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武彥斜睨了小黑一眼,讓小黑渾身打了個寒顫,低垂下頭,不敢直視他銳利的視線。
「你忘記我交代過的事了嗎?」葉武彥冷聲道。
「呃,是、是的,嚴禁組內兄弟逞凶斗狠,不許收取保護費,禁止與毒品……」小黑越說聲音越小,他實在不懂,這個葉老大怎麼會頒下這種指令,那不是分明要他們不要混了嗎?
「葉老大,可是若我們不展示點魄力給山線幫看看的話,那我們的酒家跟賭場遲早會被鬧翻的。」生意都不用做了嘛。
葉武彥沉思了片刻,修長的手指在唇邊摩挲著,抬起眼睫,堅定的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喔,是的老大。」唉,老大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小黑悄悄的觀察著葉武彥,眉頭困惑的皺了起來,以前的葉老大可是有著一張冷酷無情的堅硬臉孔,怎麼最近看他好像越來越柔和了?
甚至連行為都保守許多,好像要帶著他們轉型成正派公司了?連山線幫頻頻的挑釁都置之不理,簡直有點兒為龜了嘛!
敝哉怪哉,希望不要因此害他撈不到油水,那可就虧大了。
小黑又看了葉武彥一眼,竟發現他又開始發呆了?
嘖嘖嘖,看來暴剎組的未來堪虞,他或許該開始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了。
第七章
「真難得,沒想到你會找我?」高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露出了警戒的神色。
葉武彥慵懶的笑笑,比了比對面的座位,「坐。」
斑峰扯扯唇坐下,不過內心則不斷衡量著他心中的打算。
「我想你不會純粹只是想要找我喝咖啡聊八卦吧!有話就直說吧。」高峰交疊著雙腿,凝視著一臉莫測高深的葉武彥。
「爽快。」葉武彥淡淡一笑,「我要你放棄攻擊暴剎組。」
斑峰挑挑眉,感到好笑,「你要我放棄!請問你是我的誰!」就算他老子說的話他都不見得听哩。「條件你開。」葉武彥不以為忤,沉穩的道。
「條件?」高峰用手指模模下巴,唇角泛起一抹狡詐的笑意,「我看你可能忘記了,我只是山線幫的二霸子,又怎麼可能決定這些事情?」
「明人不說暗話,誰都知道山線幫現在做主的人是你,而不是老大古財旺。」其實他對于他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就將權力轉移到自己手中,感到佩服。
斑峰不置可否的笑笑,看著他,「比起你來,我還算甘拜下風。」道上都流傳著是葉武彥把季野那老頭給干掉,自己獨坐老大之位,「我至少暗著來,這老大的名號,還是得留著給古老大。」
「嗤,只有霸佔著虛位的老大才悲哀。」葉武彥淡淡回道。
「葉武彥,那日我只是還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才讓你把人帶走,你不要以為我是怕跟你杠上。」高峰眯了眯眼,想起那日的事還有一肚子不甘。
「就像我現在不想跟你全面開戰一樣,我也不是怕你,我只是不想造成無謂的死傷。」葉武彥慵懶的扯唇,黑眸中卻是讓人心驚的殺氣。
兩個男人彼此互視了半晌,彼此衡量著對方的實力,而首先將視線移開的是高峰。
他的確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若真硬拼起來,他們山線幫或許也佔不到便宜,況且雖然十分不願意承認,可他還頗欣賞他的。
「好吧,我可以答應跟你井水不犯河水。」高峰決定接受他的提議,「可是……」
「可是?」葉武彥挑挑眉。
「可是我要你答應我的條件,若你做得到,我高峰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跟暴剎組有任何沖突,甚至我們還可以締結友好盟約。」
「說。」葉武彥簡短的道。
「這幾天黑熊有來找過我。」高峰話才說出口,葉武彥的眉頭就微微的皺了起來。
「繼續。」
「他說你本來要將季野的千金嫁給他以締結盟約,可後來反悔了。」
「那又如何?」葉武彥淡淡的問。
「我都不知道原來那天那個純潔動人的小仙女就是季野的女兒季芊芊,他也實在是把她保護得太好了,道上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模樣。」高峰的眼中開起感興趣的光芒。
葉武彥霍的站起身,冷冷的開口︰「我想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葉武彥,只要你願意把季芊芊嫁給我,我想我們兩幫就可以從此西線無戰事,甚至還可以互通有無、互相幫助,你認為呢?」高峰無視他的話,繼續說。
「做夢。」他咬牙。
「我山線幫可是比牙魔組的勢力來得龐大,更何況我又長得比黑熊稱頭,讓季芊芊嫁給我,可說是一點兒委屈都沒有,你最好考慮考慮。」高峰也站起身看著他。
「我想我們或許免不了一戰了。」葉武彥的唇角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想到季芊芊成為別人的女人,不知為什麼,他的心頭就有一把火在燒似的難受。
「看來,為她神魂顛倒的不只我跟黑熊,你也是其中一員。」說的也是,他懷疑會有人不被她那雙美麗的瞳眸給吸引。
「我跟你們不同。」他是她哥哥,是絕對不被允許有那種不倫的情感。
可為什麼高峰的話讓他感到這麼心虛?
「嗤,你當我白痴啊?難怪黑熊會這麼氣憤的要跟我聯手對付你了,既然你自己想要霸佔她,又何必故作大方的把她推給別人?然後事後再反悔?」這樣要著人玩,要人不動怒都難。
「你再胡言亂語,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葉武彥猛地揪住他的衣襟,殺氣騰騰的道。
「放手。」高峰收起嬉笑的神色,冷顏回應。
葉武彥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緒,松開手,語氣平淡,「看來今天的談判是破裂了。」
斑峰攤攤雙手,微笑以對。
他扯扯唇,轉身走開,沒有絲毫猶豫。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高峰的笑容逐漸隱去,他相信他會是他最具威脅性的對手。
不過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只有做敵人了。
為了一個女人開戰?他高峰想都沒有想過,不過自從那天之後,季芊芊的身影就始終纏繞在他的腦海,連跟別的女人都會忍不住幻想身下的人兒是她。
為了解渴,季芊芊他是非到手不可,即使必須跟這個可怕的敵手開戰,他也在所不惜。
一杯又一杯的琥珀色液體不斷的自喉頭灌入體內,暫時麻痹了葉武彥所有的神經跟思緒,也讓他暫時自對季芊芊特殊情感的罪惡感中逃月兌而出。
懊死,他是不是瘋了?還是生了什麼怪病?就連他一向滿意的伴,現在都再也挑不起他的任何,除了那張月兌俗絕色的臉龐……
「該死!」他用力的甩掉腦海中的影像,又狠狠的灌了杯酒,渴望借著酒精忘卻所有的煩惱。
「武彥,你怎麼把酒當水喝啊?這樣會把身子弄壞的。」潘貞美驚訝的看著一向穩重冷靜的葉武彥大口灌酒的模樣,連忙走上前將他的酒杯搶走。
「拿來。」雖然因為酒精的作用讓他有點迷糊,可他的聲音卻依然充滿威嚴,讓潘貞美不由自主的听話將酒杯還給他。
「武彥,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嗎?」她在葉武彥的身邊坐了下來,一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輕輕撫模著。
葉武彥布滿血絲的黑眸瞟了她一眼,悶不吭聲的繼續喝他的解悶酒。
「武彥,你不要都不說話嘛,表姨媽已經跟我爸媽提親了,我就要成為你的妻子了,為你分憂解愁是應該的啊。」潘貞美羞怯中帶著喜悅,撫在他腿上的手更加放肆的往上移動著,「武彥……我們好久沒有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