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近來過得可好?」鳳兒幫他暖酒。痴迷地痴望他線條優美的體格,精瘦的體魄,使得他全身近乎完美。
玉蝶兒暗暗掐了鳳兒大腿,擠進她跟夏雷鋒之間。「爺,你好像瘦了,沒人幫你補補身子嗎?」啥,他那稜角分明的五官真是迷死人了。
夏雷鋒仰頭哈哈大笑,不羈的黑發散開來,他懶洋洋地攫起蝶兒的手,深情款款地注視她。「小蝶兒,我‘身強體健’,不需進補。」他抬起她嬌羞的臉兒,左手懷里還躺著艷兒。
鳳兒嗔怒一聲推開蝶兒,一只手探進夏雷鋒敞開的胸膛,那一片古銅色結實又滿肌肉的胸膛,心花兒瞬間綻開。「鋒哥哥的身子好‘硬’朗——」她舌忝舌忝紅唇。「就不知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麼‘硬’朗?」她語帶雙關,小手情不自禁地往他衣衫里堅硬的小骯移去。
夏雷鋒抬起臉眯起一對黑眸,不動聲色的抓住她那不安分的小手。「鳳兒越來越色了。」
鳳兒嗔笑地捶了他胸口一記。「您笑人家!」
蝶兒看不下去,狠狠踩了鳳兒一腳。「喂,鋒哥哥是我帶回來的,你走開。」
夏雷鋒將玉蝶兒拉進懷里,露出迷人而性感的笑容。「別氣別氣,瞧你氣得臉都紅了——」他愛憐地模模她鼓脹的腮幫子。
鳳兒咬唇氣呼呼地注視他那英俊狂妄的臉。「鋒哥哥偏心。」她眼楮紅了。
「唉呀!可別掉淚。」夏雷鋒伸手也將她攬進懷里。「我最怕美人兒哭了。你們兩個別吵,我都疼都愛……」他呵呵笑,充滿自信而優雅地安撫她們的情緒。
玉蝶兒偎進他溫暖的胸膛小鳥依人地輕聲對鳳兒說︰「唉,咱都別吵了,你瞧瞧,一刻鐘要到了,鋒哥哥又要離開我們了。」
「是呀,小銀要來抓走鋒哥哥了。」鳳兒傷心地掉下眼淚。
登時姐妹們愁雲慘霧起來,一致望向廂房門口。
姐妹們默契地數起數兒,十、九、……六、五——沒動靜;四、三、大家屏住呼吸緊張起來,二、一……
廂房門口掛的玉墜子靜悄悄垂著,只有冷風徐徐吹進。奇怪奇怪,姐妹們都傻了,不敢相信地瞪著空蕩蕩的門口。不對啊,一刻鐘明明到了呀?那個討厭的小銀怎麼沒有出現?
她們莫名地轉頭看夏雷鋒,他正一派輕松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鳳兒忍不住問夏雷鋒︰「那個討人厭的賀小銀沒出現耶?」
玉蝶兒亦不敢相信地勾住他臂膀嘖嘖稱奇。「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炳哈哈哈哈,夏雷鋒仰頭大笑將她們一一攬進懷中,他風流地各親她們一口,朗聲道︰「這不更好,再沒人礙著你們了,來來來——」他豪爽地拿起整壇紹興就往喉嚨灌。「喝吧喝吧!」他朗聲笑。「慶祝我終于擺月兌那個討厭的黏人的家伙,大伙兒痛快地喝吧!」
那賀小銀真消失了?鳳兒和蝶兒互看一眼兩人登時眉開眼笑,熱絡殷勤地忙給夏雷鋒遞酒夾菜。
「鋒哥哥,那咱們得好好把握今晚了。」鳳兒猛對他英俊的臉龐兒呵氣。
玉蝶兒整個胸脯貼上他胸膛,笑得又嬌又媚。「人家要和你快活整晚,來,干杯。」
夏雷鋒豪爽地又猛灌了好幾口熱辣的酒,酒精淌進他喉嚨,灼痛了他的心扉。
他仰頭快活地哈哈大笑,笑得幾乎迸出眼淚,頂上高掛的紅燈籠刺目的艷著,酒館里五顏六色繽紛綺麗,他的頭卻隱隱痛起來,他佣懶地往桌上一倒,深邃的黑眸瞅著那空蕩的敞開的門扉,垂掛著的水晶墜簾子,晶燦燦地,他眯起黑眸,為什麼像某人的眼楮?啊——他的頭暈眩起來,世界旋轉起來,他的身體好輕又好沉,誰?誰握住他的手?
