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點點的爆發力不可小覷,潛藏在那蒼白瘦弱的身體里,其實很有迅猛龍的爆發力。莊凱文好驚艷啊,她竟會想到要訓練制作人?MyGod這游戲越來越有趣了。一小時內,魁梧又大只的陸玄武跟助理金智惠匆忙趕到總統套房。他滿身大汗,氣喘吁吁地敲門進來,雙手拎著袋子,怒騰騰瞪著坐沙發看電視的魏靜雅。
魏靜雅明知他進來了,連看也不看一眼。
「鼎泰豐的小籠包。」陸玄武將手提袋重重放在她面前的茶幾。
「這很好吃嗎?」魏靜雅還是不看他,冷淡地覷著綜藝節目。
陸玄武繃著臉,快抓狂了。看到他鐵青的臉色;金智惠趕快主瑚替他解釋︰「魏小姐,這是台北非常有名……」
「你別說話,我在訓練制作人,讓他講。」魏靜雅說。
「就是啊,我們老板明明是在跟陸制作說話,陸制作怎麼不回答?」莊凱文雙手抱閥。陸玄武深吸口氣,努力恢復冷靜,他走到魏靜雅面前,擋住電視。
「需要我為你服務嗎?」陸玄武打開塑膠袋,取出餐盒。掀開,小籠包還冒著蒸氣,鮮甜香氣撲鼻,他遞上筷子。「請用。」這樣夠了吧?
被他擋住,沒辦法看著電視,魏靜雅改成偏頭,研究沙發皮革紋路。「這東西有多好吃?」
「鼎泰豐的小籠包豬肉很新鮮,很好吃,快趁熱吃。」廢話真多。
魏靜雅低頭研究地毯,嗦嗦地碎碎念︰「制作人要籌募資金拉攏金主和電視台溝通,可是怎麼連小籠包都這麼不會形容,什麼豬肉很新鮮就這樣?我怎麼會有食欲?我開始懷疑你的能力呶,之前那位金主一時撇資說不定有隱情,是不是對你的能力產生懷疑?」
「噗——」莊凱文忍不住了,噗哧笑出來。金智惠看陸玄武躺頭皺起,不妙,她趕快後退,這是陸玄武抓狂的前兆啊!
丙然,陸玄武突然上前,拿起餐盒,堵到魏靜雅鼻子前,凶巴巴地大聲說︰「你聞看看啊!形容那麼多有個屁用,聞就知道了,是不是很香?」他凶惡的態度簡直像要把餐盒直接塞進魏靜雅鼻孔里。魏靜雅嚇得扔掉遙控器,提高雙腳,整個人縮進沙發深處,瞪著他。眼色驚恐。莊凱文跑過來。「注意你的態度。」他推開陸玄武,可是陸玄武手一揮,輕易就讓他連跌帶撞地差點和牆壁親吻。
陸玄武凶狠地繼續盯住魏靜雅。「要我喂你嗎?嗄?把嘴打開啊!」
好可怕,魏靜雅避開他的視線。「不用。」他逼近充滿力量的龐大身體,令她發抖。「你靠太近了,走開。」
「所以特別訓練結束了嗎?那麼請魏小姐好好享用,我可以告辭了?」
魏靜雅喘著氣,他躁進的舉措嚇到她,她呼吸不順。陸玄武番金智惠一眼。金智惠告辭。「那麼,魏小姐,我們走嘍,您慢慢香用小籠包喔。」快閃!
