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什麼關系?」老師和同學們全部都有同樣的一個疑問。
花娘一路狂奔,卻不及他的速度。他一把拽過她,「你怎麼了?」
「關你什麼事?」她大聲地吼叫,像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良好的素養在這一刻毀于一旦。
千靜魍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手沒有放開,「我一直很疑惑,姑姑說我們是自小失散的表姐弟。但我總覺得我們曾經……相處過。剛才那首曲子莫名其妙,我從未彈過,而你听了卻哭了。為什麼你上次在瀲筱理事,不,姑姑家會說那句話?」
哪句?她不想理他。
「為什麼說要我親你?我是你的弟弟啊,不是嗎?」他有些困惑,卻也在冷冷的語氣中讓人感覺到了一絲期待。
花娘止住淚,抽掉他握著的手,然後——一步變兩步,撒腿就跑。她才不要告訴他呢,哼!
突然他從身後抱住她,「花娘。」這個舉動引來她一陣顫栗。他……難道……不,這不可能!
「告訴我好嗎?」他輕輕的,用一種蠱惑人心的溫柔語氣問。
花娘轉過身來,定定地望著他,慢慢吐出︰「我們的關系曾經極親密。」和他KISS過,應該算吧?如期看到他馬上垮下的一張臉,就知道他肯定沒有印象。
「雙眼呆滯、臉頰凹陷、身材矮小……嘖嘖,無一處可取,真不知我怎麼會迷戀上你。」他上下打量著她,一臉的惡劣完全沒有剛才溫柔的一絲痕跡,「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瞪著眼楮听下去,「我、不、喜、歡、比、我、老、的、女、人。」一字一頓說得非常清晰,卻也像刀一樣慢慢插進她的心里。
她是老女人?她是花一樣芳華的少女好嗎?「哼,你說得對,我剛才根本就是騙你的,被我耍了開心吧!」大喊了一句,這回真的逃跑成功了。
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那樣瘦弱的背影,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寂寞……以及隱忍的痛苦。為什麼心口痛痛的,仿佛要炸了一般的難受呢。難道……他真的如她所說的……喜歡過她嗎?
千靜魍的房間里。
「千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花娘嗎?」瀲筱夫人雙手環胸一臉大人樣地坐在床上,嚴肅地說,「我知道你肯定猜得到她不是你真的表姐,但是起碼她是我的佷女。我希望你在尊重我的同時,也能尊重她。」
千靜魍抿著手上熱氣騰騰的茶水,淡淡無語。
「听說最近追她的那個人長得不錯,」瀲筱夫人說著頓了頓,滿意看到千靜魍微微皺起的眉頭,「千靜魍你一直都是心性很淡的人,不然像那些千金漂亮優雅有內涵,你早就有女朋友了……」
「茶很香。」千靜魍拿著杯子輕啜打斷她的自言自語。
「當然啦,那是花娘趁我不注意給我換的,她說我老喝咖啡會胃潰瘍。我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是胃潰瘍。」
千靜魍淡淡的嘴角揚起幾不可聞的笑意,她這是另外一種方式的關心,就如同她搶錢是為了豬老三它們一家般。
「哦,她說這是什麼烏龍人參茶,口味香甜、清怡沁鼻,配上她做的提拉米蘇就是人間極品。喏,茶杯旁邊那傻不拉唧的蛋糕就是她下午做的。」其實還蠻好看的啦,她沒有想過花娘不會烹飪卻懂很多甜點的知識,而且還能身體力行。
千靜魍淺笑,拿起一塊提拉米蘇放入嘴里,的確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千,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蛋糕的香味和你的體香很像?」或許只是她的錯覺?可應該不會聞錯,「不過也很正常啦,就好比你和那個追求者長相差不多,他還送她回家過,我想那個孩子也不錯吧。」
心里涌起一股煩躁,悶熱的空氣讓人覺得不夠流通。眼里抹上一股冷淡,那個學長……如果他沒有記錯,他還把那只咸豬手放在她的肩上。
