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懷疑自己真的可以扭轉乾坤,挽救錢家的命脈。
「凱蓁,你為什麼嘆氣?」趙志浩沒有錯過她的嘆氣聲,關心的問。
「沒什麼,只是……只是我可能要麻煩你一件事情。」錢凱蓁咬咬下唇,鼓起勇氣道。
「什麼事你盡量說吧。」趙志浩點點頭。
「我……我……」錢凱蓁抬起長睫瞄了眼趙志浩,又猛的低垂下頭,用這輩子最快的說話速度道︰「陪我排隊。」
「太好了、太好了,今天又是爆滿的狀態,照這樣下去,我們公司的業績一定可以以倍數成長。」宣恭良坐在辦公室內,看著大廳監視器所拍攝出來的景象,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宣雋也跟著露出滿意的淺笑,不忘提醒父親,「記得你說過的約定。」
「約定?」宣恭良故作困惑的眨眨眼,不過在看到兒子肅殺的神色時便無奈的聳聳肩,「我知道啦,你不用露出那副凶狠的模樣。
「知道就好。」宣雋沒好氣的說,將視線放在照著大廳的監視器畫面上。
畫面上正走進一對男女,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畫面上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數,可這一對卻偏偏讓他不自禁的特別注意。
「你在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見兒子直盯著螢幕瞧,宣恭良也忍不住湊上前看著。
不過是一對普通的男女朋友啊,有什麼好看的嗎?」宣恭良納悶的問。
「不,這一對一點都不普通。」宣雋眯了眯犀利的黑眸。
「怎麼?」宣恭良被激起了好奇心,又盯著畫面上的兩人猛瞧著,「我看沒什麼不對勁啊。」
雖然那個女人帶著帽子,不過,應該是因為害羞,怕遇到熟人,所以才會用帽子裝吧,他們這邊很多客人都是這樣的。
「當然不對勁。」宣雋用手指了指螢幕上那對男女之間的距離,「喏,這個女人刻意的迥避男人的接近,而且……」他又指了指男人的臉部表情,「這個男人的神色緊張不安,肯定有問題。」
「拜托,說不定他們是第一次上賓館,所以才會羞澀了點,有什麼好奇怪的?況且我們是開賓館,又不是開偵探社的,你管他們這麼多于麼?」反正只要有錢賺就行了。
「爸,現在是我們生意正旺的時候,若鬧出什麼事情的話,對我們將會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我可不樂見這樣的情況發生。」宣雋認真的道。
「唉,你不要在那邊疑神疑鬼了,不會有事的。」宣恭良不以為意。
「很難說。」宣雋懷疑的眼神毫不保留的射向宣恭良。
「干麼?」宣恭良被瞧得渾身不對勁,旋即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難不成你認為我會故意派人來搗蛋,好讓業績下滑嗎?啐,他又不是跟自己的錢過不去。
「最好不是這樣。」宣雋淡淡的開口,黑眸中還是布滿濃濃的質疑。
他怎麼會不知道父親要他繼承家業的決心?這次他會這麼爽快的答應等事成之後讓他離開,還真是讓他毛毛的,一直都沒有踏實感。
「你老爸我是這種奸詐的人嗎?」去,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
「除去之前每次裝病騙我回家,或假哭讓我心軟之外,應該還算可以吧。」宣雋看了心虛的父親一眼,扯扯唇往外走,「我看我還是去查探看看比較妥當。」
「喂,等等,我那可不是裝病喔,我是感冒耶,雖然是感冒,也有可能喪命啊,還有我那些眼淚可都是貨真價實的英雄淚耶,你怎麼可以說我是騙你的?臭兒子……喂!」
宣恭良一直等到兒子的身影消失才開始辯解,因為這樣他才能理直氣壯的扭曲事實,呵,姜是老的辣,他想跟他這個老爸斗,還早得很呢。
「凱蓁,我們可不可以回去了?」趙志浩緊張的站在床邊,朝著四處觀察的錢凱蓁問。
「呃,不好意思,再等等好嗎?」錢凱蓁拿著小筆記本拼命的記錄著房間內的擺設跟特別之處,根本沒時間理會趙志浩。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雖然他是很高興她這麼大方,可是第一次約會就上賓館還是太快了點吧?
「我知道這樣的確不是很恰當,可是我也是情非得已的啊。」錢凱蓁無奈的苦著臉,人影一閃鑽人浴室去了。
情非得已?沒想到他這麼有魅力,竟然會讓她欲火焚身、情不自禁的拉他上賓館,而且還主動的進廁所去寬衣解帶的沖洗?
「唉,都是我不好,我實在該早點發現你對我的心意。」趙志浩一臉自責,「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學長,你在說什麼?我听不到,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錢凱蓁朝外面喊了聲,專心的看著眼前的衛浴設施。
這間浴室里面的壁面跟地板都是用仿大理石的石英磚,沒有大理石的昂貴,可卻有同樣的效果,小巧的精油沐浴乳與洗發乳帶著催情的芳香,在熱氣氰氳時散發著濃郁的氣味,讓人不由得迷醉。
她緩緩扭開了浴白上的水龍頭,看著緩緩蓄滿的水池,再按下按摩浴白的按鈕,心中滿是贊嘆。
也難怪人家的生意會好,光投在賓館上的裝潢費肯定就比她們家的多上好幾倍,雖說只是賓館,但是整個設計的基調一點兒都不輸五星級的飯店。
打一開始進入大廳時就不見一個服務人員出現,避免了來客與服務人員面對面的尷尬,由牆上掛的各個房間的景觀照片,借由電腦而自己選取房間,這是他們的貼心服務之一。
而進到門內必須通過兩扇門,門與門之間有個小空間,是用在賓客想要在房間用餐時,只需要通過電話通知服務人員,之後他們便會將準備好的餐點放在這小空間的台子上,再按鈴告知房客餐點已經送到,同樣不會與賓客照面,保留賓客的隱私。
這麼細膩的設計與想法,的確是吸引人一來再來的賣點。
錢凱蓁越是觀察就越沮喪,這樣小蝦米與大鯨魚的戰爭,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打下去。
偏偏家中那幾個女人寧願揮霍也不願把錢投資在賓館上,這場仗根本就不知道從何打起嘛。
唉,錢凱蓁坐在圓形的按摩浴白邊緣上,腦海中又響起大姊的叮嚀,不,應該是命令加威脅比較符合當時的情景。
「不管用什麼方法,你都一定要把他們搞得雞飛狗跳,就算假裝要在他們賓館里面鬧自殺都沒關系,總之就是要把大家給嚇跑,讓他們的名聲臭掉,這樣就沒有客人敢上那間賓館,所有的生意就會全部跑到我們這邊來。」
那時大姊是這樣說的。
「要是你沒有達成這個任務,你就不許去念書,給我專心經營賓館。」
二姊跟著這樣說。
天啊,想到那兩個魔女,錢凱蓁的頭就更痛了。
她要怎麼造成騷動啊?如果真的照著那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的意思行事,事情要是傳了出去,那她不就不用做人了?
可若是不听從她們的命令,唉,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傷腦筋啊。
「凱蓁?我來了。」就在錢凱蓁皺眉冥想時,趙志浩帶著興奮的聲音忽的鑽人她的耳中,讓她不由得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
「學、學長?」她倏的站起身,望向走入廁所的趙志浩,整個人驟的僵硬,連忙移開視線。
天,他什麼時候月兌個精光,只圍了一條浴巾就跑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