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惘了,昨晚他做了什麼?!腦子飛快的運作著……
「嗯……」花露露動了一下,小手勾上他的頸子。他體內淌過一陣灼熱,強烈的反應,教他趕緊輕輕推開她身子,坐起來。
環顧四周,逐漸清醒。
他光著身,上衣掉在地上。小房間,陳設簡單,椅子披掛花露露常穿的衣服,這應該是她寄住的房間,他思緒混亂,不記得自己對她做了什麼……難道他們已經……如果有,他要怎麼辦?怎麼對她負責?她還這麼年輕美好,他卻有很多包袱。
突然楚天馳的手機鈴大響,急搜索,在桌上找到。怕吵醒她,搗住手機講話,同時注意花露露動靜,她睡得沈,沒被鈴聲吵醒。
「喂?」
師父吼︰「你在哪啊?十點了,病人都來了,你今天不看診啊?」
十點?看看表,他睡到十點?!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睡這麼久?
「我……現在趕不過去。」他需要時間厘清思緒,還要……看著花露露,唉,還要好好跟她談談。
「你是在哪啊?打去你家都沒人接。」巴南疑惑了。
「外面。」
「外面哪啊?」
「就外面!」可惡,問什麼問。
「你昨晚沒回家嗎?你在哪睡了?你不是一下班就都回家的嗎?」
「……今天先幫我頂一下,我下午過去。」
「不行,我有事。」
「那就跟病人說一聲,我今天有事不看診。」
巴南冷笑。「真大牌啊,病人都來排隊了,說不看就不看。到底有什麼事?」
「就這樣。」楚天馳急著要掛。
「給我等一下!」巴南嗅出異常。「我問你,你一個人嗎?旁邊有人嗎?我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該不會是……和葛小姐在一起?」
「你不要亂講!就這樣,我還有私事要處理。」
「好吧,不過我不想幫你看診,因為我跟明月要去農場……等一下,明月說她可以幫你看診。」
「花明月?!」楚天馳頭皮發麻,心虛地支支吾吾︰「哦,喔,對,她也學過經絡喔,對……」
「你在對什麼對啊?講話亂七八糟的,等一下,明月要跟你說話……」
「我晚點再跟她說我……」
「喂?」花明月冷冷地喂過來了。
「欸。」楚天馳轉過身,蹲下,面對牆壁,像準備面壁思過。
「楚天馳,你有沒有看見花露露?」花明月緩慢地,一字一句問。
「呃……為什麼問我?」
「沒什麼,隨便問一下,昨天我們約好一起吃晚餐,她沒來,也沒打電話給我,我想一定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的確發生很大條的事!「……喔……這樣啊。」楚天馳忙著心虛,花明月心如明鏡。
「你今天講話的口氣不一樣。」長年靜坐跟修行,她非常敏感。
「有嗎?」
「不像平時那麼沖。」
「喔。」楚天馳苦笑,握著手機像握著一團火,心亂如麻啊。忽然,花明月不吭聲,也不掛電話,詭異地靜默了,教楚天馳更心驚。
終于她說︰「你師父還要跟你說話。」
吁,楚天馳抹抹額上的汗,感恩師父解救他。
「天馳,那今天我跟明月幫你看診,你就不用過來了。」
「謝謝。」
「等一下,什麼?什麼?」巴南似乎听花明月說什麼,一會,他轉述明月的話︰「明月要我跟你說,花露露早上一定要喝熱呼呼的尼泊爾女乃茶,記得幫她準備……」想想不對勁又問︰「為什麼她要我這樣跟你說?……等一下,等一下,我的天我的天啊,難道你跟花露露一起?!」
「……」可憐的楚天馳,都還搞不清楚自己有沒有做壞事呢。「你告訴她,我知道了。」因為搞不清楚,黑鍋只好先背了。
巴南咆哮︰「你真的跟花露露在一起,為什麼?你們做了什麼?你該不會給人家那個了,你給我說清楚你——」
