷清?小嫂子真是不同凡響。」听完辛揚天的描述之後,方驥雨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當我乍見她的第一眼時,也覺得魂快被她給勾走了呢!她真是美得不可方物。」辛揚天輕嘆了一口氣。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震天已經愛上她了?就在短短的時間里?我簡直無法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方驥雨百分之百的不相信,美女他看多了,還沒見過能在第一眼就勾人心魂的。
「別說你,連我都不相信。」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件事就有點棘手了。」方驥雨搖晃著杯中的美酒。
「如果不棘手,你以為我找你干嘛!如果不是我擺不平,哪里輪得到你出馬?」啐!如果可以,他寧可醉死在溫柔鄉里。
「心里有沒有什麼點子?小嫂子真如震天所說的那般冷酷無情?女人家嘛!總是喜歡來點甜言蜜語,只可惜這木頭……可能做不到這般的深情溫柔。想幫他卻又無從幫起,真是一件苦差事。」方驥雨搖頭晃腦的就是擠不出半點方法。
「我覺得如果無法改變我大哥,那就干脆朝我大嫂進攻。說不定她一個心情好,就會對我大哥和顏悅色一點。」否則要那塊木頭學會如何對女人灌迷湯,還不如直接先斃了他還快些。
「可你那小嫂子不是天性冷淡嗎?可別吃到她的閉門羹。」
「否則我還能怎樣?每天只要我一開門做生意就會有一個死人臉直接竄到里面來,臉色難看就罷了,里面每一個紅牌小姐都霸著他不走,寧可不賺錢也無所謂,我還得搖尾乞憐的向每一桌的客人陪不是。我還要不要做生意?」
「哦?看不出你有這麼多怨言。」敢情是叫他來當出氣筒的?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們是雙胞兄弟,還真以為他們之間有不共戴天、殺父弒母的血海深仇呢!
「不!說實話,這些我還能忍受。只不過……只不過他不應該強喝我私藏的酒,而且還嫌我的酒爛……那全是我的寶貝呀!」辛揚天喘了一大口氣,才逐漸將話給拼湊出來。
真是心痛!實在是心痛呀!竟將陪伴他好幾個寒暑的寶貝視若敝履,還一下子就將它們全解決掉。
「你……節哀順變吧!酒盡不能復生,就別再痛苦了。」方驥雨努力安慰他。
如果不是已經習慣揚天的夸張,他還真以為震天犯下罪該萬死的惡行!
早知道揚天是出了名的酒仙,知道他知酒、惜酒;卻不知道他對酒的狂熱遠超過對女人的喜愛,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辛揚天暫且先將哀慟的心思收起,反正這筆帳以後有得算了。「先不管這些,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擺平我大哥。總不能讓他這樣再消沉下去,別再讓他在我的店里流連忘返,這才是重點。」
「你不是決定要向你嫂子求救嗎?」方驥雨搔搔自己略微過長的頭發,心不在焉的問。
「求救是當然的事。不過,可就得看誰去辦這件事羅。」帶笑的眸子透出一絲詭譎難辨的笑意。
方驥雨一眼望去,正好瞧見辛揚天詭譎的笑容。
「你該不會是要我出馬吧?」
「有何不可?」
「當然不行!我與你的小嫂子素未謀面,更何況我也不想去膛這一趟渾水!」方驥雨馬上拒絕。
「這些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可以在開店之前開車載你前往我大哥‘金屋藏嬌’的地方,由你出面去游說我嫂子。由你出面去游說,一方面小嫂子不曾見過你,一定會賣你面子,另一方面大哥絕不會因為你去接近小嫂子而對你怒目相向。」他受夠了這塊木頭的超強佔有欲。「怎麼樣?接不接受?」
看著揚天像是只佔了便宜的黃鼠狼,方驥雨嘆了口氣,「我還能說什麼呢?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
沖勁十足的汽車奔馳在幽暗的山區里。
終于,車子停在一幢豪華別墅前,只見一個人緩緩地從車上走下來。
不一會兒,車子又疾馳而去,只留下那個人愣在原地。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日前被辛家兩兄弟搞得暈頭轉向的方驥雨。此刻,他若有所思的望向別墅的二樓陽台,隨即甩甩頭,認命的走進別墅。
這幢別墅他已不是第一次光臨,甚至就像他自個兒家里般的熟悉。但是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心情進入,倒是第一次。
這該死的辛揚天真把他當成他的奴役般使喚不成?他可是大名鼎鼎、叱蛇風雲的全能醫師;縱貫美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居然得在這里當個為人解決家庭紛爭的窩囊廢!
在醫學界,誰不知道他這個家喻戶曉的奇男子?舉凡醫學界的事,他都能如家常便飯般輕而易舉的解決;在上流社會里,誰不知道他是個被捧在手心上疼的天之驕子。
可唯獨這一對兄弟不買他的帳,揚天更是可惡,居然拿多年的友誼脅迫他就範,吆喝他來這兒當談判高手!
這小嫂子他素未謀面,怎能將這種重責大任丟在他肩上?
唉!真是傷腦筋!
雖然不住地嘆著氣,他的雙腳仍非常講義氣的往前走去。
進到屋里,在尤伯的招呼下,方驥雨優閑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在看見韓敏時,神情無法抑制的帶著一絲驚為天人的訝異。
他簡直不敢相信有這麼美的人,美得不可方物,難怪震天會如此消沉……
「是方先生嗎?」黃鶯出谷般的聲音震醒仍沉溺其中的方驥雨。
「嗯、啊、是,我是。」再如何沉穩的表現也無法掩蓋方驥雨現在的糗態。
「我是韓敏,是辛震天的妻子。你是震天和揚天的好友嗎?」韓敏有禮的詢問方驥雨。
「真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和辛家這對兄弟在二十年前便結下孽緣,算是父母親們的友誼延續至我們這一代。」
「哦,是嗎?」韓敏心中不明了為何會冒出這一號人物,不過,仔細想想,她對辛震天確實是不怎麼了解。「請問有什麼事呢?」
「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順道過來看看嫂子。」方驥雨心中暗暗盤算該如何開口。該開門見山?亦或是……
「你是為了辛震天的事來的吧?」坐在方驥雨對面的韓敏半眯著眼睨向他。
「既然小嫂子這麼的冰雪聰明,我也就直說了。」
望著僅著襯衫牛仔褲的韓敏,他不禁疑惑的想︰為何脂粉末沾的她也可以展現如此迷人的豐采?
「說吧!」
「小嫂子,你可知道震天出差去了?」方驥雨微彎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這些人到底是誰沾了誰的墨,怎麼都是同一個調調?嘴角總是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先打個岔?可不可以麻煩你不要再叫我小嫂子?我也是有名有姓的。」
「這是一個尊稱,你我都不能免俗。盡避你的年紀比我輕也一樣,誰教你是我震天大哥的老婆?」他的嘴角緩緩綻開一抹笑。
天啊!上流社會都是如此嗎?為什麼她得讓那麼老的人叫嫂子?
「隨便你吧!」
「我剛剛說到哪里?」方驥雨帶笑的眼看向韓敏。
「你剛剛說到震天去出差。我當然知道他去出差,去美國不是嗎?」
「你真的確定他是去美國出差?」他促狹的問。
「他去了哪里都無所謂,我並不在乎。」她半眯著眼望向他,眼中閃爍著高度警戒。雖然尤伯說他是辛家兄弟的知心好友,可是她心中還是不自主的架起防護罩,將自己層層隔離,保護自己一顆易受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