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冶廉扯扯唇,淡淡道︰「我對花沒興趣。」
「啊?」對花沒興趣?佳佳納悶的皺皺眉,「那你到花店干麼啊?」奇怪的人。
邢冶廉朝紫鳶蘿努努下巴,霸道的說︰「過來。」
紫鳶蘿眨眨眼,用手指朝自己比了比。
「除了你還有別人嗎?」邢冶廉有點不耐煩。
「喂,你是誰啊?敢這樣跟鳶蘿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
「是啊,鳶蘿早就跟我們約好了,這邊輪不到你說話。」
「鳶蘿,我們走吧,不要理這個粗魯的男人。」
原本圍在紫鳶蘿身邊的男人紛紛同仇敵愾的對抗起這個最後出現的「敵人」,只有一個人悄悄的躲在人群中,一聲都不敢吭。
邢冶廉挑挑眉,冷笑著,「一群蒼蠅。」
「你……」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們?」在眾人發怒之前,紫鳶蘿率先開口。
「不是嗎?幾個大男人向一個女人搖尾乞憐,不是叫人看了可笑?」邢冶廉烏黑的雙眸直盯著紫鳶蘿,讓她有瞬間的閃神。
「呃……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許你這樣說他們。」紫鳶蘿的聲音嬌滴滴的,就算有怒氣也讓人听不出來。
不過她的這一席話已經讓一旁的男人們紛紛熱淚盈眶,感動得無以復加。
「就算蒼蠅也沒關系,只要能陪在鳶蘿的身邊,我們寧願當蒼蠅。」這可是大家的心聲啊。
「噯,沒這麼嚴重啦,你們不用當蒼蠅也可以常常來看我啊。」人類真奇怪,怎麼這麼容易就全盤付出自己的情感呢?
這是身為情妖一族的她很難理解的行為,可是……紫鳶蘿不小心對上刑冶廉的視線,又連忙移了開。
為什麼他會讓她這麼不安,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口?這也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啊。
邢冶廉淡淡的扯唇,不予置評的聳聳肩,「我不是來听你們的蒼蠅論的,我最後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
他一向不主動邀約女人,紫鳶蘿讓他破例一次,而讓他開口第二次邀約,紫鳶蘿又破了一項紀錄。
從他看她的神情,她可以很清楚的明白他對她有興趣,可為什麼那雙眼眸的深處卻是那麼的冷酷?
「鳶蘿,你不會想要跟這種刻薄的人出去對嗎?」
「對啊,鳶蘿才不會喜歡這種沒禮貌的人呢。」
「鳶蘿,你不會放我們鴿子吧?」
「鳶蘿……」
若是以往的紫鳶蘿,一定會撒嬌裝可愛的把局面唬弄過去,甚至邀約邢冶廉加入「紫鳶蘿親衛隊」的行列,讓他成為另一個敗倒在她裙下的男人。
可她心里卻明白得很,這個男人不同,甚至……讓她感到危險。
不行,她直覺到自己必須避開他,對,一定要拒絕他……
「鳶蘿?!」
忽地,一陣陣驚嘆聲響起,紫鳶蘿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走到邢冶廉面前,任由他攬著自己的肩膀離開。
天啊,太可怕了,她明明記得自己是要拒絕他的啊,怎麼會變成向他投懷送抱?
