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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拽到寶 第21頁

作者︰單飛雪

「當然了不起,這代表你力氣大,使劍沒問題。」

「是這樣嗎?」勤兒還是很茫然。

「要對自己有信心。」

主僕二人,蹲在地上,瞪著發釵。

勤兒覺得小姐唬她,有陰謀,小姐有陰謀。她自暴自棄地說︰「算了啦,我這個人空有肥壯的身子,力氣小得很,小姐教我練武只會浪費時間,勤兒很有自知之明,小姐不用安慰我……小姐?小姐?小姐你干麼?」

阮罌抓住勤兒手臂又捏又掐,又按她的頭,模掐一陣,搖頭直贊嘆著,還豎起大拇指。「不得了!勤兒,你知道你為什麼長得特別胖?你天生奇骨啊,因為你的骨骼比別人粗大,你是天生練武的料,不當大俠女當女婢,真是糟蹋你了。」

「……」勤兒看著小姐的表情,就像在看個唬人的江湖郎中。

〔干麼?你不信?」阮罌一臉真誠,演技爐火純青。

「……」她是不信,而且覺得怪。「勤兒只是隨便說說,小姐不用這麼認真。」好恐怖!

「不!」阮罌使勁握住勤兒的手,目中迸出光芒。「我一定要幫你實現夢想!你不用太感激我。」她拍拍勤兒的臉。

從何感激起啊?是她硬要幫好不好?勤兒盯著她。「小姐……大婚之日,聊這個會不會太奇怪了?你快換嫁衣,等會兒夫人就過來了。」勤兒起身去拿嫁衣。

「勤兒!」阮罌又出手—抓住她的手臂。

「欸?」勤兒回過頭,好驚啊,小姐雙眸,燃燒著熊熊的火光。「什、什麼事?」—

「我讓你當上大俠女,你是不是會很開心?」

呃……「會……會開心。」她不明白小姐在堅持什麼啊?

「我讓你開心,你是不是也希望我開心?」

「欸……這個……」

「大家開心,是不是最棒的事?」

「欸,小姐,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隨我嫁入高家後,要是發現我跟高飛揚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準跟任何人說,甚至是高夫人問起,也絕不可以吐露半個字。」關於她跟高飛揚的秘密約定,就只差隨身女婢幫忙了。要小心要謹慎、要好好贏得勤兒的心,否則功虧一簣啊!

「你們會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反正你要是發現高少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準張揚,甚至是我娘問起我跟高少爺的狀況,你只能說好的,絕不可透露別的。」往往就是身邊人,壞了大事,要收買要收買啊!

勤兒听得一頭霧水。「小姐,我糊涂了,不就是嫁過去嘛,怎麼講得那麼神秘?」

阮罌眼楮雪亮亮,掐牢勤兒的雙肩。她壓低聲音,預備將詭計說給貼身女婢听,接下來這幾年,她出入會比較不自由,很多事都要仰賴勤兒去辦。

阮罌告訴勤兒︰「短則兩年,多則四年。」

「什麼短則兩年、多則四年?」

「我們會離開高家,我將去西域。」

「嘎?你還要去西域?你都要嫁人了,怎麼去?」原以為小姐放棄了說。

「去,我一定去。」

「還不死心?」上回府邸所有僕人幫著她,掩護她,讓她成功蹺家,結果小姐只落跑兩個多時辰就回來了。現在怎麼又講起西域?怎麼還不死心哪?好頑固啊!

阮罌起身,拾起床上的嫁衣,撫著嫁衣,垂下眼,微微笑,凝視著嫁衣上美麗的繡紋。

「我要讓那個人知道,我辦得到。」現在,不只是實踐夢想,她還有跟他較勁,和他賭氣的意思。師父以為她只會哭嗎?只會仰仗他幫忙嗎?不,她自己也能辦到,她要爭氣給他看。下一次去西域,不會偷偷模模了,下次她去西域,要光明正大地去,她要讓他知道,讓他服氣!

