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看見的那樣!而且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將身體往後傾,想拉開彼此過近的距離。
她快被他的步步進逼,逼得喘不過氣來了,此時的訾拓看起來好駭人,好難讓人親近,而且……好陌生。
一向對她好,只會對她笑的訾拓到哪里去了呢?
眼前的男人,與她認識的男人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大不同。
「如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為什麼要單獨與他見面?為什麼?」他眼白泛著血絲,他已經連續工作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
而他,辛勤工作的結果竟是得到了這樣的「禮物」,這叫他怎麼能接受呢?
「我……我……」她口拙,說不出話來。
「你說啊!」快說!就算對他說謊也好,就是不要不說話。
默認,代表的就是承認。
情急之下,他用力抓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他很痛心,為什麼他那麼相信的她竟是如此欺騙他。
「……對不起。」關于這點,她無話可說,她的確不應該私下與陳非凡見面。
一听到她說這三個字,他整顆心瞬間涼到了谷底,他的心被風雪冰凍住,他唯一不想听的就是「對不起」。
他無話可說了。
他用力地推開她,沮喪地背過身子,按著發疼的額際,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客房走去。
「阿拓……阿拓!」金迷在他背後大喊出聲,聲音里帶著眷戀及不舍。他們之間不會玩完了吧?她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真的沒有!
訾拓沒有停下腳步,依然往前走,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她叫他如何再去面對一個心里還住著別人的女人呢!
他以前總說不在乎,可當自己愈來愈愛她時,他變得在乎了,他只希望她的心里只住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
只有他能住在她的心里。
「砰」的一聲,門板被重重帶上。
他們之間是否該結束了呢?直到現在他才深刻的體認到,自己永遠都沒辦法取代陳非凡在她心里的地位。
輾轉難眠,金迷雙眸睜得大大的,她盯著窗外的景色從黑暗轉為魚肚白。
她睡不著,腦子里全是昨夜她與訾拓紛亂的對話,只要想到他受了傷的表情,她根本睡不著,一閉上眼,他的臉孔就會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但經過昨夜的事情,她才深刻的體悟到,訾拓在她心中有多麼重要。
因為他,她才能夠從失戀的陰霾中走出來。
因為他,她才能發現自己的好。
因為他,她才了解到當女人的好。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雖然他年紀比她小了點,但在某些事情方面,他的肩膀卻是她所有的天。
他會原諒她嗎?一想到此,她翻身坐起,看著床旁空蕩蕩的位子,不由得悲從中來,從新婚到現在,他們沒有一天分房睡,就算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他每晚還是會緊緊擁著她入睡。
昨夜,是新婚三個月以來,她獨自一人睡覺。
真是奇怪,她不是一個人睡了那麼多年,為什麼才經過短短三個月新婚生活,就讓她的生活全都走了樣呢?不懂,她真的不懂。
淚水不覺滿溢她的眼眶,接著像一顆顆斷線的珍珠從她的頰邊滑落,那晶漾、那飽滿的淚珠兒……全都是她對訾拓的愛啊。
深深的愛……她很愛他的。
她猛然掀開床單,下了床,拔腿往客房里沖,沒想到站在客房時,整個人頓時傻住了。客房里頭空蕩蕩,他人呢?
走入客房,坐在單人床上,她側躺而下,將臉埋入枕頭中,嗅聞著訾拓的氣息。
訾拓,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啊……
她沖動地想立刻跑到公司,大聲告訴全世界她最愛的人是訾拓,紅遍全台灣的訾拓是她的先生,是她金迷一個人的男人!
可是……她行嗎?
金迷紅腫著雙眼,臉色憔悴地走入公司,同事一看到意氣風發的她,今天竟然反常的神色落寞,無不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金迷也沒將閑言閑語放在心里,一進公司,她立刻往會議室內走去,沒想到,會議室里早坐滿了人。
而他……也在。
推開門,剛好看到訾拓坐在正中間,而當她與他的視線相接觸的那一瞬間,他竟然當著她的面將臉撇開。
那冷淡,那冰冷的面容讓她好受傷。
他們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走到這個地步?
「金迷,你來了?怎麼今天遲到了?」陳非凡一看到她來,立刻要她坐好。
訾拓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冷淡地敲打著會議桌的桌面,看到陳非凡對她百般討好的話,他就覺得很惡心。
他們兩人的感情有好到在眾人面前打情罵俏嗎?
他不想看她,因為他不想看到眼眶泛紅的她,不想看到蒼白無血色的她。
她哭了嗎?她憑什麼哭呢?到底是誰先傷害誰?
「來,坐好,怎麼今天看起來那麼憔悴?」陳非凡當著會議室里的員工對金迷殷勤問候,明眼人都看得出陳總裁對女魔頭經紀人很感興趣。
金迷根本沒將他的話听進去,她不自覺將視線放在坐在對桌的訾拓身上,而他卻連一眼都不願看她。
「砰」的一聲,會議室內的人全都轉頭看向突然拍桌的訾拓。
「剛好大家都在,我有事要和大家宣布。」訾拓犀利的眼眸掃過在場眾人,獨獨不看金迷。
「我要換經紀人。」他說得斬釘截鐵。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訾拓的話嚇到了,無不將視線落在面色蒼白、看起來十分憔悴的金迷身上。
桌面上,金迷的雙手緊緊交握,眼楮只是盯著桌面上的水杯,讓人猜不透她此刻正在想什麼。
「阿拓,你在說什麼?」陳非凡訝異訾拓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跟金迷的感情不是挺不錯,怎麼今天竟然要求換經紀人,這麼不給金迷面子,他到底怎麼了?
「我說我要換經紀人,我的演藝事業已經上軌道了,不用再麻煩金小姐了,不是嗎?陳非凡大哥。」既然她的心里只有陳非凡,那他,就成全她吧!
他想了一夜,決定要放手,與其將不是自己的東西緊緊抓在手中,那有什麼意義呢?不僅是她痛苦,他也痛苦。放手吧!
陳非凡看向始終低頭不語的金迷,憂心地伸出手覆住她冰冷的小手,與她共事那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金迷,讓他很擔心。
她與訾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非凡溫熱的掌心一觸及她的手背,她震驚地連忙抽回來,整顆心惶惶不安,作賊心虛地看向對坐的訾拓。
而回應她的,只是一雙比冰還冷,比雪還寒的眼神,他的眼神讓她很受傷,為什麼他不肯听她解釋,不相信她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管現在還在開會中,破天荒地失禮站起身,跑了出去。
金迷的舉動,驚愕了全場,當然,也包括訾拓。
當她一走出會議室,他的眼神也暗了下來,其實傷她,比傷他自己還來得痛苦及難過,但若不這樣狠心待她,他怕自己會放不開她的手。
他多想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他愛她,比自己想的還來得重視及在乎她。
可是,她要的,不是他的愛,而是陳非凡的愛。
「今天的會議先開到這里,訾拓,來我的辦公室。」陳非凡丟下話後,打開會議室里的門走了出去。
訾拓跟在陳非凡身後來到他的辦公室,門一落了鎖,陳非凡立刻開炮。
「你是怎麼了?不是和金迷處得很好嗎?為何要在眾人面前給她難堪?」他質問訾拓。他實在是不了解,訾拓怎麼會一個晚上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