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痕面有難色。「我是說別的法子。」他怎可奪她清白?!
「呵——」荊掠冷笑。「跟大師伯習毐的人是你,這個毒還有沒有其它法子解,兒子啊,你比我更清楚才是——」荊掠好整以暇地注視無痕,老練的眼眸射出精光。「怎麼,那麼如花似玉的小泵娘,抱抱她有那麼困難嗎?何況這可是你惹來的……」難得見冷冰冰的無痕臉上有了惱意,荊掠倒是覺得有趣。
「難不成她會吞了你?」
「我怎可玷污她清白之身。」
「是救她,什麼玷污?!」
「不、我和她沒有感情」
「哈,哈哈……」荊掠可笑了。「你和誰都沒感情……況且,逼人家服毒時,你可沒這麼不干脆……」荊掠翻過身去懶得理他。「兒子啊,她那把火是你點的,足以燒壞她五髒六腑,她這麼痛苦,你真忍心撒手……」
荊無痕沒待義父說罷便掉頭離開。
重回房里,但見蔚香思競痛楚的扶案佇立著。
先前染血的外衫早被他褪去,昏暗透著月影的房間,那潔白的素衣襯得她益發蒼白縴弱。
她扶著案頭,濁重地喘息,于是房間里彌漫了濃濃的香,那香味越濃越艷,就代表著毒發越深越猛……
荊無痕冶冶站在門扉旁,冷冷地注視她喘著氣的嫣唇,他想,那艷紅的唇彷佛也著火了。她很痛吧?他看她扭絞著細致的五官。
仿佛注意到他的凝視,香思忽而韓過臉來,蒙的眸子對上他陰騖的黑眸。
「你……」香思茫然的望住他。「我……我要死了嗎?」房里那盞油燈隨固明滅,她跟中他英俊的臉龐異常冶漠。她-直就覺得他妖異似魔,現下昏暗里的他益發顯得玄幻難測……
這聞房在自她唇辦逸出的詭異濃香包圍之下,籠罩了沉沉陰暗的死亡氣息。
她看荊無酸緩緩步向自己,他那一貫冶漠的臉色讓她猜不穿他的心思。火焰凶猛的折磨她的軀體,她縴弱的身子就快挺不住了。他這樣沉默望著她是什麼意思?她真的沒救了嗎?啊……她眼眶一熱,終于忍不住滑下淚來。「我好難受……」
荊無痕停在她面前,發現她是這樣無助、這樣嬌小縴弱。花毒燒艷她白皙的臉,于是她明媚得好似一團火焰,燦爛的燃亮他的眼楮。
香思仰著美麗的臉龐,紅了眼眶,哽咽地啞聲道︰「你……」她怕來不及,顫抖地向他伸出手,她手里揪著一包香囊。「這是鎮眠丹……」那是她從煉丹房偷來的。「往後你義父……要是疼得睡不著……可以……」
荊無痕眼色一黯。「與其令妳痛不欲生,不如提前了斷妳。」忽然他伸手,扼住她細頸,那長著厚繭的大掌掐住她,掐痛她細膩肌膚。
香思一怔,同時香囊跌墜地上,丹藥散了一地。
他要殺她?荊無痕冶酷的臉倒映至她驚惶的黑瞳庭,他真這麼狠心……
荊無痕無語地掐住她頸子,她呼吸困難,只是不敢相信地仰望他,身子顫抖地後退,每退一步,那掐住她脖子的力道便加重幾分,終于她退無可退背抵上了牆,驚懼虛弱地癱在牆前,而他悍然碩健的男性身軀將她困在牆前。
荊無痕沒打算松手,他不是沒殺過人,義父封刀前,他為三大惡人造了無數殺孽。現下不過是多殺一個人而已,他垂下眼注視她驚懼的眼眸,不過是多殺一個人而已,他告訴自己。何況,他是幫她了斷痛楚……是的,他是在幫她。
「……」香思忽地掙扎著伸出雙手扣住那扼在她頸上的大掌。「不……不要……」她幾乎是從齒縫中進出這艱難的一句,她還不想死啊……在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逼視下,在他殘忍的大掌內,她顫抖得好似落網的蝴蝶。
眼淚模糊了香思明澄的眼楮,為什麼?她盈滿的淚水像似對他的控訴。
「那日妳不該闖進來,妳不該識得我……」他殘酷地加重力道,殘酷的撂下話。
「這是妳這一生做過最蠢的事……」在遇上他的那一刻,她本就該死。
現在,他要扼斷她的痛苦——那麼細的頸子,仿佛已經可以听見骨頭在他手里碎裂的聲音,只要再用力一點點,這場災難就可終結,他可以回復那平靜的生活。
香思已經被掐得說不出話了,這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她直直瞪著他冷漠的臉,忽然眼淚凶猛的泛濫,滴落他手背,她開始感到後悔,後悔認識他這個殘酷的男人……為什麼……
盡避熱淚濡濕他的手,盡避她眼里滿是指控和驚惶,荊無痕卻不肯松手。他沈下眼,眼里有復雜的情緒。他稍使勁,她于是仰首痛苦的張唇,霎時間濃香襲上他的臉。他略略提起她,只是瞬間的工夫,他強悍地俯下臉,堵住那艷紅的唇辦。
「你……」香思雙眸不敢置信地睜大,他吻她?