抬起眼瞼,紫鳶蘿正想要表明自己的態度時,卻又再度迷失在他的雙眸中,就好像那些被她迷住的男人一樣,任憑他將她塞入車中,飛馳而去。
「哇塞,沒想到鳶蘿姐也會有這一天啊!」佳佳看著自他們面前呼嘯而去的跑車,驚嘆的道,不是一向都是男人被她迷住,听她的命令行動嗎?這次怎麼完全相反?那個帥哥真神。
「該死,鳶蘿被帶走了,我們追上去。」眼看佳人被從中攔截,一群男人忿忿不平的齊呼。
「慢著,我勸你們最好不要。」驀的,始終隱身在人堆中的男子開口了。
「干麼?你是不是想要自己偷偷追上去,把鳶蘿搶走?」
「呵,我有那個膽就好了。」吳家豪自嘲的扯扯唇,用手抹抹剛剛冒出的冷汗。
「你最好沒這個膽,我們就少了一個敵手。」嘿嘿,少一個是一個。
「你們別傻了,想要跟他斗?除非你們不想要繼續安穩的活著。」吳家豪搖搖頭,對面前無知的男人們感到可悲。
「你在說什麼鬼話連篇?浪費我們的時間,要追的就追,不敢追的就當縮頭烏龜!」一群男人群起憤慨的高呼,摩拳擦掌就想追上,將紫鳶蘿奪回。
「好吧,如果你們敢跟金字塔企業集團的頭頭斗的話,請盡量去追。」吳家豪聳聳肩,決定收手回家。
霎時只見原本氣憤的幾個大男人仿佛玩起一、二、三木頭人的游戲似的,動也不動的定在原地。
那個響叮當的人物?!他們其中即使有人是各個公司的中堅份子、主管階級的人,也不敢得罪那個在政經界都有極大影響力的刑冶廉!
「追啊,怎麼不追了?不過是個賣塔位的公司罷了。」佳佳看好戲的吆喝。
只見這些平常怎麼趕都趕不走的蒼蠅一起斜眼睇了佳佳一眼,旋即動作敏捷的「飛」開了,不過可不是追向方才的跑車,而是紛紛往回家的路線前進。
「啊?就這樣啊?一點都不刺激。」佳佳頓感無趣的怪播頭,喃喃自語,「什麼時候賣塔位的讓人這麼害怕啊?怪哉。」
「呃,請問你要帶我去哪里?」紫鳶蘿看著車外不斷向後飛馳而過的景象,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邢冶廉用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在前方的道路上,沒有回答。
這對紫鳶蘿來說可是一大挫敗,以往可沒有男人對她這麼冷淡!
不行,再加把勁。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我坐上你的車,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帥哥。」紫鳶蘿彎了彎雙眸,漾出她最迷人的笑容。
她就不信這樣他還不上勾?
「邢冶廉。」他簡短的說。
「邢冶廉……」紫鳶蘿重復的念一遍他的名字,好奇怪,光念名字就可以讓她覺得自己的心頭暖暖的……
不行,紫鳶蘿甩甩頭,試圖將自己心中盤踞的異樣感覺甩掉,之前的失態只是意外,她必須逃開才是。
「冶廉,我的頭有點兒暈,可不可以麻煩你載我回去?」她輕柔的央求。
「不可以。」一樣的簡短而且冷硬。
「呃……要不然停車也可以。」紫鳶蘿有點兒笑不出來,這個男人為什麼總是跟其他男人不一樣,這麼容易就可以拒絕她的要求。
邢冶廉又瞄了她一眼,方向盤真的一轉,跑車霎時急促的拐了一個大彎,旋即又戛然停住。
「下車吧。」
紫鳶蘿還搞不清楚狀況之時,邢冶廉已經比她早一步打開車門走出去。
「呃,我下車就可以了,你不需要下車啊!」紫鳶蘿跟著跨下車,這才發現車子停在一個廣大的院子中,根本不是在馬路旁。
原來他剛剛一個拐彎是將車子駛進馬路邊的住家庭院內。
「這里是哪里?」紫鳶蘿追上往房子走去的邢冶廉問。
「你不需要知道這里是哪里,只要跟著我走就是了。」邢冶廉並沒有解釋的打算,他一向不需要跟女人交代清楚什麼事。
這個男人簡直是她到人界以來遇到的最不講理、最不憐香惜玉、最不紳士、超級霸道的大男人。
紫鳶蘿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嬌柔姿態,她停下腳步,音調一改往常的嬌嗲,不高興的說︰「你未免太自負了吧?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她一定要扳回上風不可。
邢冶廉頓了頓腳步,緩緩轉過身瞅著她,唇角泛起一抹有趣的笑意反問︰「那你為什麼上我的車?」
「我……那是因為我……我一時糊涂,所以我現在才要求你帶我回去。」該死的意亂情迷。
「我邢冶廉一向不接受別人的後悔與命令。」邢冶廉眯眯眼,仔細的觀察著紫鳶蘿。