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伸手想模她的頭發,卻被曉蓉拍開。
「你快說——」沒說清楚前,別想踫她!
「我不想說。」他好委屈地低頭嘆息,好藏住眼里笑意,她氣唬唬的樣子真可愛。
「你不想說?!哦∼∼」曉蓉指著他。「果然有陰謀,所以不敢說了?」
「唉……我不說,是怕你傷心。」
「嗄?」她听不懂。「我有什麼好傷心的?你說實話!你快說!」
他抬頭,眼中閃著幽默的光芒,故意說得慢條斯理。「起先呢,我听業界說有位蘇小姐,賣出兩間滯銷屋,我惜才愛才,想把你挖角到我公司,所以就約你看房子,順便觀察你怎麼售屋的……」他注意著她表情的變化,發現她怒顏稍緩。
嗯∼∼算你有眼光。「然後呢?」
他攤攤手。「我放棄了。」
「為什麼?」她瞪眼追問。他靠近她,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體熱,聞到他散發出的古龍水味。
他直視她的眼楮緩緩道︰「我發現啊,你是個蹩腳的售屋員。」
她啊一聲,大受打擊。「我哪有那麼差!」
他好笑地揮揮手,退開一點距離瞪著她。「算了算了,早說會傷你的心,不說了。」
「我哪里蹩腳了?你說,你快說!」很好,這傻子不氣了,忙問他為何覺得她蹩腳,想知道問題出在哪。
「你啊……」他湊近,雙手穿過她腋下,將她從沙發攬到身前,讓她親密地坐在他腿上,深邃的黑眸專注地凝視著她。「你不懂推銷房子,說話好笨,技巧很差,還有,別忘了豪門大廈那件事,你表現得很不專業。」
「啊∼∼」她記起來了。「怪不得那時你……」曉蓉在他懷里僵住,心里打了個突.原來他一直在觀察她,她還以為他是客戶,好認真陪他看房子,而他呢?從頭到尾都在觀察她!
「原來如此!」曉蓉霍地推開他跳下。「你一直在觀察我?然後呢?我不及格?我讓你失望了,譚先生,你不覺得這種方法好卑鄙?!」
他凜容沈道︰「我有我的方法。」她沒資格評斷。
她揚眉覷他,忍不住嘲諷。「這就是你的方法?真了不起啊……」
「別用這種口氣說話。」譚隱之盯住她,口氣嚴厲。
「去你的!」曉蓉抓了包包就走。
他長手一撈,拉她入懷。「別走。」鐵臂將她錮在身前。
「放手!」曉蓉掙扎,可是那強壯的手臂教她掙月兌不了。
譚隱之心悸,她要走了,他不是一直表現得很無所謂、好強勢的嗎?可是,此刻怎麼會怕得胸腔悶熱?怎麼會熱血沸騰?怎麼會……急著說出心里話?
「至少有件事沒騙你,我真喜歡你。」他的臉緊貼著她發梢。「前晚……我睡得很好,你說的故事真好听……」
她使勁扳他的手,他卻更緊挨著她。「後來呢?我沒听完,小紅帽見到大野狼以後,怎麼樣了?」
她吼;「被大野狼吃掉了。」又打他的手臂。「你還不放手,放開!」
「是嗎?大野狼怎麼舍得……」他呼吸沈濁,帶著喑啞的鼻音說︰「小紅帽這麼可愛,他舍不得吃她的……」
嗚∼∼曉蓉停止掙扎,困在他懷里。
討厭,討厭他溫柔的口氣,討厭他一直說謊,討厭他表現得很深情而其實陰險狡詐。她討厭自己像個傻瓜被他騙來騙去,她討厭自己分明想臭罵他,但內心漫流的那股暖流卻驅使著要她投向他。
癌望鎖在腰前的他的手臂,她嘆道︰「你哪句真哪句假,我被你弄糊涂了。你不叫譚耀文,你是譚隱之;你不做貿易,你是信毅負責人,還有呢?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他在她頂上說︰「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讓她知道的,他也不打算說。
