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喝咧?你連走路都走不穩了,等一下黑岩看到你肯定會發標的啦。」她從來沒看過杜可柔喝酒喝成這樣,也沒看她醉過,要是早知道她會發酒瘋的話,她死都不會讓她猛灌酒的。
「黑岩?黑岩?」杜可柔思索的皺皺眉,隨即又笑開了唇,「呵呵呵,我才不怕他呢,我——嗝——我是囂張情婦耶,你有听過,囂張的人會——嗝——怕嗎?」
「唉,你喔。」劉家燕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將她扶上了門前的台階,讓自己喘口氣的道︰「就算是故意要讓他趕你走,也用不著把自己搞成這樣吧?」
她真的很懷疑她剛剛說什麼要故意把黑岩氣炸,然後順理成章的被趕走是真心話?她看事情根本就完全相反。
她根本就是在借酒逃避自己的情感嘛。
「呵呵,嗝——對、對啊,我要讓他——嗝——氣炸才行——隔——」杜可柔不斷的打著酒嗝,傻笑不停的重復著,「他一定——嗝——會把我趕——嗝——走。」
劉家燕拍拍她的背,正要開口之際,眼前的門扉卻驟地打了開,把她嚇得跳離了好幾寸。
慘了,是黑岩。
劉家燕擠出了一抹笑容,戰戰兢兢的道︰「呃,你好,我是可柔的朋友,她喝醉了,所以……」
「我看到了。」黑岩冷冷的打斷了劉家燕想要解釋的話。
「嗝——出現了——黑岩——嗝——」杜可柔邊笑邊走上前,用雙手捧著他堅硬的臉龐,傻笑的拍著他的臉,「你生氣了——嗝——生氣了喔。」
天,有夠鐵青的俊臉,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劉家燕實在忍不住替好友捏了把冷汗,不過明哲保身還是比較重要,尷尬的笑笑後,開口,「那我就把她交給你嘍,再見。」
沒等黑岩開口,劉家燕已經一溜煙的轉身逃開。
「家、家燕,等、等我,我們再——嗝——再喝啊。」杜可柔無力的揮動雙手,想喊回好友。
「你鬧夠了吧?」黑岩沉下了臉,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搖晃著。
「我……我……」杜可柔的臉色驟地一白,神色難過的扭曲起臉孔。
「你還想怎樣?」黑岩皺起眉,心中是又氣又擔心。
「我想……」杜可柔頓了頓,忽地將臉靠近他的胸膛道︰「吐——嗝——」
第六章
天,她的頭怎麼會這麼痛……
杜可柔皺起了眉頭,緩緩睜開長睫,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而且還不是自己的床?
她的瞳眸驟地圍瞪,整個身子彈跳坐起,困惑的掃過四周的景象。
這里不是黑岩的房間嗎?那她為什麼會睡在這里?
杜可柔愣了愣,連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天,這……這不是她的衣服?!
自己身上只罩了件寬大的襯衫,淡淡的飄散著屬于他的男人氣味。
不會吧……她只記得自己跟劉家燕去唱歌狂歡,然後喝了不少酒,接著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連她是怎麼回到這里的都沒印象,更不要說為什麼自己會除了底褲之外,全身上下只罩著他的襯衫了。
難道……難道他趁她喝醉酒的時候,對她霸王硬上弓?
