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豹好笑的立在她後頭,光是听見她嗦嗦嘮叨的聲音,便猜出是周曉蝶。他一步進寢室就看她婀娜著俯身打掃姿態,她藏在留仙裙里渾圓挺翹的臀部,隨著她的一舉一動構成性感誘人的畫面,給了他強烈的視覺刺激,不知怎地,他對她產生極原始的,一種強烈想佔有她的。
就在楚天豹情不自禁的原始遐想時,她忽然唉叫一聲,右腳粗心地踩了空,抹布往後一飛不偏不倚地罩上楚天豹腦袋,他顧著接住她往後栽下的身子也沒來得及躲,這他倒不在意,直慶幸自己手腳夠利落,牢牢接住她柔軟的身子。
「哇——」她還以為自己要摔死時,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她。周曉蝶睜開緊閉的眼——慘了,她尷尬而心虛地仰望楚天豹,那英俊的面容已不復見,倒是一條沾滿灰塵的大抹布掛在他頭上。
「對……對……對不起喔……」她戰戰兢兢伸手輕輕扯下那可笑的抹布,他充滿無奈的一對黑眸正俯視著她。
「……」他沒說話,打結的眉頭卻令她緊張。
「……」曉蝶還傻呼呼地愣在他懷中,終于,她忍不住小聲地問︰「你生氣了?」
他皺眉,她真是很會出狀況,他低聲苛責。「你應該小心,幸好我接住你,要不你肯定已經摔死。」
曉蝶忽然覺得他壯闊的胸膛好熱,她驚覺自己竟任由他那樣親密的抱著她,她臉一紅尷尬的掙扎起來。「行了,放我下來吧。」
她嫣頰緋紅,櫻桃般的小嘴豐潤誘人,柔軟的身軀在他堅實胸懷里發燙,他似有感慨。「今日天氣就是燥熱……」他忽然不舍得放開了。
說什麼她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子,怎可以這樣隨便的任他抱著?她認真掙扎起來。
「你放開我啊……」一時不察,揮手間扯落了頸上玉佩,霎時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她登時大叫︰「啊——我的玉佩!」她大聲哀嚎,驚見玉佩在地上斷成兩截,眼淚立刻沖出眼眶。猛地,她掙月兌他的懷抱一躍而下,落地的剎那一陣劇痛從腳踝竄上,她驚呼著,伏在地上按住腳跟,痛得臉色泛青。
「怎麼了?」楚天豹立即蹲下察看。
只見她咬牙握住腳跟,忽然抓狂般掄起拳頭用力推他。「走開啦,我的腳扭到了,你這個災星!嗚嗚嗚……」她孩子氣哭嚷,眼淚直噴。「我的玉佩也摔壞了,都是你,都是你,我一遇見你就衰,我不是要你好心點離我遠遠的,全是你害的,唉喲喂呀,痛死我了,我好慘啊!」那可是娘給她的遺物,她一直那麼珍貴的小心保護,竟然就這麼碎了,她真是傷心極了。
看她不顧形象哭成那樣,楚天豹既心疼又覺得有些兒好笑,看著她哭花了一張秀氣的臉兒,和孩子氣地控訴,他不覺寵愛地將她順勢抱進懷中,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
「好好好,全是我的錯,是我害的,你別哭,你別哭……」
他這樣干脆的道歉認錯,反而令她哭起來更賣力。「是,就是你的錯,就是你害的!」她索性趴在他肩頭上嚎淘大哭。「我娘送我的玉佩摔壞了,都怪你,都怪你啦!」
他有些錯愕,跟著好笑地摟緊她,啞聲的輕聲安慰。「是是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說罷,連他自己都覺可笑荒謬至極,他幾時對人這樣低聲下氣過了?她只是個婢兒,他怎麼心甘情願地對著她直道不是?反了,反了,這太沒常理。
