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香君忍不住這個奇恥大辱,她利用還未被抓住的左手取出預藏在鞋里的小刀,一把揮向鬼影的後背。武術是她除了容貌外最自豪的地方,那女人怎麼可以這樣待她。
表影不閃也不躲,就任由沈香君在背上劃一刀,她如果閃躲,沈香君就可以逃月兌她的鉗制,她沒有那麼傻,自是不肯放開沈香君。在預期中的疼痛來到之後,鬼影手上一個使勁,硬是壓碎了沈香君的右手骨。
"啊——"沈香君大叫,手上的刀也掉了下來。
"哼。"鬼影不屑的別過頭,把因打斗而散落的長發甩至身後。"自討苦吃。"她這才放開手。
"我的老天啊!"司徒燁不可置信的看著鬼影,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居然有人能手腳如此利落的擺平沈香君,就連他都得和沈香君纏斗個老半天才有辦法制住她,而這女人居然在三招之內就擺平了沈香君,這教他怎麼能不吃驚呢?
"香君。"石平的反應比司徒燁好太多了,他大步跨向受傷哀號的沈香君,眼中則掩不住流露出對鬼影的欽賞。
"她沒事,只是碎了右手骨可能好不了。"鬼影冷眼看了沈香君一眼,對于她痛苦的神色似乎不以為意,也沒有一般的姑娘遇刺時的驚駭神色。
"你……"沈香君指著鬼影,卻說不出半句話。
"那是你自找的。"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哼,愚笨的女人。
表影將散落的長發束在身後,這個動作不經意的牽動了她的傷口。
痛。她的眉頭微微攢緊,硬是忍住不叫出聲。
藍斯則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過來。"他大步邁向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受傷了?"
表影並沒有回答他,她只是暗暗抽回自己的手。
"回答我!你受傷了是不?"這個男人,一稍不如意就大吼。
"魁首……"沈香君柔柔的叫著藍斯,試圖挽回他的一絲注意。
"閉嘴!"藍斯回頭吼,在情緒極度激亢時,他的理智會自動消失,這時候最好少惹他,"在我還沒想出如何處置你之前,你最好安分的給我待在這。"
"魁首……"沈香君含淚看著藍斯,他怎麼能這樣對待她?
好機會。鬼影趁著藍斯被沈香君弄得分神的空檔,腳下一個使勁,打算跳越一旁的圍牆好離開這里。
"想去哪?"一只大手圈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縴腰,硬生生的將她抓下。
懊死的,"放開我!"她左手一個空劈打向他的天靈蓋。
藍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抓住她劈下來的左手,將她整個人收在懷中。"別鬧了。"她的背又開始流血了。"我帶你去上藥。"
"不——"鬼影掙扎著,今天只能怪她技不如人。才會被他抓個正著又無力逃月兌。
有一天她一定會一槍斃了這個男人的。鬼影一面掙扎,一面這麼想著。
藍斯身手利落的抓著鬼影往房間走去。在走過一條長長的回廊後,他推開了其中一間房間的房門,直挺挺的走了進去。
好香,濃郁的藥香傳入鬼影的鼻中,不禁令她一愣。這里是哪里,怎麼會有這麼濃郁的藥香味呢?
"把衣服月兌下來。"藍斯把鬼影放在躺椅上,轉身去尋找療傷所需的膏藥。
"那點小傷死不了的。"她淡淡的哼了一聲,比起她以前所受的那些傷,這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你就不能像一般女人一樣,柔弱一點嗎?"藍斯找好了藥來到鬼影面前,十分不滿的看著她,她竟未按照自己的吩咐月兌下衣服。
"我自己可以上藥。"她不屑的回過頭,秀眉微微攢緊,又不小心踫到傷口了。
"你的後腦勺有長眼嗎?"他不由分說的扯下她的外衣,該死的,她的衣服竟都染滿了鮮血,更別提她那慘不忍睹的傷口有多慘了。
"要上就上,隨便你了。"鬼影不在乎的拉下最後一件衣物,以光果的美背示人。
"會痛的話你就忍耐一點,一下子就過去了。"藍斯打開了一個瓖金的木盒,室內頓時充斥著一股檀香。這罐藥是他自拂林(東羅馬帝國)一帶帶的珍奇藥品,由數種珍奇藥提煉而成,涂上了它不僅傷口恢復迅速,甚至還可以不留下一點疤痕。
在藍斯整個上藥的過程中,鬼影連哼都沒哼一聲,好象她一點疼痛也沒有似的。不會痛嗎,當然會!只是長期生活在刀光劍影之下,她早就習慣了掛彩時上藥的疼痛,對她而言這點疼痛根本不算什麼。
"好了嗎?"她感覺到身後的人不再有動靜,連忙拉起衣物蓋好身子。
"晚上還得再一次。"他把瓖金的木盒放在桌上一臉陰沉的看著她。"你身上的那些疤痕是怎麼來的?"他看見她的雪背上有著不少大大小小的疤痕,雖然顏色淡到難以察覺,但是仔細一看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是誰那麼狠心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弄下這麼多傷痕,而她居然也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難道她真的冷到這種地步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鬼影慢條斯理的將衣服穿上,"你想殺人嗎,那些敢在我身上開洞的家伙老早就死了,你找不到人算帳的。"他們老早就被她殺了。
藍斯听出她話中的諷刺,他一直對她的過去感到好奇。
"你的工作是什麼?"她的身手實在不凡,不像是一般的大家閨秀。
"殺手。"
她毫不避諱的說出實話,一點也不怕對他坦誠一切。最好嚇得他不敢再收留她,省得他一天到晚都說她當他的同伴。
藍斯眼中沒有一絲訝異,他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切。"名字呢,你叫什麼名字?"這才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她的過去幾乎完全不可考。
"沒有名字。"鬼影搖搖頭,她知道這個答案鐵定會氣煞他。
"沒有名字?"藍斯單手抬起她的下巴,"為什麼?"他對這個問題十分不滿。
"殺手沒有名字。"她淡淡一笑,對于他氣煞的模樣感到可笑。"我們只留意如何能消滅獵物,其他的沒有人會去關心。"
"任何的名字都可以。"他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著。"我知道一定有。"他在她身邊輕吹氣,弄得鬼影不自在的動了動。
"鬼影,他們都叫我鬼影。"她投降的說了出來。
"鬼影?"他笑了出來,對于她的坦誠感到滿意。
"影,從今之後你就叫影吧。你是我藍斯•摩根專屬的影,從今之後你不僅是我的同伴,更是我終身的伴侶。"他許出生平的第一個誓言,也是唯一一個。
從今之後她是他的女人,不管時間如何流,經歷了多少生死輪回,這都將是一個永不更改的誓言。
他……他瘋了嗎?
表影驚駭的看著藍斯,眼中終于有了冷漠以外的東西,是震驚,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有人會立下如此的誓言,尤其是對她啊!
"你定是瘋了。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我來自一千多年後的世界,你不應該對我下這種誓言的,"鬼影慌了,她甚至不訝異連她來自未來的秘密都吐露而出,只要能讓他收回那些,她什麼都可以說。
表影感到生平第一次的心慌,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認真的。只要他說得出他就必定做得到,而她也必定逃不出他的掌心,她知道的。
藍斯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不在乎你來自何方,即使你是來自一千多年後的世界也好,我不在乎,你注定是我藍斯•摩根的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直至天地幻滅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