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怎麼可以忘了呢?知不知道這件事的關鍵,就是他的怪病。」魏琦真想給好友一掌。
「我真的想不起來嘛!先想辦法,其余的再說。」
魏琦真是敗給她了,「行!不過不是現在,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
「立刻帶我去飯店,把你所有的行李全搬過來。」她不願好友像只流浪狗似的在外流浪。
「是是是。」
「這樣才乖,現在就跟我走。」
「去哪里?」她納悶的瞪大雙眼。
「拿你的行李。」魏琦一手覆上額頭,差點沒昏倒。這女人該不會在日本待久了,連腦袋都變笨了吧!
「哦!」
「什麼?!我有沒有听錯,你要結婚?」許仁維從椅子上跳起來。
「千真萬確,到時我一定寄張紅炸彈,炸死你。」涂啟文拉了張椅子,大剌剌地坐下,蹺著二郎腿,一臉既悠閑又自在。
「我還是不太相信。」許仁維搖頭。
「都要拍婚紗了,還不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
「被我媽逼的,你就沒听見我媽是怎麼形容她那完美的媳婦人選,總之有多好就有多好,如果我再不結婚,我真的會被她綁進禮堂的,反正結婚只不過是另一種游戲的開始,玩一玩也不錯。」他一副桀騖不馴的模樣。
許仁維拍掌叫好,「游戲!原來結婚在你眼里不過是場游戲,難道你不怕日久生情,愛上她?」他是涂啟文「死忠兼換帖」的兄弟,他們向來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最了解眼前這個男人,他從不把情愛當一回事,在乎的只有工作及事業。
涂啟文曾經說過,要不是他是獨子,他才不會娶一個笨女人來絆住自己的腳。
現在他終于要結婚了,而他竟然把這麼神聖的一件事,當成是一場好玩的游戲?
「別笨了,女人,在我涂啟文的字典里,只不過是個傳宗接代的機器罷了,愛上她?不如先把我打死算了。」
「啟文,你既然這麼有信心,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那有什麼問題,想賭什麼?」
「你在郊外的透天別墅。」
「怎麼賭法?」
「要是你愛上你將迎娶進門的老婆,我就贏了,別墅就是我的。」
「如果你輸了呢?」
「一億。」
「成交。許仁維,你準備好這筆錢吧,我是不可能愛上那個女人的。」涂啟文相當有自信。
許仁維睨眼看他,「啟文,話說得太滿可是會溢出來的,並非我要潑你冷水,但是,別忘了,孫悟空再厲害也無法逃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呵!我就不信邪,看著吧!看我涂啟文如何來打敗如來佛。」
五坪大的小客廳里,六只大眼從下午一直對看到現在,就是沒有一個人想出辦法來。
俞喬安看著向來點子最多的藍允靖和想像力最豐富的魏琦。竟然也有他們兩個沒轍的時候,看來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
「拜托你們兩個別在發呆了行不行?你們再不幫我想辦法解決,我只好逃回日本了。」這是她最後的方法。
「不能拒絕嗎?」魏琦不抱希望的問。
「能拒絕我老早拒絕了,還用得著在這里自尋煩惱嗎?」真是敗給她了。
「結婚是大事耶!怎麼可以這樣?」魏琦憤憤不平地道。
「能怪誰,只能怪自己太好說話了。」俞喬安認命的垂下頭。
此時,沉默最久的藍允靖開了金口,「看來你也只有嫁給他,但你不能當真,只能當做是一場辦家家酒……」
「辦家家酒!藍允靖,你有沒有搞錯,你把安安當什麼了?」魏琦反應激烈的大喊出聲。她真不知老公哪根筋不對,竟想出這種爛方法。
藍允靖拍拍老婆氣得紅通通的臉頰,「老婆大人,我話還沒說完,你別激動。」
「那你快說啊!」魏琦不甘願的說。
「安安,你去跟涂媽媽談條件。」
「談條件?」俞喬安不懂。
「對,只要涂啟文在半年內沒愛上你,男方就得無條件讓你離婚——」
他還沒說完,俞喬安便將他的話打斷,「不對、不對,我嫁給他,是要幫他治病,不是要讓他愛上我,你搞錯了。」
「安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沒愛上你,你要怎麼治他的病?他那麼自大、不可一世,你不讓他跌倒,他是永遠無法體會跌倒人的痛苦。」
「不行,我舉雙手反對,我們又不知道涂啟文到底是得了什麼怪病,這樣太冒險了。要是他沒愛上安安,反而佔了安安的便宜怎麼辦?你懂不懂女人的名節是最重要的,這麼一來吃虧的是我們安安,又不是那個臭男人,我不能眼睜睜看安安走入虎穴而不救她。」她無法放心讓好友去冒險,雖然只是短短的半年,但她直覺一定會出問題。
「我願意去試試允靖的方法,就半年,如果我沒辦法治好他的病,我就離開。」她不想當個言而無信之人。
「你明天可以去跟涂媽媽談條件,只能給半年的時間,不可以再多,還有,你在這半年里,千萬不可以愛上他,否則你會輸掉這整場游戲。」他有預感,這場游戲不可能會這麼簡單就結束的。
「沒問題。」她肯定。
「可是你不怕他……」魏琦不敢再想下去。
「我會保護我自己,你放心,我不會再那麼傻了。」她保證。
「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藍允靖道。
「你們答應我別告訴我爸媽還有我哥,半年後我會親口告訴他們。」她不想讓遠在日本的親人擔心。
「我們答應你。」魏琦太了解好友的個性了,一旦下定決心的事,誰也無法去改變的。
「謝謝你們,我最好的朋友。」他們的支持,就像給她吃了顆定心丸,讓她更有勇氣去面對那個自大的男人。
柔和的音樂環繞著整個咖啡屋,俞喬安攪拌著咖啡,低頭看著女乃精漸漸溶入咖啡,混著女乃精香的香醇濃郁瞬間揚起。
俞喬安抬頭看著身著藍白改良式短旗袍的中年婦人,一臉難以啟齒。
「涂媽媽……」她欲言又止,真不知該如何說是好,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林貴芳放下杯子,看著眼前將成為她準媳婦的女孩,「喬安,你身體不舒服嗎?」她怎麼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沒有、沒有。」俞喬安用力的搖頭。也不過是開口談個條件而已,她卻緊張得連手心都冒汗。
「那你……」
「涂媽媽,我要跟你談一件事。」她一口氣將話全吐出。
「什麼?」林貴芳沒听清楚她的話。
「我想和你談一談結婚的事。」
「是關于啟文嗎?我現在立刻幫你把他找出來。」林貴芳拿出手機就要撥打。
俞喬安立即阻止她,「涂媽媽,你誤會了,這件事和涂大哥一點關系都沒有,不對、不對,和他有關系但他不需要知道。」她想不到自己竟變得這麼不擅言詞。
「和啟文有關系卻不讓他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林貴芳一臉糊涂的看著她。
「這件事……」唉!這叫她如何開口?俞喬安皺著眉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貴芳伸手握著她柔軟無骨的小手,「慢慢說沒關系,涂媽媽不會把你吃掉的。」她玩笑的說,想紆解她緊張的情緒。
俞喬安尷尬的一笑,「涂媽媽,對不起。」
「沒關系,有什麼就說吧!」林貴芳展開慈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