可她在他肩上嚶嚶哭泣,像個可憐兮兮的孩子,他竟生起無限柔情,無端端地竭力呵護她。
楚天豹感到有些恍惚、有些迷惑,他沒有過這樣,為了一個女人的眼淚這樣心慌,簡直不像自己。
窗外日影投射地上,樹影兒在日影中婆娑起舞,他鐵漢子的心有些發癢,這只蝴蝶打哪時候起,撲上了他的心房?在他心窩處震動她的翅膀,擾亂一春池水……稍後,楚天豹將紅腫著雙眼的周曉蝶抱至他床榻上休息,曉蝶平靜下來,坐在床沿彷佛是意識到自己方才失態了,有些尷尬地玉面低垂,兩腮紅似桃花,小嘴輕輕抿著,縴細的雙足在床下輕輕晃著。
楚天豹看她尷尬害羞的模樣,微笑地俯視她。「怎麼,還痛嗎?」他拉來一張椅子坐下,然後作勢欲抬她受傷的那只腳察看。
周曉蝶唇一抿,挪開了腳,別過臉去,臉更紅了,不敢看他。「嗯,不用看了,晚些就好了……啊——你干麼?」
楚天豹不理她,蠻橫地硬是抬起她足踝,按至他腿上。
曉蝶驚呼。「你別這樣,真的不用看了!」簡直羞死人了,她大聲抗議。「別這樣別這樣……你別踫我的腳啦!」
就在周曉蝶尖聲咆嚷當下,鐘茉飛正好來找天豹談事情,人剛走到了房門外,就听見周曉蝶的呼聲。她欲推開門的手遲疑了,美麗的臉龐因里頭傳來的「不堪入耳」的「婬穢」言語而怔住。
他們在干麼?她錯愕地伏在門扉上偷听,越听越激動,越听肝火越旺,隨著里頭發出的呼聲,她杏眼圓瞪,氣得渾身發抖——房內——「別月兌,別月兌啊,你別月兌啦!」曉蝶大聲嚷嚷,雙手激動地要阻止楚天豹。
可她哪是他的對手,楚天豹不理她的叫囂,堅持著月兌下她的繡花鞋。「讓我看看。」
他發現她足踝處微微腫起,于是一雙大掌又開始月兌她羅襪。
真是太過分了!「你還月兌?連這你都月兌?!丟臉死了,你害不害臊?」曉蝶嚷得更大聲了,她的臉已經紅的似著火了,他怎麼這麼蠻橫?她掙扎著想阻止他,然卻徒勞無功,尖叫著眼睜睜看他硬是扯下她的襪子。
玉白小巧的縴足出來,楚天豹忍不住笑了糗她。「你看你瘦的連這都比人家小。」沒見過那麼小的腳掌,腳指頭干干淨淨圓圓的恁是可愛,他笑了,然後看見她踝上關節處扭到的地方殷紅一片,他旋即皺眉。「你看,都腫了!」他趕緊幫她推開瘀血。
哇勒!霎時,她牙一咬痛的眼淚噴出來,她眼一睜猛的凶惡的扯住他衣襟,又開始搶天呼地的嚷起來。「哇!你別那麼大力,別那麼大力啊!痛啊!」
「忍著點,一會兒就好了。剛開始比較痛,一會兒就舒服多了。」他耐心哄道。
她大叫︰「輕點輕點哪,你要殺死我了,痛啊!」
他皺眉。「別叫了,忍耐點,快好了!」真是,耳朵快被她咆聾了。
般什麼?!
什麼什麼都「腫」了?什麼那里比人家「小」?還剛開始會比較「痛」?!
門外,鐘茉飛已經听的氣得七竅生煙,黑發倒豎,她憤恨的雙手扣在輕掩著的門扉上,手指按得泛紫。
美麗的眼瞳射出兩道烈焰,嘴兒抿得滲血。
!這個周曉蝶真是太了!她眨眨眼楮,听見里頭周曉蝶一聲聲「婬叫」,她呼地掩住雙耳,拒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他們竟然,竟然……她竟然搶走了天豹?她的天豹!這個貌似無辜的小女人原來這麼陰險?竟然勾引天豹,還這麼膽大妄為在光天化日之下叫得這麼大聲,簡直是故意給所有人听的。
鐘茉飛抬起腳氣的就要踹門,然而她實時又收腳。
不,她虛弱的搖搖頭不住後退。不,她沒有勇氣,她沒勇氣看見她心愛的男人赤身和另一個女人歡愛的畫面。
鐘茉飛恨的咬住自個手背,恨得眼眶泛紅。周曉蝶,你好陰險,你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