啪,關手機,扔地上。捧腦袋,腦子在發燙。回過頭,她仍安安穩穩,睡得一塌糊涂,管世界怎麼亂。
他走出房間,想洗把臉,喝杯水,冷靜冷靜,沒想到震撼教育才剛剛開始——
「早啊,楚天馳。」另一個女人,坐在桌前逮他。那女人端著咖啡,虎視眈眈,好像他是吃了小紅帽的大。「呦?終于醒了喔?怎樣?昨天很愉快噢?」巫瑪亞問,楚天馳怔對著,啞口無言。
巫瑪亞冷冷笑著。「來,坐呀,一起吃早餐嘛,呵呵呵。」眼楮迸出冷光,她想到之前這男人將她揪出診所,扔在馬路上。又想到那珍藏N年舍不得喝的美酒,被他糟蹋。現在,這家伙落到她的地盤上,不修理一番,簡直愧對自己。她好整以暇,蹺著腿,彈著指甲。
答答答,彈指甲聲音,一下一下亂著楚天馳。
她懶洋洋問︰「花露露說你有女朋友,可是……」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現在你們已經睡過了,你打算怎麼辦?會對她負責嗎?我跟你說,花露露不是隨便的女生,你不會只是想玩玩吧?」
「我……不太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了……」是實話,沒想到她反應很激烈,一下子臉色驟變,砰地跳起,指著他喉喉喉怪叫。
「給我來這套,我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接下來該不會要說,因為你喝醉了,你不知道,所以什麼事都不用負責?嘖嘖嘖,真低級。花露露,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不要臉,下流,齷齪,卑鄙。」
罵夠了?楚天馳面色鐵青。
「我打算怎麼做,要不要負責,沒必要跟你報告吧,你又算花露露的什麼人?」他是說實話,又沒有說不想負責,干麼反應這麼激動。
「我像姊姊那樣照顧她,她太單純,會被你們這些臭男人騙,所以——」
「我脖子好痛……嗚……腰酸背痛啊……」悲慘的申吟,打斷他們的爭執。花露露像貞子爬出井口那樣,一邊申吟一邊四肢著地,爬出房間,動作很僵硬。
「怎麼啦?」巫瑪亞沖過去關切。「啊!」跑到一半,被楚天馳一個肘子推出去,差點撞上牆壁。
「別動!讓我看看。」楚天馳先一步抱起花露露,放在沙發,輕按她的脖子檢查著︰「你落枕了。」
「嗯,不小心拐到了,昨天還不怎麼痛,剛剛連轉都不能轉……」皺眉嚷,她好可憐。
「你躺好,先別動,休息一下,我等一下幫你調回來。」他看著,超心疼的。
「我的腰也好痛,還有手,全身都好痛……」花露露難受地申吟起來。
他困惑了。「你是怎麼搞的,身體搞成這樣?」突住口,難道是因為……他昨晚太粗暴?他真的對她……
差點撞牆的巫瑪亞呵呵笑地走過來。「她做了什麼身體變這樣?」對他奸笑。「喂,要問你啊,你昨晚對她做了什麼?她筋骨酸痛,脖子拐到,你還裝傻?你真好意思問。」
「你閉嘴。」楚天馳受夠了。「我跟你有仇嗎?」
「我看你不順眼,混蛋。」巫瑪亞哼一聲,坐一旁,癱進沙發,蹺腿,拿煙抽。
覷著楚天馳,看他很溫柔地把花露露擺好,躺平。然後他跪在沙發邊,像對著小孩說話那麼溫柔。「先別動,剛醒來身體還很僵硬,等一下我幫你校正頸椎,很快就不痛了。」
「嗯。」花露露搗著胸口,很乖地問︰「都不能動嗎?我很渴……」
「我知道!」巫瑪亞跳起來。「你要女乃茶對不對,我去煮……啊!」她跌倒,楚天馳長腳一伸,把她絆倒,這次她差點吻到地板。
「SORRY……」丟下這句,他走進廚房。「她的女乃茶,我會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