她頭往上仰,望住他。貼靠在他懷里,嗅聞他身上的氣息,她感覺迷亂而昏沈。
她伸手踫他眉毛,又踫他眼角。她眼色迷蒙,口氣軟弱。「我第一次這麼喜歡人,你不要再騙我,我很難過、很不舒服……你以後別再對我撒謊了,好不好?」
他目光閃爍,胸腔繃緊,輕拂開她額前劉海。「你真善良,我從沒為一個女人這麼心動過……」這是實話。他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他眼里有火花在迸射。
她望著他,有一陣暈眩、迷亂和心慌。
忽地,他一把將她提起,飛快地吻住她嘴唇。他將她抱上床,他們激烈地,像恨不得將對方融進骨里。
扁線被窗簾遮掩,室內景物晦暗。
他們光果的身體在床鋪糾纏,他為她柔軟的身體瘋狂。他很快地扳開她雙手按在床上,那強烈的力道讓她腕上的表帶斷裂。他膝蓋頂開她雙腿,猛地挺入她體內,而她喉嚨深處發出的申吟摧毀他,他失去自制,瘋狂地在她體內移動,一次比一次埋得更深……
曉蓉攀著他的背,被折磨得顫抖。他光滑得像只豹,他的皮膚模起來非常溫暖。更暖的是在她深處移動的,她順服地接納整個他,戰栗地承受他野蠻的勒索,她統統接受,雙腿緊緊圈住他,感覺他粗暴的力量,不停地深入,逐漸崩潰她。
他的嘴唇濕潤而細膩地輾轉壓在她唇上,印在她頸上,最後吮住艷紅處,讓如花的蓓蕾戰栗。她的身體潮濕、黏膩,激情的汗水濡濕他們糾纏的身體……
激情過後,他們蜷抱一起。窗簾拂動,偷偷竄進的日光在纏抱的身軀上流動。
譚隱之平躺,圈抱著身上的曉蓉。她趴在他身前,手往床下撈,撈起了斷裂的手表。
「壞掉了……」她坐起來,白皙的腿跨在他身上,她拿著表貼近耳邊,合眼專注地聆听。「唔∼∼真的不動了。」
「我看看。」譚隱之取了表,注視一會兒,然後擱在床櫃上。「這我幫你拿去修。」說著他解下自己左腕上的精鋼腕表,抓住她左手,套上手表。「這先借你戴。」
曉蓉搖搖手,他的表帶太松,落到掌上。
「你拿去換個小一點的表帶,暫時戴著吧。」
曉蓉躺下,頭倚著他的肩膀,手抱住他,腳跨在他身上。「我戴你的表,那你怎麼辦?」她笑望他,好奇地模著他下顎新生的胡髭,刺刺的。
「我把你的卡通表放口袋里,想知道時間時,再拿出來看。」譚隱之抓住她手腕,看著自己墨色的手表扣在她白白的小腕上,他心底好暖。「你換好一點的表帶,這送你。」私心希望她隨身攜帶他的東西。
曉蓉模著表面。「這樣好嗎?這表看起來好像很貴……」
他揉著她頭發。「只是便宜貨,拿著吧。」
曉蓉忽地翻身,嗅著床單。「漂白水的味道……」瞪住他。「你沒發現嗎?床單有很濃的消毒水味。」
「是啊,客服人員定時換洗。」
「唔……」曉蓉又嗅了嗅,嗅到他身上去,往他脖子嗅。
好癢!他笑了,抓住她。
她笑嘻嘻地說︰「你用哪牌子的古龍水,好香∼∼」說完跳下床,在床尾左瞧右瞧,又掀開床罩一角看了看床墊。
隱之雙手枕在腦後,眼色慵懶,笑問︰「你在干麼?」
她瞅他一眼。「不告訴你。」
「床底藏了什麼?」
曉蓉笑眯眯,爬回床上,抱住他。「不告訴你!」
譚隱之不知道這丫頭想干麼,兩天後謎底揭曉——
蘇曉蓉來找他,帶了一組床套。譚隱之看她扯下白床單,然後她揪著帶來的淺藍色床罩,用力振了振,抖開,攤平,最後將四角塞進床縫里。
「登登——」她回頭對他比了個請的手勢。「快來試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