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了迎接別開生面的新生活,楊烽特別利用禮拜天將家里打掃一番,尤其是那問空著的房間。
這間中古的新居,最令他滿意的就是光線充足、通風良好,而且又冬暖夏涼,雖然是十幾年的老房子,但經過一番裝潢之後,倒也有全新亮眼的感覺。
人哪!有個安定居所就是不一樣,就好像生命已經找到了著落,踏實得很。
楊烽不禁想起自己偉大的父母,若不是他們的幫助,恐怕憑自己的力量奮斗個二、三十年,搞不好還不夠呢!
比起其他的人,他幸運多了。
這真是個美好的禮拜天,有陽光、有微風、有希望,一切是那麼的不同,快樂的令人要飛了起來。
當他正享受著這份與眾不同的欣悅之際,一陣門鈴聲打斷他的興致。
楊烽放下手邊的抹布,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房間。
他拉開木門,只見一個男子,挺拔無比的站在門外,並且咧著嘴朝他傻笑。
「怎麼會是你啊?」他開啟門問。
「你看到我好像下怎麼高興的樣子?」洪偉明哀怨的問。
他是楊烽的拜把好友之一。
洪偉明見他轉身回屋內,尾隨他身後,「喂!你怎麼不說話?」他在好友面前左右晃動著,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喂!你有沒有听見我在說話?」他加大音量問。
楊烽被他騷擾的不勝其煩,再度停下手邊的打掃工作,由鼻子里噴出一息浮躁的氣來,然後緩緩轉身看著他,「听見了。」
「那你為什麼不答腔?」
「因為我在忙。」
「你在忙什麼?」洪偉明一瞼興趣的問。
楊烽抬眼看著他,「你瞎了眼嗎?」
「沒有。」他搖搖頭。
「那你看不出來我在打掃嗎?」對於好友的駑鈍他實在很受不了。
「喔,是嗎?」洪偉明表現出很詫異的模樣。
楊烽嘆了口氣,「不是嗎?」他轉過身再繼續打掃。
有句話說得真好——牛牽到北京還是牛。認識洪偉明已經有八個年頭了,他果真是一如當初,一點兒也沒有變聰明,所以一干好友都叫他大傻。楊烽開始後悔自己當初沒長眼與他結交,造成自己日後無窮無盡的痛苦。
「喂!」洪偉明突然拍拍他的肩。「牛郎,你的臉為什麼皺成一團?你人不舒服嗎?」
「牛郎」是楊烽的外號,因為他務實、中規中炬,不太相信愛情,但卻痴痴的等待心目中的織女出現。
「是啊!不過沒有關系,是老毛病,已經八年多了。」他萬般感慨的說。
此時,門鈐突然又響。
「又是誰來了?」美好的禮拜天卻一再受到不速之客的破壞,楊烽的心底有些無
「我去幫你開門。」洪偉明自告奮勇的代勞。
楊烽突然有種感覺,這個禮拜天的寧靜恐怕是被破壞定了。
洪偉明人在客廳里大聲的對在臥房里的他喊,「牛郎,你猜是誰來了?是凱子耶!」他興奮的將人帶進房。
陳少軍是楊烽的拜把好友之二。
「哎喲!稀客。怎麼凱哥今天假日沒帶嫂子上街逛逛,反倒光臨寒舍,真是令寒舍蓬摹生輝呀!」楊烽略帶挖苦的說。
陳少軍朝他咧嘴苦笑,「別逗了,我剛剛才和阿珍吵了一架。」他有氣無力的揮著手。
「為什麼?」洪偉明問,這是他的口頭禪。
「還不就是到百貨公司去逛街時,阿珍看見一個皮包很中意,說什麼也要買,我也只好順著她,怎麼知道我的卡刷不過,而且銀行里也沒有那麼多錢,阿珍知道買下成後氣得大罵我一頓,我怎麼解釋她都不听,最後……我也下知道怎麼著就和她吵了起來。」他大約將當時的情形敘述一遍。
楊烽揉揉有些過敏的鼻子,然後找了張椅子坐下,「那只皮包要多少錢?」
「四萬三干五。」
「哇靠!」洪偉明忍下住低呼。「那是什麼鳥牌的皮包,搶劫呀!人家的皮包是用來放錢的,我看那個皮包是用來吃錢的。」他的皮包最貴也才兩千塊而已,照那價,夠他買二十一個來用呢!