「鋒哥哥?你醉了啊?」蝶兒愛憐地輕撫他合上的眼簾。
「從沒見鋒哥哥像今晚這樣開心。」鳳兒握住他手掌。
蝶兒臆測道︰「肯定是被那賀小銀折磨太久了,現在終于解月兌了,當然開心。」
鳳兒呵呵笑起來。「不只開心,簡直開心死了!」
趴在桌上的夏雷鋒听見她們的話不禁嘴角一揚,淒楚地笑了。啊,他緊緊合上眼楮,想將記憶摒除腦海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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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銀隨姐姐一路打听夏雷鋒的下落而到了江南,清晨市集一位賣魚的老伯聲稱曾見過那樣的一名男子,正在湖口尋人送他渡湖,蕭紅萼立即和小銀追去湖口。
朔風凜冽,湖口人鳥聲俱絕,薄霜,晨霧,天地迷蒙一片。遠處,湖心飄一小黑點,顯然舟已遠航。
「該死!來遲一步——」蕭紅萼懊惱怒喝。「又讓他逃了。」
「我去追他!」砰然一聲,小銀躍入湖激起一陣水花。
蕭紅萼吃驚,對著湖面吼。「小銀,你上來,湖水很冷你受不住的啊,小銀?!」
賀小銀執意沉入湖里,她咬牙憋住呼吸,張臂游向湖心,刺骨的湖水掩埋她縴瘦的身子……
夏雷鋒雙手隨性地在身後交握,他孑然地獨自立于舟上失魂地注視蒼茫的寒冬風景,舟兒在雇來的船夫輕搖下,蕩入煙茫茫的湖心,仿佛也蕩入了與世隔絕之地。
夏雷鋒英挺的眉峰輕輕擰起,肅穆的表情嚴峻如一只雄偉雕像,冷風刺骨,希望能一並凍住他心內那顆隱隱作痛的心。
他一雙黑眸瞅住寒氣氤氳的湖面,這麼冷,魚兒都躲哪兒去?魚兒不都離不開水的,如今水冷如冰,它們都游到哪兒去了?魚兒是離不開水的,莫非都死了?
魚兒離不開水。
他想起某一夜小銀唱怒地將他推落屋檐,那時她在皎白月光下,輕輕綻開一朵笑,把他心扉笑暖了。
小銀,夏雷鋒疲憊地合上眼,呼吸滿是冰冷的空氣,他一顆心揪得好緊。
小銀,怎麼才能忘記你?你是我的魚兒呀,我一直小心眷養著你啊,這麼用心呵護,竟被命運捉弄而分道揚鑣,離開水的魚還能活嗎?他擔心她,該死的天殺的想念她。
夏雷鋒睜開眼,眸里盈滿痛苦。
驀地,他黑眸一瞠,氤氳的湖中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抓住舟身,陡然間,一個身子翻上小舟,舟身一陣顛簸。
「夏雷鋒!」電光石火間,一只劍摔然抵上他咽喉,賀小銀臉色泛青,渾身顫得幾乎立不住。
他的魚兒回來了!夏雷鋒臉色一凜,然心坎卻霎時融成一片暖洋。「小銀……」終于還是踫面了。他不動聲色注意到她冷得直顫,老天,他心中一緊,她竟這麼游到了湖心?在這麼冷的天氣里?該死的!她怎麼撐得住!?
賀小銀雙眸冷冽地注視他,握著劍的手冷得發顫,她渾身濕透,表情狼狽。「你可還真是迫不及待逃亡!」她一邊噴著白煙兒一邊顫聲道。「如此怕我殺了你。」她的嘴兒凍得發紫,臉色白得嚇人。
那一把劍森冷的抵在他咽喉上,他目光嚴峻地注視她。「我逃,不是怕你殺我。」他懷疑她要昏倒了,她那雙滿血絲的眸子讓人看了難過。
「是嗎?」她冷笑。逞強地穩住自己顫抖不止的身子,她頭痛欲裂,身體冷得幾乎失去知覺。
「我逃——」夏雷鋒昂起臉炯炯注視她。「是因為怕你不敢殺我。」該死,她必須快點取暖,他想緊緊抱住她,想給她溫暖。
小銀握緊劍把,挑眉。「不敢?」她晶燦的眼眸瞪住他那俊美的臉龐,劍梢逼近他咽喉,冰冷的劍尖緊緊貼住他溫熱的頸上肌膚。「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