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右拳,踢他、快踢他,對,揍死他!」寶寶為李小龍喝采,百看不厭啊。
「只有兩個禮拜!」熊爸爸還在驚驚叫。
寶寶睞他一眼。「爸,干麼一直講兩個禮拜?」
「我的天啊!」熊爸驚呼,捧著腦袋。
「夠了喔,是看到鬼喔?」
熊爸爸瞪住女兒。「才兩個禮拜你們就接吻?!」
「你是要跟我討論這個嗎?」寶寶臉色微紅,口氣因為惱羞而有些不悅。為了掩飾尷尬,她提高音量︰「是你要我交男朋友的。」
「啊、這、這……」熊爸爸口吃了。話是沒錯,但是她會不會進展得太快?「他人好不好?才兩個禮拜你了解他嗎?」
「上次他送我回來,你不是一直說那個人不錯嗎?」
「啊、這、這……」又口吃了。「我的確是這樣說過。他在哪工作?做什麼的?」
「啊、那……那個……」換熊寶寶口吃,她低頭吃面,含混說了一句︰「……」
「什麼?沒听清楚。」熊爸爸嚷。
寶寶抹抹嘴。「他家里開餐廳。」
「哦,他在家里的餐廳工作?」
「嗯。」
「這樣好嗎?男人還是應該要有自己的事業吧?」熊爸搔搔頭。
「就是啊!」熊寶寶用力點頭。
「寶寶,你不是最討厭那種靠家里的男人嗎?」
「是啊。」
「那……為什麼……」熊爸爸不解。「你真的喜歡他?你們是認真的嗎?」
寶寶不會回答,她悶頭吃面,心里有種怪異的感受。
譚夏樹不是她喜歡的型,會開始注意到他,是他追求她的毅力,而真正讓她動心的,則是他說的話——
你愛跳傘就跳吧,我可以幫你注意降落的方向,當你從天上降落,知道地上有個人等你,會比較安心。
她以為那些話,只是說說而已。見識太多女性朋友,被男人的花言巧語哄騙,所以當譚夏樹毫不猶豫地將她排的約會行程key進他的PDA里時,她在他低垂的眼眸里,看見一種頑固,但溫柔的神情。
一直到那個時候,熊寶寶才開始認真考慮要跟這個男人交往。也許是她遲鈍吧,也一直到那時候,她才警覺到,譚夏樹真是個好看的男人……
第六章
一艘游艇航向海中央,離陸地越來越遠。幾只海鳥,掠空而去。潮浪搖晃著游艇,也溫柔地搖晃著游艇甲板上的一對男女。
金黃色酒液,從晶瑩的瓶口淌出,流入透明的高腳杯中。被五指縴縴握住的杯子舉高,小手的主人一口干掉杯中酒。
男人放下酒瓶,靠過來要親吻靠坐在甲板邊椅子上的女人。「寶寶……唉!」可恨不能得逞,她的膝蓋及時抵住他的胸膛,阻擋他想靠近的意圖。
「少動手動腳的。」熊寶寶長發一甩,睞了他一眼。
譚夏樹眼色一沉。「你不知道,眼神會殺人的。」
「什麼意思?」寶寶懶洋洋地靠坐著。
他定住她的頸子,略微提高她的臉。「意思是,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好性感……性感得會殺死我。」繼續進攻,低頭欲掠奪那片紅唇,呃……縴手擋住他的嘴。「唔……」失望啊!
她酷酷道︰「天氣很熱,別靠那麼近。」
他笑了,額頭抵住她額頭。「你覺得熱,是因為身上的潛水衣。」緊束的黑色潛水衣,將她美好的曲線完美呈現。他怎麼有辦法對這個可愛的尤物保持距離?當她穿得這麼性感的時候,他只想把她拉到船艙底下纏綿,把惱人的衣服褪去,將她按在床上,潛入她身體里,在性感的運動中解放自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她掐住他耳朵。
「我承認我是想著要跟你打架。」
「打架?」她挑眉。
「在床上……唔!」被踢了一下。
熊寶寶拎起地上的潛水用具。「好了,我要下水了,你乖乖在船上候著。」
「在床上?!遵命。」
「船上,笨蛋!」
他呵呵笑,她瞪他一眼,拎起面罩、背上氧氣筒,著裝完畢,準備下水。
他抓住她,笑著說︰「不可以喔。」
「什麼?」
「按照規定,沒有潛伴是不能獨自下海潛水的。」
「我有執照,安全得很。」
「既使你有執照,按照規定還是必須帶著潛伴下海。」
熊寶寶冷冰冰道︰「那你逮捕我啊!」會潛水又有執照的人太少了,如果每次潛水都要求人參與,那她可能還沒享受到潛水的樂趣就會先氣死吧!
