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媽,別擔心,我保證明天準時回家陪喬安,這樣總行了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是沒強迫你。」林貴芳知道兒子正一步一步的掉進她設下的陷阱。
「是、是、是,全是我自己願意的,沒有半點強迫。」
「別忘記自己說的話。」
「好。」
「時間不早了,你快上樓去洗澡休息。」一得到兒子的保證,林貴芳終于可以安心出國去了,再來就得看兒子自己的造化了,她也只能幫到這里了。
「好,我先上樓了。」涂啟文轉身走上樓。
看著他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林貴芳內心不禁竊笑著︰兒子終于中計了,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對喬安的感情,看來當媒婆也不是件困難的事嘛!
晚餐在兩人安安靜靜的氣氛下吃完。從今天起,家里就只剩下她和涂啟文兩人,這下子獨處的時間更多了,她該如何是好?
俞喬安起身收拾碗筷,想要避開兩人尷尬對峙的沉默。
然而,涂啟文卻立即阻止她,「你去客廳看電視,碗我來洗就好。」
「你……要洗碗?」她懷疑的看著他。
「你的表情很傷我的心。」他佯裝一臉受傷的表情。
「會嗎?」俞喬安淡淡的笑問,也不再堅持的走出餐廳。
她邊上樓邊回想著這一個多月來的婚姻生活,原本還想反正等到時間一到她就離開,這一切都不關她的事,但和涂啟文相處愈久就會在無意間發現他的好,除了總是喜歡對她毛手毛腳,他其實真的很好。
回到房里,洗了個既舒服又安心的澡,坐在床上看雜志的她忍不住開始打起瞌睡,沒多久,整個人就縮進溫暖的被窩里,不到三秒鐘就傳出平穩的呼息。
不久後也回到房里的涂啟文,驚訝的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睡美人,真不敢相信才短短那麼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已然躺在床上熟睡。瞧她睡得還挺香的,真是有點令人羨慕,尤其是她懷中緊緊抱著那顆自己用的枕頭,更叫他有些嫉妒——
天哪!這個陌生的詞匯怎麼會從心口上滑過呢?他涂啟文從來不知嫉妒為何物,此刻竟嫉妒起她懷中的枕頭。
這陣子他老覺得愈來愈不像自己了,向來只把女人當成是泄欲工具,從來沒有在乎過任何一個,在他眼里除了母親,其余的女人都只是虛偽做作的雌性動物,然而自己對她竟然沒辦法像對待那些女人一樣,近來他的腦子里全被眼前這個平凡的妻子給佔據了,任他怎麼揮也揮不散。
自己對她的感覺是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不再像婚前那麼討厭她,婚後又總是不自覺的被她平凡的外表給吸引,他覺得她似乎愈看愈順眼,而且他竟開始擔心她會被偉彥那小子給搶走,這些異常的行為是往常沒有發生過的事,自己真的是太反常了,他不解的爬了爬頭便朝浴室走去。
然而,待他一進浴室,床頭櫃的電話便響起,而且像是不達目的不死心似的,拚了命響著,終于吵醒睡夢中的俞喬安。
她伸長手模了好久才找到電話,「找哪位?」她懶懶的聲音中充滿睡意。
「安安,你在睡覺?」電話另一端傳來不可思議的吶喊。
「嗯!魏琦什麼事?這麼晚還打電話來,哈——」她打了個超級大的哈欠後,才甘願從被窩里坐起來。
「大小姐,現在才八點半耶!你有沒有搞錯竟然在睡覺?」
「沒辦法,這陣子睡太少了。」
「怎麼啦!是不是涂啟文又欺負你?!」
「還好啦!只不過——」
激動派的魏琦沒听完好友的話,便氣憤的打斷,「這可惡的臭男人,為什麼老是愛欺負你,我現在就過去把你帶回來,太過分了,以為我們女人都是好欺負的嗎?!」
「魏琦,你誤會了啦!最近是因為忙著涂媽媽要出國的事,所以我才會睡眠不足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真的?」
「千真萬確。」
「那就好,否則我就宰了涂啟文。對了,我教你的那個方法有沒有效?」這才是她打電話來的主要原因。
「什麼方法有沒有效?」那天一回到家俞喬安就把好友那自稱最偉大的計畫給拋到腦後了,哪里還記得去驗證有沒有有效。
「俞、喬、安,你該不會是把的事給忘得一干二淨了吧!」
「?」
「你真的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魏琦怒吼著。
「啊!我真的忘記有這件事了……」難怪她老是覺得有件事忘了做。
「那東西呢?」魏琦真是會被她給氣死。
「在包包里面。」奇怪,怎麼自己帶出去那麼多次了,都沒發現包包里面有。
「確定?」魏琦不信任的問著。
「好像。」俞喬安不確定的回答。
「天哪!我真是敗給你了。」
「好啦!好啦!我現在就去把它找出來,你別生氣嘛!」
「我不跟你多說了,你現在就去找。」魏琦一說完便氣憤的掛上電話。
「嘟……嘟……嘟……」俞喬安傻傻的看著手中斷線的話筒,不相信好友竟然就這樣掛掉她的電話。
她掛上話筒,起身拿了放在小沙發上的包包,一拉開拉鏈,里面除了錢包、吸油面紙、口紅、梳子根本就沒有的蹤影,可是她明明記得是放在這個包包里的,怎麼現在竟找不到,難道被自己收起來不成,她下床打開櫃子從里面拿出另一個包包,怎知她輕輕一拉,一個不小心拉鏈竟然卡住了,而她用力一扯,拉鏈是開了但包包竟也飛了出去——
果著上身的涂啟文一走出浴室門口,前腳才剛踏上地板就被一堆從天而降的東西砸得莫名其妙,待他定眼一看,那些罪魁禍首竟是一個一個躺在地上的——?!
俞喬安一轉身便見包包里的東西從半空中往下掉,而涂啟文好死不死的正好從浴室走出來,她趕緊捂住自己的眼楮不敢面對那可怕的畫面。
看了看地上的,又看了看坐在床上雙手捂著眼楮的女人,涂啟文真不知該用什麼字眼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該如何解釋這一切?」他彎下腰撿起一個,直接上床在她的對面坐下,並拉下她的雙手將放在她的手掌上。
俞喬安低著頭不知所措的看著手中的,尷尬的想挖個洞躲起來。她敢保證此刻自己從頭頂至腳跟絕對是紅透了。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這……這……」這叫她該如何解釋呢?總不能老實說是要給他用的,雖然是事實,但她可沒有這個勇氣說得出口。
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涂啟文邪氣的笑著,「這該不會是準備給我們用的吧?」
「不是、不是,這是給‘你’用的,不是給‘我們’用的。」
「老婆,你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對,給我用不就等于是我們倆用的嘛!」
「不是……這、這叫我該怎麼解釋……該怎麼解釋。」她慌亂的想著。真的會被這些該死的害死!
右手拿起她手上的,左手摟著她的肩膀,「不要慌張,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以後這種東西我來準備就可以了,服務妻子本來就是丈夫的責任。」
俞喬安真想提起勇氣大膽的告訴他,這些是要準備給他在外面找女人用的,但她做不到,因為這樣很有可能把氣氛搞得很尷尬,她懊惱的想著要是剛才自己不找這些不就沒事了嗎?真是自找苦吃,她瞟了一眼身旁的涂啟文,真的是詞窮,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