楊烽有些了然的抬眼看他,「凱子……你該不是來借錢買皮包的吧?」他知道他是愛妻心切的那種男人。
陳少軍被說中了心事,有些羞愧的看著他們,但為了阿珍,他只好硬著頭皮試試看。
一看到他哀求的眼神,楊烽立刻斷然的回絕,「我可是窮光蛋一個,你不必在我身上打主意,要借你找大傻借好了。」他推得一乾二淨。
「拜托,千萬別找我,我才剛拿錢給我老媽繳會錢,已經兩袖清風了。」大傻終於開竅了。
楊烽頗為激賞的看著洪偉明,「嘿,你變聰明了耶,我還以為你的笨是天生的,不過現在終於證明了一件事情。」他拋給他一個詭異的微笑。
洪偉明探過頭去,很是好奇,「證明了什麼事情?」
「證明了你是後天學笨的。」楊烽篤定的說。
陳少軍站在一旁竊笑,表示贊同。
此時,門鈐三度作響。
洪偉明以手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等一下,我先去開門。」他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興匆匆的開啟鐵門,簡直拿這兒當自己家,「咦!HUNTER,你今天怎麼也有空來?」他驚訝的說。
對方吊兒郎當,瀟灑的聳聳肩,「剛好有空嘛,所以就過來嘍!」他死愛面子的扯謊。
「是嗎?」楊烽跟陳少軍一起從臥室走出來。「你不是跌停板了嗎?」楊烽惡毒的說,並且和陳少軍得意的相視一笑。
HUNTER——方沛文,逕自往沙發上坐去,「污辱我會讓你有快感嗎?」
不料,楊烽與陳少軍異口同聲的大聲回答,「OFCOURSE!」
方沛文倒是看得很開,「我是無所謂啦!反正你們是妒忌我嘛!」他口氣自大的說。
他正是楊烽的拜把好友之三。
「得了吧!至於妒忌你這一點你可以不必擔心,我們不但不妒忌而且更不羨慕,游牧民族、居無定所有什麼好向往的。」楊烽嗤之以鼻。
陳少軍也點點頭深表同意,「是啊!而且像你這樣沒有固定性伴侶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哪一天不車被愛滋病眷顧了,可就倒大楣了。」
「有關於這個問題,我想你可以放心。」方沛文胸有成竹的保證。「我下手的女人不是處女就是良家婦女,全都潔身自愛得很,根本不會有這種問題發生。」
不能苟同的洪偉明,臉色正經八百的說︰「你實在太缺德了,好好的女孩子卻慘遭你的毒手,在她們的心里一定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難道午夜夢回時,你不會良心不安嗎?」
從未談過感情的洪偉明,一直以來總以神聖不可污篾的心來看待愛情,所以,對於方沛文的感情觀無法認同。
「哇!大哥,你有沒有搞錯啊?」方沛文大呼小叫。「男歡女愛各取所需這有什麼不對?你不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嗎?」他振振有詞的說。
一逮到機會,群雄四面八方的發言,「算了吧!你那根本是用花言巧語騙人失身。」陳少軍實話實說。
「沒錯,那不足以稱之為愛情,充其量只能用『濫交』來形容才貼切。」楊烽也隨之討伐。
方沛文雙手各比了個「七」的手勢指向他們,「嘿……」他玩味的看著眼前的三個好友,「你們今天是怎麼回事?是我哪得罪你們了,還是你們心情不佳吃了滿嘴火藥?怎麼全集中火力在我身上呢?」
「你都猜錯了,我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何況登徒子人人得而誅之,我們不過只是舉口之勞替天行道罷了,完全是對事不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