「我陪妳下海。」
寶寶笑了,問︰「譚夏樹,我沒听錯吧?上禮拜去馬場,我騎馬時,你在干麼?」
「在旁邊欣賞女朋友英勇的騎姿。」他不會騎馬,不肯上馬出糗,只好在旁邊欣賞她縱馬馳騁。
「然後,打BB彈時你又在干麼?」寶寶笑問。
唉,他真喜歡她微笑的樣子,既使她是在笑他啊!「我愛好和平,不上前線,所以在大後方幫你加油啊!」
BB彈分成兩組人馬,他在旁邊觀賞兩軍交戰。心得是,那跟真的打架幾乎一樣。
「所以?」寶寶挑眉笑問︰「你現在要跟著我潛水?別開玩笑了!這可是比騎馬、打BB彈更難。」
「我知道,我沒說它容易啊!」夏樹聳聳肩。
「難道你要我教你潛水?」
「現在嗎?」夏樹呵呵笑。「我想你沒這個耐性。」
「是,我現在只想快快潛到海底和魚兒約會。」她轉身走,他再次拉住她。
「又怎麼了?」她不耐煩了,再耗下去太陽要下山了。
「等我十分鐘。」他走進船艙,一會兒出來時,身上穿戴全副的潛水裝備。
「你?」她愣住了。
「我說了,我跟你下海。」
「這個要執照……」
「我有。」夏樹彎身從牛皮包前的小夾袋,掏出證書,秀給她看,順便欣賞她詫異的神情。賓果!總算扳回一點顏面。
「怎麼可能?」寶寶瞪著那張證書,他的級數竟然比她還高。「你會潛水?你怎麼不說?我以為——」
「你以為我是個只會開跑車、混俱樂部、躲在冷氣房不運動的少爺。」他托住她的手。「你猜得沒錯,只是我剛好學過潛水。來吧,讓我們在海底約會。」戴上氧氣罩,拉她背向海,靠坐游艇邊。
他們戴上面罩,含住呼吸管,套上蛙鞋。
他拍拍她肩膀,無聲的問她準備好沒有?
她笑了,搖搖頭,她竟低估了譚夏樹。她望住他,向他比個OK的手勢。
他微笑,點點頭。同時,他們深吸口氣,以一個熟練的動作,身子往後倒,潛入海底。水花激濺,圈圈漣漪顫開又在瞬間回復平靜。
兩條黑色人影潛入海的深處,在二十米底下的深藍色海底泅泳。夏樹與寶寶偕伴前行,換氣時呼嚕嚕地吐出長串氣泡,好奇的魚兒游過來圍著他們打轉,幾尾石斑魚擋在他們前面,夏樹看寶寶一眼,寶寶也看向夏樹,她指了指石斑魚,手伸向石斑魚,魚兒像是忽然從某個夢里醒來,滑稽的張大嘴巴才忽地搖尾逃走。
寶寶靈巧地追逐魚兒,夏樹緊緊尾隨女朋友。追逐中,伴游的魚兒,鱗片閃閃發光,光彩奪目。
這是個無聲的世界,他們只听得見自己的呼吸聲。他們游到珊瑚邊,艷麗的色彩,絢爛著海底世界,小小魚兒躲在珊瑚里偷看他們,寶寶一邊潛泳,不時回望夏樹,他一直緊緊相隨,潛在她右後方。
她有種奇異的感覺,仿佛不管她游到哪兒,他都會追著;不管她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實時出手幫助。仿佛他在照看她的一舉一動,不管她往前或是後退,不管她靠左或靠右,他都想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