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後,他們癱在床,喘著,試圖平復心跳。
宮蔚南覷向她。「覺得怎樣?」
她瞪他一眼,拉高被子,藏住臉。
他撐起來,側過身去問︰「喂?」強扯下棉被,笑覷她黑亮的眸。
「喂!」她抗議。好糗,是她的第一次說,還問怎樣,要怎麼說啊?
他欺過來,好霸道又壓到她身上。身體緊貼著,被他寬闊的胸膛,強硬的身體壓制,她像滑溜的小魚,滑入他的懷抱,囚困在熱情汪洋。她越閃躲笨拙,他越亢奮難耐。
「我有沒有……」他熱熱的氣息暖著她的耳朵。「有沒有弄痛妳?」好愛這女人啊,和她好甜蜜,好快樂。他啃吻她的耳朵,美里一陣酥麻。
「嗯?」她迷糊了。「嗯,不痛……」
「不痛?」
「嗯……」本來有一點,後來,後來太刺激,太狂喜,讓她沉淪,忘記痛……在被愛過後,才警覺過去多空虛。被他深深密密地填滿,好快樂啊!
「真的不痛?只是不痛嗎?」啃完耳朵,親起她的臉頰,將她當棉花糖吮吻。
她舒服地閉上眼,格格笑了。「好啦,很舒服,很舒服好不好……」丟臉死了。
「那,再來一次。」
「什麼……」
沒想到啊,宮蔚南除了能讓她享受到極樂的高潮,激情後,還不忘細心照顧。
美里暗暗驚喜,這以前愛擺臭臉的宮先生,原來,戀愛起來很溫柔的。當她洗完澡,穿浴衣出來時,他拿吹風機,拉她過去,坐在床沿,要她上床側躺,頭枕著他的腿,他幫她吹干頭發。
「我不知道,原來妳很喜歡我。」宮蔚南很得意。
冤啊!「是你喜歡我吧?」
男性自尊啊!「剛剛不知道誰撲上來親我……」哼。
「哦!也不知道誰,故意弄壞電腦接近我噢。」呵呵呵。
被發現了?他眼角抽搐,好丟臉。
她乘勝追擊︰「我打電話問過阿威了,你兒子啊,他說你好愛我……」
啊!宮蔚南惱羞成怒,大手插入發堆,一陣亂撥亂揮。
「你幼稚!」美里哇哇叫,搶下吹風機,朝他的臉吹。
兩人扭打、拉扯,哈哈大笑,在床上踢來踹去,玩得不亦樂呼。打架打不贏他,最後美里投降,被他按在床上。他俯望她,低頭,親她的唇。然後,他難得感性,對著她的笑臉,卸下心房,願意承認了,決定向費小姐告白。
「妳走了以後,我訂了三百株茶花苗。」
「哦?」費小姐目光閃動,莫非……他記得她夢想的農場?要開滿茶花?
「等妳姊生完孩子……妳要不要回來?」
「好啊。」美里答得干脆,抬手,輕撫他的眉,怔怔注視線條粗獷的眉。「你知道嗎?跟你說,我這個人有個怪癖……就是念舊,一樣東西,要用到壞掉為止,不然絕不會拋棄它。」
「嗯?」意思是?
「你這麼強壯,應該很難壞掉,所以你跟我好,你可以放心。」
「所以……妳不會拋棄我?」頓悟到她的意思,他目光閃動。
「那……你有沒有很放心?」她笑了,笑得好甜好甜。
「謝謝。」
「謝什麼?」
「給我勇氣。」
「勇氣?」
「我听了邱貞貞說起妳的事,對背叛妳的人,妳還能繼續無私地付出,跟妳比起來,我真的太弱……」慚愧啊!是她讓他受到激勵,走出過去的陰霾。
「這也沒什麼啊,一開始我也很恨,有一次甚至想要開車撞我姊姊,好可怕,把自己嚇壞了。後來想開了,與其每天恨得牙癢癢,還不如讓傷害過去。而且,能被別人需要,能去付出能去愛,就覺得活得很有意義,好像很有力量。」
很有力量?像他現在嗎?放手去愛,體內充滿能量,洋溢熱呼呼的動力?是啊,怕被傷害,越走不出傷害。放膽去愛,這才活得生氣勃勃。
「妳說得對,妳比我聰明。」
「是喔,可是我常被笑是潘仔欸。」
「潘仔?」
「潘ㄚ,台語的意思就是笨蛋。」他哈哈笑,掐掐她粉女敕的臉。
美里握住他的手。「這附近有我的秘密基地,想不想去?帶你去?」
徒步五分鐘,秘密基地到了,就藏在路面下。慶城街28號,通泰商業大樓旁,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通道。
夜暗中,四周嘩嘩瀑布水流,一片片女敕綠的蕨葉,層層迭迭,鋪展著。
宮蔚南跟費美里站在石砌的魚池前,魚池後方,一排排汽車,五顏六色,睡在停車場。比巴掌還大的鯉魚,顏色綺麗,在黯色水池里溜竄著,像摔落了一盒水彩,燦爛著,游蕩著。這里充斥著水流聲,聲音還會在石牆回蕩的小空間,誰想得到,有這麼美的地下停車場?
美里說︰「以前還沒到你的農場度假種菜時,每次工作壓力太大,就會趁著晚上,溜到這下面,听听水流聲,看看大魚,沉澱一下思緒,再出發。這里白天跟晚上的感覺差好多,晚上好漂亮。你看你看,那條金色的多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