是的,這是千真萬確的事,香思眨眨眼楮,不敢相信唇上那被燙著的感受。荊無痕確確實實堵住了她的唇,加上頸部那扼住她的大手,她渾身一顫,徹底地被抽光了空氣,她胸腔一緊,以為就要昏厥過去,那頸上的手卻忽而松開——
「呵……」香思猛地用力吸氣,同時那吻卻探索得更深,這次她整個人被牢牢釘在牆上。
不敢想象冷漠的他,正在凶猛地啃噬地柔軟的唇辦,香思沒有閉上眼楮,只是茫然而震驚地睜大著眼眸,悸動地感受著他的需索和侵入,他霸氣而悍然的汲取她舌內暖意……
終于,他離開她的唇,香思恍惚地瞪著他,太過震驚以至于她只是茫然而怔怔地問他︰「你做什麼?」她癱在牆前,膝蓋發軟,紅唇微張,紅潤的唇辦因為生平第一次被吻而顫抖。
也許震驚的不只香思一人,荊無痕眼里涌現苦惱之色,矛盾的望住眼前的香思,他拾手,指尖輕輕觸上那片濕潤紅瓣,他幾乎以為那片芳唇要開出花來當他指尖踫上她,香思眼楮閃爍,心不知怎地陡熬下落。她莫名地舌忝舌忝唇似乎有著什麼在她體內竄燒?那和令她痛苦的毒火不同,那是另一種火焰,那火焰令她暫時忘卻了焚身的痛,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荊無痕撫模她美麗泛著蜜澤的唇辨,那麼柔軟,那麼芳香,那麼誘人……
香思顫抖且無肋地再問了句︰「你……你做什麼?」
荊無痕眼神一黯,抓住她雙腕高舉將之定在她頂上牆前,他俯下臉,銀發順勢落到她頰畔,落至她紊亂的黑發上。
「你……」仿佛意識到什麼,她為著即將發生的什麼而戰僳起來,辨不清是高興或是害怕,她恍惚了。
「荊無痕……」她虛弱地喊他——是請求或是阻低喃,呼出的暖意滲進她耳內。
「我來……熄滅妳體內的火……」
同時大掌伸進香思襟內,太過親昵地覆住地溫暖如玉的胸脯。
他沒有熄滅她的心火,這一剎那,是他陪她墜進火里。
排山倒海而來,吞沒了他們,以一種悍然而不容拒絕之要生的兩個人卷進火堆里,燒出共同的命運……
這是不可抗拒的命運!
在抱住蔚香思柔似水甜似蜜的軀體時,荊無痕忽然有了這樣深刻的體認。
荊無痕挑指熄滅案上風燈,但是他心上的火卻方開始凶猛的燃燒。
他特地抱至床上,解開她的素袍?即使他心底為著這麼親密的相觸而涌起巨大的不安、然而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沈陷在她美麗的胴體上。
香思抱住他雄性的身體,像是將滅頂的人拉著伴一同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