魏靜雅瞪著白色地毯,尚在努力平復心跳,听他們腳步聲越來越遠……
「等……等一下。」小小拳頭握緊,不甘心,不可以!她擠出聲嗇︰「在……離開前,你忘了一件事。」她的臉,看著陸玄武。她因為驚恐而氤氳了的眼楮,對上那雙燃燒中的黑眸。他不客氣地問︰
「還有什麼事?」
「你要鞠躬……」她本只是想找地方躲藏,像傷痕累累的小獸,但是,已經被逼到極悵了,她不會再退讓。
「鞠躬?」
「跟我說對不起。」
「鞠躬跟你說對不起!」找死嗎?這家伙!燃燒的黑眸幾乎迸出火了。
「因為你跟我說謊,你做錯就要道歉,快鞠躬。」
她真的欠揍!陸玄武挽起袖子大步過去——
「玄武!」金智惠來不及攔他。「冷靜啊……」
魏靜雅蒙住臉。莊凱文跑過來。「不準亂來。」
「走開!」陸玄武再一次將莊凱文推得老遠,順手拿起遙控器按掉電視開關,室內安靜下來。他筆直走向魏靜雅,怒氣騰騰,不顧莊凱文嚷嚷著要報警。魏靜雅無處逃,陸玄武瞬間逼近,蹲在沙發前,她抱膝縮腳,努力想往沙發深處藏,努力要拉遠跟他的距離,但他將魏靜雅憋個困在沙發和他的雙臀間,她尖嚷——。
「不要再靠近了,走開!」
「沒辦法,因為我希望你可以听得非常明自。」他雙手重按沙發兩邊扶手,龐大身軀把沙發開口堵住。魏靜雅披他牢牢豳困,即使他蹲著,都比她高。他的臉,逼近她驚恐的小臉,他按住她頸後皮膚,逼她直視他眼楮。那貼著她頸子熱燙的大掌,仿佛稍一用力,就可以扭斷她脖子。
「魏靜雅小姐,我鄭重跟你解釋,我確實說了謊,因為不希望讓你跟劇組上山拍戲。山上拍戲很苦,會有各種狀況,我不希望監制在旁讓我分神,你或許不清楚,拍一出戲不是那麼容易。」
他太靠近了,魏靜雅慌得沒辦法回嘴,腦袋一片空白,傻傻看著那雙凶惡眼楮,好恐怖。
「魏小姐有愛慕的人嗎?」他問?咦?魏靜雅困惑了。陸玄武又說︰「上次你在電話里說你要找崔佑德演男生角,還說你喜歡崔佑德?是真的嗎?」
魏靜雅臉色慘白,抿唇,揪眉,不吭聲,直發抖。
「就像魏小姐愛慕崔佑德先生。」他重擊一下自己的胸膛。「我、陸玄武,在制作戲劇時也是那樣的心情。不能照我的意思用我的主角,感覺就像失戀你明白嗎?然後還要對害我失戀的人低頭,蹲在這里道歉,我快瘋了。我現在很誠懇的跟你說明我的心情,你、能不能體諒我的感受?我承認說謊很卑鄙,但我顧不了太多人的感受,請體諒我。」
「你放手——」魏靜雅抓開頸後的手。她垂下限睫,瞅著自己的膝蓋,喃哺道︰「我……我為什麼要體涼你?」
「如果未來要一起工作,就要互相體諒。」這也不懂嗎?這個戴手套的死變態。煩死了。
「……你覺得很好笑吧?」
「什麼?」
「騙一個不懂的人,要是堅持跟你們去拍片會造成劇組不祥……我听得一愣一愣的,陸先生覺得很好笑吧?」
陸玄武不吭聲,他心虛。確實,他跟智惠在車上笑得很厲害。
魏靜雅戴蓿黑色手套的右手食指,一下下摳著膝蓋頭,漫不經心的口吻,像是在說給自己听的。「我很討厭你這種人,要一起工作所以要互相體諒?你講得很有道理,但其實是用你們的價值觀在框別人。未來要一起工作就要我體諒你?可足陸先生根本不算跟我一起工作不是嗎?還說要互相體諒,真虛偽。你是因為需要我的錢,才低頭的不是嗎?真好意思講什麼不能用自己的主角像失戀,跟我說你的心情?你覺得我有興趣了解?」
她在碎碎念什麼啊?陸玄武臉色獻青,金智惠不安地杵在一旁。
「我比你還明白。」魏靜雅說。「你明明就是很自私自我的人,你不配講體諒兩個字。你為了我的錢,我是為了捧喜歡的人。大家各有目的,廢話就不要說了。以後你不耍心機,我也不會整你。了解的話就繼續合作,還是你希望我現在就撤資?」說完,終干抬起臉,直視他。
陸玄武怔怔地看著,看著那雙消澈靈犀的眼,仿佛一麗鏡子,將他的自大卑鄙照得一清二楚。他竟沒辦法反駁她。
他臉龐,竟熱辣辣的,因為她講的全是事實。在那張宛如少女的純真臉龐,怎會出現洞悉世事的神情?他忐忑不安,再和魏靜雅對望的這分鐘里,感覺到那雙神秘眼瞳,深不見底,那麼幽黑深邃,仿佛有強大吸力要將他攝入。當她這樣專注的盯著他,仿佛可以將他的力量稀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