「千,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喜歡她而不願意承認的。」瀲筱夫人淡淡地開解疑惑,「你不是隨便戀愛的人,也不隨便對人笑。可每次你見到花娘即使很冷漠很想欺負她,但眼底還是藏著一抹淡淡的眷戀,尤其跟她斗嘴的樣子,看起來你們兩個很……」很甜蜜。
「我下午還要上課,先去教室了。」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現在他還沒有理清楚自己的思緒。他也沒有想通為什麼明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表姐,卻一直出沒在她的周圍,是為了什麼?而當看到她眼角的淚痕時,居然有一種很想拭去的沖動。
瀲筱夫人嘆了口氣,很多事情不是她能決定的,例如她可以操控她們五朵金花必須找到真愛後才可以在大學二年級同住一個寢室,卻不能替她們決定情感;例如她知道如何控制他的雙重性格,卻不能阻止意外事情的發生。
斑中部。
「千靜魍,外面有人找。」同學甲進來通報。
千靜魍腦海里閃過一個笑得極為夸張卻又哀怨的臉,是她嗎?
「是你?」他眸光微冷,看著一身白色長裙的蕭葉嘉,「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她幽怨,如果沒有花娘的出現,他肯定就是自己的。
千靜魍沒有理睬,只是淡淡地問︰「有事嗎?」
「給你看。」她遞給他一袋照片。
他掃了一眼,「沒興趣。」
「那可是花娘的照片哦。」蕭葉嘉冷笑,抽出其中的一張,「看她把別人的樣子拍下來拿去出售賺錢,你說這樣的行為有多惡劣。」
「那又如何?」他冷淡地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只要這個行為是大家可以接受的範圍,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嗎?
「你不介意?一個如此惡俗的人說是你表姐,你不生氣?」
「與你有關嗎?」他淡淡回應,清澈的眼眸里絲毫不顯情緒。
「千靜魍!」她咬牙,為何他能如此平靜,「你不喜歡老女人,所以這些都無所謂,是嗎?」
「你偷听了我們的對話?」他眼底閃過一抹冷冽。
「沒錯,我就是跟蹤了。你們的談話我都知道。千靜魍,我比你小一歲。」
「哦?」他淡然地看她。那又如何?國家要頒獎給她嗎?「沒事的話,請回吧。」他淡淡地說,並轉身回教室。
「千靜魍,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蕭葉嘉在他身後喊得歇斯底里,他卻似乎耳鳴般,沒有听進去。等蕭葉嘉走後,千靜魍上了教學樓的天台。
花娘……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千靜魍任風吹亂長長的發絲,淺綠色的發帶飄蕩在半空里,顯得耀眼。
他說她老女人,卻不為其他女生年紀比他小而覺得舒服;他說她矮小卻不會被蕭葉嘉的高挑而吸引;他說她惡俗,卻不許別人也如此說她,尤其是用輕蔑的語氣。況且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出自一顆善良的心。
花娘氣憤地掄起拳頭,剛路過高中部就看到千靜魍和蕭葉嘉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啊,真是火大!雖然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蕭葉嘉的臉,可是她能想象千靜魍肯定是得意的。她表白失敗,又迎來另外一個又年輕又漂亮身材又好的女生獻媚,他自然是歡喜得不得了。
第7章(2)
「花娘,你怎麼來這里了,生病了嗎?」多日不見的索濯冰,不知哪里冒出來,緊緊跟著花娘不放,「啊,你的臉色不好看哦。」
花娘有點不耐煩,「不用,謝謝。」
「哎呀,學妹,你別客氣啦。」索濯冰圍著她打轉,爽朗的笑聲回蕩在走廊里,「怎樣,我陪你去看醫生好嗎?我認識那個鼎鼎有名的米理化副院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