勤兒想了想,問︰「是哪個人?你想讓誰看到啊?」

「衣服換好了嗎?」

屋外響起阮夫人聲音,門被推開,陽光灑進來。

阮罌轉過頭,看娘帶著做頭的婆婆進來。在娘身後,她望見金色陽光,那麼熱烈地映著庭院花草,而它們生氣盎然的沐浴扁中。她想著不久將來,她會像這些生氣勃勃的花草一樣,沐浴在更燦亮的光中,在西域,逍遙快活!

司徒劍滄,你以為我沒了你就不行嗎?

阮罌眯起眼,微微笑了。

第六章

迎親隊伍來到阮府,行了各項儀式,到黃昏時,將新娘接走往高家去。街坊來圍觀,前呼後擁,喜氣洋洋。阮罌面蓋紅罩子,安坐轎內,只听得外頭人聲喧嘩,喜樂震天響地奏著。在這熱鬧當頭,她內心,異常平靜。

她知道,這只是個過程。轎子晃得厲害,她心如止水,垂落眼眸,沈靜地坐著。沒關系,她安慰自己,這只是形式而已,這不會奪走她的夢想,也不會將她困住。偏頭過,她顱向簾外風景,忽然目光一定,街邊人潮里,掃來了一道犀利的目光。

師父?真是他!這一剎那,感覺卻似永恆。阮罌與師父打了照面,在那些看熱鬧的、黑壓壓的人群後,他雙手負在背後,站在春風酒館前,看她出嫁。

師父仍是一襲白衫,姿態清高孤絕,隔著人潮,冷眼看她。而在他右肩上,立著的巨梟多醒目。

阮罌心悸,幾日不見,是思念成狂?或是投汪的感情,讓她產生錯覺?怎麼師父更英俊非凡了?劍眉星眸,篤定的眼神,令她枰然心動。

阮罌還給師父一個狡黠的微笑,從昨日她就在猜,猜師父會不會來。他果然來了!

阮罌右手探入襟內,夾住蚌東西,擲出窗。在人潮的混亂跟推擠中,那擲出的東西瞬間消失,蒼叫一聲,飛掠過去,及時餃住阮罌拋出的細物。

迎親隊伍過去了,人潮也跟著被吸引過去。司徒劍滄沒跟上去,他轉身,往反方向走。「蒼」飛回他的右肩,鳥嘴餃著阮罌拋出的東西。

司徒劍滄取下來,掌中,又是那個可笑的幸運荷包。不過這次,荷包似乎重了些,他以指月復戳揉荷包,察覺異狀,有一邊縫線開著,里面藏著一卷紙條。取出來,打開,紙條上,寫了三個字。哪三個字?

我愛你。

不。不是,阮罌寫著——

等、著、瞧。

司徒劍滄面色一凜。等著瞧?瞧什麼?難道……他轉身,凝眸,注視遠去的迎親隊伍。他若有所思,莫非這丫頭還有別的打算?!

這陣子,他離開故居,故意不帶走阮罌贈的荷包,就是想讓自己心底忘記她。好好冷靜冷靜,別再被她影響,並為著殿試做準備,他絕不能失敗,唯有拿下狀元,才能面見聖上。他不能也沒辦法被這些小情小愛綁住。

為了回避她,酷愛山林生活的司徒劍滄,很諷刺地,隱身在城內客棧里。寧願和數千人同住在城內,唯獨害怕與阮罌獨處。客棧吵鬧,人來人往,他誰也不理,心情竟比在面對阮罌時還輕松。面對阮罌,他常常心亂如麻,而今她嫁人了,嫁得風光。她臨別含笑的眼眸,他會記在心里。

真的嫁了、不去西域了、認命了……

司徒劍滄想,這也好,她去西域找死亡之蟲,弄不好會喪命。現下安安分分地嫁了,過太平日子,是很好的,听說高家是京城排名前三名首富,听說她未來夫君高飛揚是個斯文人,很好,這親事結得好,這結果很完美,這一切一切都從俗而落俗套,本來去西域對女人來說就是個不切實際的傻計劃,現在毫無新意,但平安富貴地收場了。

但為什麼這麼幾番又幾番的好,帶給司徒劍滄的感覺卻很不好。看她嫁人,心里千斤萬擔地壓著,悶沈地,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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