杜可柔越想臉色越慘白,跳下了床,踮起腳跟,揉了揉抽痛的太陽穴,正想要偷偷溜回房之際,卻瞄到了一個蹲在房內浴廁的寬厚背影。
小偷?!杜可柔連忙捂住嘴以免驚呼出聲,一邊四處張望了半晌,看到了桌上的啞鈴,隨即躡手躡腳的拿起啞鈴,悄悄的朝「小偷」的背後走去……
「該死——」驟地爆出的低咒聲讓杜可柔嚇了一大跳,原本要敲上他腦袋的啞鈴也趕緊收回,卻反而不小心敲到自己的手。
「痛——」她疼痛的皺起了眉。
蹲著的身影猛地站起轉身,困惑的看了看她手中的啞鈴道︰「你在干嗎?」
「呃,我、我以為是小偷。」杜可柔抿抿唇,不好意思的低垂頭。
黑岩眯了眯黑眸,沒好氣的看著她,「你還沒清醒嗎?」
「我?」杜可柔愣了愣,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瞪著黑岩,「我問你,我……我跟你沒什麼吧?」
黑岩挑挑眉,故意佯裝不懂,「我不知道你在問什麼。」
「你——」杜可柔的臉漲紅了起來,咬咬下唇、「我是在問你,為什麼我會穿著你的衣服?你沒有對我……對我……那個吧?」
「哪個?」黑岩反問。
懊死的臭男人,根本是故意在逗她的嘛。
杜可柔懊惱的咬咬牙,忍住羞赧的道︰「你到底有沒有對我亂來?為什麼我會穿著你的襯衫?」「我對你亂來?嗤,你怎麼不想想你是怎麼對我‘亂來’的?」黑岩嘲諷的扯起唇。
「我?!」杜可柔驚愕的張大了嘴。
不、不會吧,難道是她酒後亂性,對他霸王硬上弓?!
「我、我真的、真的對你‘亂來’?」她結巴的問。
看來她一點都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了?黑岩彎起唇,曖昧的朝她眨眨眼,「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火辣開放的女人。」
天,她到底干了什麼好事啊?杜可柔此時此刻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我、我還做了些什麼?」她掙扎的問。
黑岩挑起眉,裝出一副為難的神情,「你真的想知道嗎?」
杜可柔咽了口口水,點點頭,「說吧。」
「你拉著我硬要我欣賞你跳月兌衣舞,還不顧我反對的剝光我的衣服,把我壓在地板上,用繩索捆綁我的手腳,拿著皮鞭跟蠟燭虐待我,大玩SM,還有……」
「停!」杜可柔用雙手捂住耳朵,整張臉已經因為困窘而漲成了豬肝色,她實在是听不下去了。「停、停止,我、我才不相信我有做這些變態的事情咧。」她呼吸急促的反駁。
「是沒有啊。」黑岩收起調侃的神色,誠實的說。
杜可柔愕然的瞪圓了眼,「沒有?那你干嗎無聊騙我,可是到底我……」
黑岩面無表情,冷冷的道︰「你只是說了些真心話,還有……」他斜睨了眼躺在浴白中的衣物。
來不及詢問自己到底酒後吐了什麼真言,杜可柔的目光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浴白中被吐得亂七八糟的衣物,反應過來的她戰戰兢兢的問︰「這、這該不是我的杰作吧?」
「你以為呢?」黑岩扯扯唇,嘲諷的看著她。
「老天,呃,對、對不起,我、我可能真的醉翻了。」杜可柔困窘的用雙手貼著臉頰,幾乎被臉上的熱度給燙傷了。
「你的確很醉。」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那我的衣服……」
「我換的。」黑岩輕松的回答。
那豈不是被他看光了?但畢竟是自己吐了兩人一身都是,也只好認了。
「放心,我對醉鬼沒興趣。」黑岩淡淡的口吻解了她的疑惑,並將洗衣精倒入浴白中。
「呃,讓我來洗吧。」杜可柔卷起衣袖,搶著想要「贖罪」。
「你不是想要惹我生氣,好讓我趕你走嗎?既然如此,你應該再跋扈一點、囂張一點,這樣我才會趕你走。」黑岩冷冷的聲音讓杜可柔的背脊一僵,緩緩的將視線移向了他冰冷英俊的臉龐。
「你、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听不懂耶,嘿嘿。」杜可柔想要傻笑蒙混過去。
「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酒後吐真言,或許我該常常灌醉你才對。」黑岩依然冷酷的擺著臉。
「那、那是……」杜可柔努力的想要找到合適的借口,但是不善說謊的個性卻只是讓她緊張的直冒汗。
懊死,她干嗎喝這麼多酒啊?
懊惱的咬咬下唇,她抬起晶亮的雙眸回視著他冰冷的視線,「好吧,沒錯,我承認那是我的打算,不過,難道你不想趕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