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當成是一場游戲,但我沒有,我很認真的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婚姻,我從這里面學著去做好一個情人、一個丈夫,甚至學習著如何去愛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如今你卻殘忍的告訴我這只是辦家家酒!俞喬安,我真不知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恨你。」他控制著自己激烈的情緒,但卻平復不了內心的痛,他眼眶閃著淚光,是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的,那是未到傷心處吧!
俞喬安震驚得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她竟看到向來高傲的啟文淚在眼眶中打轉,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嗎?但——罷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見她態度依舊沒有軟化的跡象,顧偉彥真不知麗莎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讓她這麼堅持要退讓。「喬安,你被麗莎那女人騙了,不論她告訴你些什麼,那全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她曾經是啟文的女伴沒錯,但在半年前她就突然消失了,一直到上個月她才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她一定是听到你和啟文結婚的消息,故意編這些故事來破壞你們,因為她從以前就一直認為涂太太的寶座是她的,是別的女人永遠也搶不走的。」
此時,涂啟文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卻煩躁的拿出手機,憤怒的將它砸向牆壁。
在場所有的人全被他的舉動給嚇愣了。
「要結束、要落幕都隨便你好了。」他心痛的看著她,說完便心灰意冷的帶著胸口上隱隱作痛的傷轉頭離去。
「喬安,你和啟文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他的為人我相信你比誰都還要清楚,如果你還想維持這段婚姻的話,就回去找他,別再去想麗莎所說的話了,那些全是騙人的。我和他認識這麼久以來,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自傲的他出現那種受傷的表情,喬安,啟文是愛你的。」顧偉彥拍了拍她的肩膀便離開了。
看著涂啟文負傷離去,再听了顧偉彥這一番話,俞喬安覺得自己就像個殘酷的劊子手,狠狠的踐踏了他的心,使他傷痕累累,她整個人在剎那間像泄了氣的氣球癱在地上。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誰能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待我?」說完,整個人因情緒激動過度而昏了過去。
「喬安,喬安——」魏琦一見她昏倒,立刻沖向前扶起她,焦急的喊著。
此時在門外的俞杰見魏琦家大門沒關便直接走進去。
「請問——」他話還沒說完便因為眼前的情景而愣住。
「安安,醒一醒。」魏琦輕拍著好友蒼白的臉,完全沒注意門口來人。「允靖,我們快送她去醫院。」
然而,藍允靖正準備抱起俞喬安時,俞杰便走進屋一把抱起妹妹沖出大門。
「你們這些身為家人的,難道都不知道孕婦的情緒是不可以太過激動的嗎?」醫生不悅的教訓著他們。
「她懷孕了?!」俞杰震驚的問著。
魏琦和藍允靖的驚訝也不在他之下。
「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她懷孕了?」醫生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魏琦依舊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家人到底是在做什麼的?」從來沒見過這麼糊涂的家人。「你們兩個誰是她的丈夫?」醫生指著俞杰及藍允靖。
「我們都不是。」俞杰說。
「那她丈夫呢?」醫生問著。
「她丈夫出差。」魏琦隨便扯了個謊。
「真不知她丈夫是怎麼當的,她現在正處于最容易流產的時候,一定要特別注意,你們好好照顧她吧,如果沒什麼大礙就可以出院了。」醫生交代完後便離去。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喬安來台灣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俞杰陰沉著一張冷臉問著。
「俞大哥,我們……喬安……」魏琦原本靈活的舌頭一踫上俞杰就鈍了,也不知該從哪里說起。
一旁的藍允靖知道妻子一見到冷面的俞杰,膽量全都跑去躲起來,于是摟著她的肩膀。「魏琦,我來跟俞大哥說。」
「嗯!」她依偎進丈夫的懷里,真的沒膽面對眼前的男人。
「四個多月前,安安剛來台灣時,我們也是不知道,後來是因為……」藍允靖于是將當初林貴芳去找俞喬安幫忙,一直到她昏倒前的經過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俞杰就知道讓妹妹獨自一個人來台灣絕對會出事,當初他就堅決反對,可父母就是不听,如今妹妹果真的出事了。
「俞大哥,對不起。」魏琦愧疚的道歉,她見他听完後一直未說半句話,那張冷面都快凍死附近所有的人了。
「魏琦,這件事我會處理,這段日子謝謝你幫喬安那麼多的忙。」俞杰什麼話也不想再說,等妹妹醒來後,他會立刻帶她回日本。
「俞大哥,別這麼說,當初沒能勸阻安安我們也有錯,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我們也該負一半的責任。」她終于把自己的舌頭找回來了。
「別再說了,你們先回去吧!喬安我來照顧就好。」俞杰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
「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打電話聯絡我們。」藍允靖摟著妻子走出病房。
當病房門一關上,俞杰整個人癱在沙發,雙眼直視著熟睡中的人兒。這個從小就一直在自己保護下長大的妹妹,如今竟然要當母親了,這樣的事實叫他要如何去接受……
第十章
涂啟文獨自坐在角落默默的喝著威士忌,從他進酒吧到現在,已經不知喝了多少了。
然而,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進自己的肚子里,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那入喉的液體辛辣苦澀,他只知道這些東西可以暫時讓自己不再去想起那個女人。
「原來你在這里,我已經找了你好多天。」顧偉彥推了推一逕喝著酒的好友。
涂啟文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在對面坐下的人,「偉彥是你啊,找我有什麼事?」嘴里的酒氣薰人。
「天啊!你這什麼鬼樣子。」顧偉彥真不敢相信,眼前憔悴、滿臉胡髭的落魄男子,是那個叱 商場的強人。「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如果沒事就走開,別煩!」涂啟文煩躁的揮手。
「喬安要回日本了,你知不知道?」顧偉彥火大的喊著。
聞言,涂啟文突地將手中的酒杯擲向牆上,「回去!回去!全部都回去!永遠都不要來,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她真的要離開了,真的還是要離開了。
「啟文,你別這樣,清醒一點好不好!」顧偉彥抓著他的肩使力的搖著,看看能不能將他搖醒。
「你別管我!」涂啟文卻用力的推開他。
「你怎麼變得這麼沒用!」
「你管不著。」他扶著牆壁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
「喬安坐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回日本,如果你不希望從此失去她,你就去阻止她。」
「我不會去的。」他堅決的說著。
「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你的幸福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若不在乎,那干我屁事!」顧偉彥憤憤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看著好友離去的背影,涂啟文頹喪的癱進椅子里。難道她真的一點也不留戀兩人曾經相處的時光,她真的就這麼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而無情的要回日本了,既然她可以,相信自己也做得到。
「你想做什麼?」麗莎對突然擋住她去路的人非常不客氣。
「有些事想請問你。」顧偉彥雙手環胸的靠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